第一百一十八章 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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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如同见鬼一般,却见一身素净打扮的美艳少女扶着一个梳着双环髻丫鬟的手摇拽生姿地从她身边趾高气扬而过。
她不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他”?
秋桐心中不无震惊!
“我们阁里面又来个新姐妹了!”
秋桐微侧头,便见一身艳红打扮的红芍手里抓着把瓜子正吧嗒吧嗒地嗑着,而且,还嗑颗瓜子就向地板吐个瓜子皮。
“绿柳,又一个学你的哦——”红芍边说着一边不误嗑瓜子,似乎想到除了绿柳喜欢穿得素净,身边的紫罗似乎也是那个调子,她又道,“紫罗,我可不是说你。”
秋桐看了看慢慢走过来的绿柳,觉得自己和绿柳姑娘没有任何的相似性。绿柳容貌美丽,喜着白色衣物,特别是月白色的,不喜金银类配饰,所有配饰都是色泽淡雅的玉,擅长作诗,写了一手好字,不喜言笑,属于冰山美人型。
秋桐本以为绿柳是不会接红芍话,却听绿柳不屑道,“画虎类犬!”
红芍扑哧笑了出来,却见绿柳脸色更加冷漠了。
“不知道的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丝丝也凑了过来,对着摇摇而去的谢明慧同样的一番评头论足,“一身的白,连头上都只扎根白段子,热孝都没她那样。”
“指不定,她心里就这么想着呢?”粉黛笑着道,话中有话的样子。
红芍边嗑瓜子边道,“不是说,要想俏,先戴孝么!”
又有个姑娘走了过来说起了谢明慧的事儿,“哎,你们知道么,听说,她还是大家族的姑娘呢?”
这几日要说繁花阁里头风头最盛的是谁,那自然要数那位自愿卖身的白玫瑰了。繁花阁里面的姑娘简直就将那白玫瑰的事情当作下饭的佐菜。
“跟你们说,那日后半夜,她的家里人找上门来了,悄悄地,没几个人知道。”
能有家人来找,找回家去,这是多少好的事!有些姑娘开始感叹,自己怎么就是被家人卖?果然是命!
“那她怎么还在?”
“天生就是下,贱,胚子呗——”
“哎呀,你别插话,快说说——”
“她说,她要当我们繁花阁的台柱!”
其实,这话类似的话她也说过的,秋桐暗暗想,便听到一个姑娘又道,“她还自己取了名字,白玫瑰?”
“白玫瑰?”
“她自己说,那是别的国家的花,花有刺。”
“蔷薇,不也有刺么!说的,我们都不知道一样。”
说到玫瑰,秋桐脑中红色花束一闪而过,模糊中似乎有些玫瑰的形象,确实和蔷薇是差别的。
“还什么清纯佳人,白玫瑰!于妈妈也听她的!”有人不屑哼声接腔,“我们大家就等着看她可以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那个白玫瑰到底是招了多少恨?秋桐怀疑,她当初刚刚到繁华阁,她们是不是也同样反应?
“可真是不要脸的,我们是没办法,她倒是上赶着!”
“哎呀,说到这个不要脸的,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
“什么呀?”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京城曹五姑娘的事情么?”
“曹五姑娘谁啊?”
绿柳语气还是淡淡的,可难得的是一口气说了一窜话儿,“曹五姑娘是曹相的第五女,她还有个声名远扬的姐姐,曹四姑娘,晟京四姝之一。”
众人看向绿柳,似乎想不到绿柳竟然对这样的绯闻也这么了解。
丝丝摇了摇团扇,如数家珍一般,“京城四姝,不仅仅各个姿容倾城,而且各个才华横溢。他们分别是当今皇帝的宠妃—郑贵妃;骠骑将军的夫人—敖夫人,敖夫人还是南山书院的院长的女学生,未出阁前就是非常出名的才女;靖元王府的二郡主,封号康宁郡主,是当今靖元安王爷的胞妹;剩下的就是曹相的四女了。”
“这听着,京城四姝都是身份极为高贵的!”粉黛惊呼。
“那是自然!”丝丝笑着解释,“这晟京四姝,故然因为她们容貌美丽,才华出众,但是,单单有美丽的容貌,或者单单才华出众也未必能够上这晟京四姝的美人榜。”
秋桐暗暗点头,确实,那位二郡主容貌故然美丽,但是,那位赵夫人的姿容也丝毫不逊色二郡主。所以,这晟京四姝的排行榜,讲究的可能还真的就是综合实力!
“哇!竟然是这般的!”粉黛再次惊呼出声,她扭头问绿柳,“绿柳姐姐,是不是真的就如此了?”
绿柳默然。
“哎!这啊,都是命!”丝丝叹道,也不欲多说了。
是啊,可不就是命么!她们繁花阁的女子,也不乏有美丽的,也有精通琴棋书画,可和晟京四姝那等人相比,缺的可不就是高贵的出身,或是碍于命运的捉弄么。
见本是有些热络的气氛有些散了,有人笑着继续刚才是的绯闻,“那个曹五姑娘怎么啦?”
见有人起头,刚刚说这个绯闻的人也是热衷于八卦的,她大咧咧道,“据说,那个曹五姑娘竟然在新婚夜偷偷带着情郎进入自己成亲的新房。”
“呀,那新郎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个情郎吗?”
“没有发现,这事又怎么会传出来!那个新郎据说当场要退婚呢。”
“那退了没有?”
“好像没退成的样子。人家曹五姑娘有个好爹,日子照样过得舒舒服服的。”
“那可真的命好!”
“只能说,人家有个好爹,拼爹拼赢了。”
“有的人,就算不拼爹也命好啊。”
“谁啊?”
“靖元王府那位侧王妃啊,要我说,她才真的命好。人家照样有情郎,照样和情郎暧昧不清,还不照样稳稳当着侧王妃娘娘。人家那个侧王妃娘娘可没有什么好爹,不过是丫鬟出身而已。”
躺着也中枪!秋桐一脸懵逼。
“就是啊,听说啊,还患有疾病,动不动就晕倒,灯笼似的美人,生个孩子的都有困难!”
秋桐不由摸了下自己小腹,想起那夜误入昌平王府的乌龙,顿时有些脸热,却冷不丁又听到红芍道,“那靖元王爷娶那样的女人回去干什么啊?不会是,她那方面很厉害吧!”
秋桐一脸疑惑看向红芍,却见平日和红芍要好的一个女子突然轻拍了下红芍,掩着嘴咯咯笑道,“你以为每个人像你呀——”
“我怎么了我!”红芍一脸的不服气,“我就不信了,他们那些贵人大晚上的就单纯盖被窝睡觉。”
秋桐听着,只能默默走开,她不能阻止别人说话,那只能自己不听那些话了。
“你们可小心祸从口出!”绿柳撂下这句话也扭身就走。
“哎,她可真是扫兴!”水莲儿低低道,“大家都是一样的,装的,就她一个人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
丝丝摇着团扇,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哎,这天可真是越来越热了。”
“哎,丝丝姐,你等等,我去你哪里坐坐。”粉黛见着也一路尾随丝丝而去。
因着绿柳的话,又因着丝丝他们的离开,本是聚在一起说道绯闻的人纷纷散了开来。
这么过了几日,于妈妈喜滋滋地去找新晋美人——白玫瑰。
白玫瑰被伺候的丫头从床上挖起来,披头散发,就披着个松松垮垮的外衣,打着哈欠。
繁花阁一般都是晚上营生,姑娘们睡到日上三竿都是常事,于妈妈也见怪不怪的。只是,于妈妈心底下不自觉将白玫瑰和紫罗又对比了下。眼前这个白玫瑰还是略有些逊色紫罗姑娘。人家紫罗姑娘同样是惺忪醒来,但是,那是一身的娇懒媚态,让人不觉看直了眼睛;而,这白玫瑰,头发鸡窝似的,怎么看都怎么的邋邋遢遢,这副样子可真不要让其他恩客看到了才好!不然,她打造出去的好声明可真的就打水漂了。
见白玫瑰久久清醒不过来,于妈妈索性开门见山,“我的好女儿,今日可是二十五了!”
白玫瑰打着呵欠,无精打采地窝在床上,昨天晚上她又在繁花阁逛到很迟,转了数圈仍然没有物色到她心目中的那种绝世美男,但是,总算把繁花阁内花娘的技艺摸了个清。因为睡得太迟了,到现在,她浑身都没有劲。
见着这般的白玫瑰,于妈妈又说道,“今日二十五,明日就是二十六了!”
“二十五就二十五,二十六就二十六,有什么好奇怪的。”白玫瑰睡眼惺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她不耐烦道,“妈妈,你什么事?你快说!我还想睡个回笼觉!”
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拿乔,看绿柳,看紫罗。特别是紫罗姑娘上台表演,整一个不用她于妈妈担心,如果是表演唱歌弹琴之类的,因为不用布置什么场景,都是表演当日事先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是这样的,明日就是二十六了。”于妈妈陪笑着,带着讨好询问着,“我的好女儿,明日可是你的好日子,你打算表演个什么节目?”
这几日,于妈妈逢人就吹嘘二十六这日,繁花阁新出的绝色姑娘,清纯佳人白玫瑰在二十六那日正式出道,表演节目暂时保密,照仿紫罗当时的模式,保持神秘感。可,临到表演了,她这个于妈妈也需要知道表演的节目叫个什么名目,到时候迎来送往的她也能借此卖个好,收些油水。
“什么节目?什么好日子?”白玫瑰一头的雾水。
于妈妈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妙,看这白玫瑰的样子可不算装的,可是,于妈妈却不信那个邪,于是提醒白玫瑰,“就是,明天你登台表演的节目!”
“明天表演?登台?这么快!那我表演什么?”白玫瑰所有的瞌睡虫一下子都跑光光了,对于自己能够一炮而红的首次亮相,她还是非常在意的,“妈妈,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没告诉你?还怪起妈妈我了?”于妈妈又气又急,差点指着白玫瑰的鼻头质问,“不是你说的,一切照比紫罗的么!你不是说越快越好?你不是说逢六逢八都留给你?”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六和八多么吉利的数字!”白玫瑰依稀记得当日为了得到于妈妈的鼎立支持,她好似说过那样的话,“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
“什么叫做那又能代表什么?”于妈妈脑袋突突地疼,一股脑道,“你说,怎么办吧!明日就是二十六,我逢人就夸你,都把你的名气打响了。”
白玫瑰皱眉,第一次登台非常重要,她可不想随随便便的,“可不可以,对外说,我身体不舒服,表演的事情改日?”
“不行!”于妈妈一口回绝,“临到这了,突然改变主意,繁花阁的损失谁来承担!”
“妈妈!”白玫瑰急得跳脚,赤着脚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责怪道,“要表演,你事先也要告诉我一声,表演什么不需要排练一下吗?”
于妈妈怼道,“紫罗表演就没怎么排练,都是她自己事先练习一下而已。她可从来不叫妈妈我操心的!”
这可是谢明慧第一次听说。
“舞蹈是紫罗自己编排的,歌曲也是紫罗自己挑选的,就是,登台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紫罗自己一手操办,哪里需要妈妈我张罗!”
白玫瑰一气,怒道,“既然你觉得紫罗她这也会,那也会,那明日就叫紫罗她上好了!”
“我倒是想!”于妈妈也是怒了,“紫罗只在逢二的日子登台,契文说的明明白白,妈妈我也是不能动的。”
“什么契文?”白玫瑰发现自己有好些事情都不知道。
于妈妈才晓得自己一时说漏了嘴,她索性直接问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瞎。你会些什么?”
她会什么?
白玫瑰一时愣住,她正经上过九年义务教育,成绩不太好就是了。
看白玫瑰一脸懵,于妈妈伸手扶着自己胸膛,有些气短了。
“琴?”
白玫瑰摇头。
“古筝?”
白玫瑰继续摇头。
“笛子?”
白玫瑰还是摇头。
“琵琶?”
于妈妈看白玫瑰一个个否定自己提出来的才艺,心里哇凉哇凉的,最后不死心问道,“跳舞呢?”
白玫瑰暗道,她没有学过舞蹈,不过歌舞厅蹦过几次迪,也去过几次酒吧。
“可能还可以吧。”白玫瑰有些气弱。
“那你打算跳什么舞?”于妈妈锤了捶自己的胸口,觉得不那般自己说不得马上就要过气了。
白玫瑰挠了挠本就凌乱的头发,破罐子破摔了,“我,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你—你—你——”于妈妈指着白玫瑰你了几次,意思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栽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