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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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竺随即放软身段,潸然泪下,“我两岁的时候你就狠心去了国外,那是我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天天站在门口张望,随时准备扑进您怀里。我睡前哭着喊妈妈,梦醒了要找妈妈,然而等来的永远是失望。
稍微大点,您可以带一个去国外,我在您面前表现得温顺,懂事,体贴,不就是让你多看我一眼,多在乎我一点吗?但您还是选择了莫诚。
莫诚去了国外,爸爸每次遇到难题都会说,假如你哥哥在,我就能培养接班人互相商量了,假如你哥哥在,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为我分担一些。即使他知道,哥哥心里早就将他归为坏人。
凭什么我表现得尽善尽美却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凭什么莫诚什么都不用做就获得你们的认可?同样是你们的亲生骨肉,你们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琳达也泣不成声。“小竺,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以自己的视角和判断,认为你留在国内,留在你父亲身边,会有更稳定富足的生活条件,但你是女孩,你应该被呵护。
我刚去国外那会,颠沛流离,连自己都顾不上。后来有了一席之地,但大部分精力都在工作上,国外很乱,你哥哥是男生,在那种环境下益于培养他的自主独立能力。你是女生,那种环境下你会受伤害的,懂吗?唯独没想到这么考虑的结果,会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我真的没想到。”
“这些都过去了,我可以不去计较。现在,你能不能给我机会?”小竺擦干眼泪,冷冷问道。
见琳达还在犹豫,小竺又说了一句话帮她定下了乾坤:“别再用你的思维方式去思考我的人生,那样只会再次造成不公。”
“好。”琳达立即回道,吸了吸鼻子,“我答应你。”
“明天就办理相关手续,我今晚预约田律师,越快越好,可以吗?”
“可以。”
室外正迎来第一场大春雨,而室内的风雨终于停歇。
小竺和东维恺走了,琳达心里空荡荡,茫茫然。看着这偌大且静谧的别墅,思考自己这半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在这样的雨夜,同样茫然的还有尚云。
尽管上次与九月通电话,得到了灵感作出权宜之计,将所有团队都调整为子单元派出去了。每个蓝鲸团队不再以公司销售部统一分配资源,被动接受任务,而是靠团队独立运营,主动出击,自负盈亏。
真正实现了品牌标志榕树的众多“须根”落地扎根的设想,也是蒲公英落伞计划的延伸。
这在短时间内能缓解危局,给他争取了时间去思考,他很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普世要想实现终极目标,绝不能裹足不前,普世创立初衷也绝不是仅求温饱。
前进的步伐突然刹车,公司运作也突然慢下来,公司不再有那么多重要决策需要他亲力亲为,木信一肩便能轻松扛下来。
他也减少去公司的次数和时长。
更多的时候,他去登山,去春泳,去攀登,或者哪也不去,就在三楼健身习武,人都说生命在于运动,对尚云来说,血液加速流动会使他的思维更为灵活。
晚上则呆在三楼的阳光房里晒月亮,一杯红酒,闻着花香,静静发呆。
就像现在,大雨瓢泼,在玻璃房顶砸开一朵朵涟渏,形成一条条水纹流向边缘。
九月:“尚云,睡了吗?”
他从躺椅中坐直身子,回复道:“没有。”
九月:“聊聊?”
尚云:“好。”
九月:“我是说见面。”
尚云:“好。我马上来。”他起身,将酒杯放在小圆玻璃桌上。
走到二楼时,猛然发现九月站在楼下,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唇边挂着笑,安静而永恒。
尚云笑着笑着,眼眶发红。
他是非常注意形象的人,就算在家里依然衣着很考究。他穿着一件带着卫衣帽子的牛仔外套,稍显休闲的内衬白t恤,一条浅色休闲裤。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随意四六分。
这样的穿着很有少年感,尽管脸色沉静略带忧愁,却有无法言说的活力。
他快步下楼,走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不是说我去找你吗,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她喜欢把脸埋在他怀里,一股淡淡酒味飘进鼻端:“你喝酒了?要找个代驾载你去姜城找我吗?”
他却自顾自地说:“九月,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才明白什么叫思念之苦,以前所有的思念加起来都不及这几天。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很忙,忍着不打扰你。”
“我也想你。”九月说道,她仰起头,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口。
尚云怔了怔,回过神,深深吻住她。
岑姨本来想走出来要做什么,看到客厅这一幕,笑眯眯地慑手慑脚缩了回去。
这晚,九月没有回自己房里,洗漱完后,直接留宿尚云房间了。
窗外风雨交加,室内温情旖旎。
枕着尚云的臂膀沉沉一觉醒来,发现他正含情脉脉盯着她看。
九月微微一笑,伸出藕段一般的纤纤手指,捂住他的眼睛。“看够了没,再睡会。”
“没事,你继续睡。”尚云抓住她的手腕移开。
她笑着靠在他怀里,就听尚云仿佛从胸腔传来一句:“九月,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不会很失望?”
九月沉默了几秒,无比清醒的告诉他:“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本来就一无所有。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变,在很多事情上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九月,但对你我始终未变。
如果你想解甲归田,我退能布衣织耕。如果你想实现鸿图远志,我进能披波斩浪助你一臂之力。老师曾拿我作过一个比方,说我这一腔与生俱来的孤勇,有如一把登峰造极的利剑,几经淬炼可以大用。尚云,这把剑注定是属于你的,只有你才能启用它的锋刃。其他人都不行,包括我自己。”
尚云听了她的肺腑之言,内心的感动无与伦比,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又缠绵了半个小时,终于起床。
出现在楼下时,岑姨也刚弄好早点。
两人吃早餐时,尚云问起海量的项目问题。
“还算顺利,雷辰光非常配合。刚做完第二次深诊,正在做解决方案。”
“这一次危机倒是识别出哪些是真正值得诚信合作的客户。没想到,当初我推拒再三的对象,却在危难时刻跟普世站在同一战线。”尚云感慨道。
九月停了停筷着,望了尚云一眼,继续低头吃早餐。
尚云是何等敏锐,便问道:“你有话要对我说?还是说不同意我的看法?”
她咽下食物,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牛奶,方才说道:“尚云,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也许我说的话你听了不舒服,但这世界上本就不存在死心踏地的诚信,都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如果我们给他们带来麻烦,大概率会被抛弃。不用一点手段逼他们就范,不可能与你站在同一阵线。”
尚云放下筷子,狐疑道,“九月,你对海量公司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