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七七,你还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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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想谋杀亲夫吗？”
容屿低头往地上的菜刀瞄一眼，再抬眸时，薄唇轻轻勾着，眼神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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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瓷哑声几秒，眼底的狠意渐渐消退，紧绷的精神在闻到容屿身上熟悉的木质气息时骤然松了下来，她有些疲倦地开口，“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轻软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哑。
“航班晚点了，误了两个小时。”
客厅里，容屿将所有灯光打开，秦瓷双手环膝坐在沙发上，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坐姿，视线不由自主地跟在容屿身上。
他走哪她的视线就挪到哪。
明亮温暖的光线驱散了她浑身的恐惧和害怕，或许还有几分容屿回来了的缘故。
容屿将掉落在地上的菜刀捡起放回了厨房，又拿出扫把细心地将掉落在地上的水渍和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秦瓷盯着他专注的侧脸线条，一时有些恍惚，印象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哑巴”长成了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他烧了壶开水，晾温后端来给她，“喝口水。”他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深黑的眸染了几分倦意，但看着她时依旧清澈和干净，泛着温柔。
秦瓷被他温柔的眼神烫了一下，狼狈收回，做贼心虚地垂首，安静喝水。
他等她情绪缓和下来了，才问，“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睡？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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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瓷撩起眼皮，看他，“你怎么这么问？”
他取出手机给她看，“你给我打了电话，但一直没说话。”手机界面上的通话显示还在进行中，通话时长一小时二十五分。
秦瓷惊讶地微微瞪圆了眼睛，音量稍稍提高了些，“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她一脸懵。
他将通话挂断，轻飘飘瞥她一眼，“你想耍赖啊？”
“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呢。”他将手机收起丢到一旁，“没事，就当是我打的吧。”
秦瓷：“.......”
她解释，“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按到的。”
“所以刚才的确是发生了些什么，对吗？”
说话间，容屿的视线落在了秦瓷握着水杯的左手腕上，那里他刚才攥紧过，有些红了。
他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抹自责和心疼，起身，“你坐这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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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有浴室，再出来时他手上多了条白色的热毛巾，拉过她的左手腕将热毛巾敷在上面，“对不起，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其实是有点疼的，他的力道实在是大，刚才被他反握住的那一瞬，痛感明显。
秦瓷现在想想也是一阵后怕，要是容屿没有及时躲开，她手里的菜刀可能就真的劈了下去。
虽然她用的是刀背。
“一个小时前吧，有个喝醉酒的男人走错门，在门口拍了半天的门。”
他动作顿了下，纤软浓密的睫毛轻颤一下，声音很低，“害怕吗？”
该是害怕的吧。
连菜刀都拿出来了。
她轻描淡写，“一点点害怕，我躲起来了。”全然不说自己吓得手脚发软。
容屿也不戳穿她，哄小孩似的，“嗯，很棒，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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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说完了，该讲正事了。
她忽地伸手摸了摸他柔软乌黑的发丝，发丝微湿，带着夜里的凉意，“外面下雨了吗？你头发湿了。”
“落地后下了点毛毛细雨，现在没下了。”他浑不在意地撸一把头发，没当回事儿。
“哦。”
她安静了两秒，终于将憋了一天的问题问出口，
“容屿。”
他似有所感，睫毛颤一下，薄唇轻抿，扬起眼皮向她看来，眸色黑沉沉的，“在。”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诚实回答我吗？”
他骗她什么都好，但唯独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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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毛巾有些冷了，容屿拿开放到茶几上，顺势坐到地毯上，“好。”
“十二岁那年，你离开南州，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直到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放不下，也没办法放下。
它总是会在每个午夜梦回，梦魇般一次次冒出来，一遍遍提醒她，你看，秦瓷你真的好糟糕，连你的小鱼都不要你了。
“没关系，你直接说就好。”她扯了扯嘴角，对他笑笑，“没把我当作朋友也好，不想跟我玩了也罢，你直接说，我不会怪你的。”
她只是......有点不甘。
容屿听着她嗓音里小心谨慎藏着的委屈和失落，一颗心被她看似漫不经心、浑不在意的语调攥得发紧，他沉了声音，声音隐忍又克制，
“你知道我把你当成了什么。”
“朋友？”他低喃一声反问，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大胆又直白，他说，“七七，你在我这里，从来都不只是朋友。”
秦瓷自嘲，“你那个时候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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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屿：“不知道喜不喜欢，但我只知道我满脑子都是你。”
她有些咄咄逼人了，“那为什么突然离开？”
“因为我父亲来南州了。”他望进她眼里，眼底漫涌起细碎的委屈，
“没有提前告知，不给我时间准备，不听我解释，直接把我打晕带走。”
“还记得在医院旁边的那家早餐店里，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秦瓷眼眸微缩，她知道，他说他十岁那年出了车祸，在南州。
“在车上时，我闹着不肯回，父亲便又把我打晕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陷入回忆，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再醒来时，我人已经在京北医院的重症病房里了。”
“我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等身体恢复后我偷偷跑回南州去寻你，可那时，你已经不在那了。”
秦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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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离婚后的第三天，邻居阿婆给母亲打电话，说怎么没人来带走小秦瓷。
小女娃一个人待在家里，没饭吃，三餐就靠喝水饱，人都要饿晕过去了。
邻居阿婆看不下去，打电话催母亲回来接她走。
但这通电话后，等来的不是生她的母亲，而是背叛家庭出轨了的秦介。
一个半月，秦瓷自嘲笑笑，那时她已经住进了秦介新组建的家庭。
迟来的真相被揭开，秦瓷心情忽地变得很复杂，沉默地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容屿伸手圈住她垂着的尾指，轻轻摇了摇，小心翼翼地撒娇问她，
“七七，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