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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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灵水镜景色之美早在世间传开,被人们奉为仙境,而此时站在此处的三人便恰似仙人、仙女一般。
两个仪表俊朗的男子,一人青衫灼灼、一人白袂飘飘,若是放到大街上定然要招来不少思春少女的目光。
另一名面容清秀的蓝衣女子,面带微笑地与眼前的两位翩翩佳公子相对而立。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三人静静地等待着这期盼已久的决斗。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天资极高之辈,师承高人,少有敌手,自是心高,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可与自己平分秋色的武学绝技。
而且,这场决斗过后,便意味着真正学成出师,可以独立闯荡江湖了。
身着水青衣衫的男子换了个姿势,双臂交叉在胸前,使得他怀中的佩刀更加显眼,正是昔年“刀圣”崔远山的佩刀七星刀。
三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仅凭衣着、佩物便可辨认出对方身份,根本不需言明。
终于,蓝衣女子第一个开口了:“约定的时辰马上就到了,怎么还不见湘灵?”
听到这句话其余两人也微微皱眉。白衣男子猜测:“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嘻嘻。”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三人皆是一惊,处在此间已有一刻钟之久,竟然没察觉到此处还有其他人。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小姑娘从巨石之后走出,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其实我早就来了。”
毫无疑问这何雨柱便是湘灵了,她向三人走来,笑着说道:“持有七星刀的是刀圣前辈的弟子柳陌冰师兄,手执霜空剑的是霜云大师的传人郁燃溪师姐,那么身着白衣的自然就是剑皇前辈的弟子云非卿师兄了,嘻嘻,云师兄,剑皇前辈没有把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代舆剑传给你吗?”
柳陌冰和郁燃溪皆点头默认。
云非卿倒是没在意湘灵的玩笑,浅浅一笑:“师父总共收了两个弟子,我还有位师弟尚在九回山学艺,师父不能偏心将代舆剑传给我,不过,我手上这把破云剑是我家传宝剑,也算上得了台面。”
无情画舸,都不管、烟波隔前浦。等行人、醉拥重裘,载将离恨归去。——《尉迟杯》周邦彦
“中州风雨我自来,
愿得天下聚英才。
倘得涛静波平日,
与君同游集贤台。”
“张大哥,你这一首诗雄浑豪迈,气势不菲。可昨日与云姑娘离别时,又怎地离愁伤感、哭起了鼻子?”
“哈哈哈!莫兄弟,我常自与你说得,人生于世,自当随性率真。要哭便哭,要笑便笑,所谓‘能哭能歌迈俗流’,古人诚不欺我,咿~呀~!”
八月仲夏,江苏太湖之上,只见得烟波如屏,风景如画,万类天籁间,玄平湖水若涵虚混太清。如镜湖水间,一叶轻舟娓娓泛来,有二人坐于舟上酌酒言欢。
只见这二人一者身着褐色短袍,俊秀决勇、钩鼻菱颊,高额深目间不似中原人相貌;一者挺朗俊美、长脸似粉琢玉雕,而白衣翩翩,又极是儒雅。
轻舟行至湖心,那褐袍之人敬了杯酒,指向四面青山,笑道:“张大哥,眼下太湖宝藏已然寻得,您到底做何打算?
”白衣书生——何雨柱饮了杯酒,聚眉深思,直思索得好一阵,娓娓道:“莫兄弟,我也不再瞒你了,此事可算得我心头一大痛楚!”
褐袍之人——莫许大茂心头一震,盯视何雨柱一阵,忽而大笑不止。
何雨柱也随着狂笑一声,敬一杯酒,问道:“莫兄弟,何事令你如此放怀?”
许大茂道:“我在想,我莫许大茂本是瓦剌蒙族之人,却吃着汉米、读着汉书,于中原长大为人;张大哥你本是炎黄子孙,却因祖辈恩怨,辗转瓦剌成长。真是命轮无常、世事无常。”
何雨柱眉头一扬,笑道:“世事无常,可天道有常。人在做,天在看,咱们于这世间走一遭,不论际遇如何,但存得仗义之心、锄强扶弱,自当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
许大茂回敬一杯酒,笑道:“张大哥说得好,其实不管是瓦剌人也好、中原汉人也罢,大家伙儿都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命呐。”
何雨柱微笑看向许大茂,忽而站起身,抱拳礼道:“莫兄弟,多谢了!”
许大茂怪笑一声,也站起身抱拳,道:“张大哥,你谢我甚么呐。”
何雨柱道:“多谢你良言劝导。”
许大茂道:“此话怎讲?张大哥,你可将我弄得糊涂。”
何雨柱拉过许大茂衣袖,将其请坐了下来,娓娓道:“想必昨夜,小兄弟(何雨柱对云蕾特称)离去时,已将这宝藏来龙去脉,尽数说了你罢。”
许大茂饮了杯酒,笑道:“不错、不错。”
何雨柱又道:“恐怕不止说与你这些,小兄弟还要你多多监管与我,不得叫我将这些祖上的宝藏,偷运至瓦剌之国罢。”
许大茂抚掌大笑,道:“张大哥,这一回,你可猜错了。”
何雨柱心头一突,眼眶微润,道:“怎么,难道小兄弟她......”
许大茂道:“张大哥,我是旁观之人,可看得比你明白。虽说云姑娘谨记她云家与你张家世仇,可说道对你的了解,我也是远远不及云姑娘的。”
何雨柱一时感激,嘴角不自觉颤动,道:“小兄弟临行前,说了何事?”
许大茂道:“张大哥,云姑娘离别前,曾与我说过,她相信你,对这批太湖宝藏,能做出问心无愧的抉择。”
何雨柱凝目半晌,忽而仰首大笑,斟满一杯酒,洒向太湖青水,大声喝道:“小兄弟,你竟是了解我的,哈哈哈,我好快活、好快活!”
许大茂道:“张大哥,既然云姑娘相信你,我也相信与你。啊,不止我二人,中原豪杰之士,都相信与你。”
何雨柱眼睑凝泪,伸过衣袖拭净,道:“不错,莫兄弟,我有一想法,愿将这些宝藏,交至兵部尚书于谦大人之手,充作军饷。眼下太师也先领数万铁骑进犯中原,明军久为经战,如何能抵抗瓦剌万千铁骑?”
许大茂欣喜若狂,起身拉着何雨柱衣袖,道:“张大哥,这批宝藏是你祖上积业,你真愿做得如此安排。”
何雨柱道:“怎地,你又不信我了?”
许大茂兴奋跃然,道:“我信,我信得!如此,可不枉云姑娘一片心意。”
何雨柱叹息一声,望向碧湖青天,道:“虽说此举,可对不起我父亲,对不起祖上,但若能消灾弭兵,却是大善之举。小兄弟也曾说过,我便是化成了灰,也是中国人,我便代得祖上,算是为血脉之宗,尽得一份心力。”
忽而,远天之际,阵阵狂荡之声连绵而来,引得湖水阵阵激荡、水珠溅跳:“好一句‘为血脉之宗尽得心力’!歌儿,你张大哥尚且对血宗尽忠,你身为瓦剌后嗣,怎地不为我瓦剌国尽此忠义?”
许大茂心中震荡,手中玉杯不自觉地掉落,望向天际,久久不语。
何雨柱按住许大茂肩膀,又对远天喝道:“贾东旭王爷,大家都是熟人,眼下风和日丽,且来陋舟之上,让我敬得三杯薄酒。”
倏然间,那狂荡之声戛然而止,又听闻岸泊之上阵阵杂乱脚步声、刀剑镝鸣声。
许大茂骋目望去,却见东面绿岸之上,旗帜招展,兵甲烁着寒芒,为首之人,正是自己爷爷“博阳王”马哈尔.伯颜贾东旭!许大茂心头若万箭穿心,一时愣呆,不得言语。
何雨柱暗自运起内力,小舟缓缓靠近绿岸,待得近畿数十尺,便看清岸上毡帽裘甲、圆月弯刀,确是瓦剌蛮子兵。
贾东旭甩过身后黑色金纹披风,大手一挥,瓦剌兵士舞弄刀枪,招扬旗帜,齐声吼道:“请小王爷归岸!请小王爷归岸!”
许大茂咬牙切齿,攥紧双拳,心中一决,运起内力大声喝道:“我不会归岸,爷爷,你且死了那份儿心!”
激荡之声四面散开,湖水又是一阵明珠乱跳。许大茂内力之强,这一声大喝,竟盖过那近百名瓦剌兵的齐喝!
贾东旭怒不可遏,喊道:“歌儿,你当真要投靠了中原之人,背叛你爷爷,背叛你蒙氏祖上。”
许大茂心绪繁复,实觉难受,道:“爷爷,我、我......我非是忘了自己蒙族歃血,只是、只是......”
百般思绪间,许大茂喉头哽咽,竟不能语。
何雨柱见着情景,心中兀自焦急,便站于许大茂身前,抱拳道:“贾东旭王爷,既是亲属相见,怎地一会面就不愉快得?我这里做个小东家,你且上了小舟,咱们好好喝它两杯。”
贾东旭笑道:“张公子,你也算是明白人,我与你父亲张丞相也是至交,今日你若行得不义之事,我就是代你父亲好好教训与你,你父亲也定是默然允许。”
何雨柱笑道:“王爷何必提及家父?丹枫早已对父亲说过,此去中原,恐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家父心中真正想法,王爷您也未有知之!”
贾东旭狂笑数声,道:“你父亲张丞相还有何真实想法?他万分期盼,正是借你张家宝藏,再怂恿太师也先扬鞭中原。如此,他可坐收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卒,夺了大明江山,报得祖上败兵之耻。”
何雨柱摇头道:“王爷可算是想错得。那太师也先久有吞并中原之心,手握重权,家父只是吏治之域,怎会干涉太师之意?眼下太师进犯中原,可并非家父怂恿。”
贾东旭道:“哼,小儿之见、小儿之见!啊,我不与你议论,张公子,且将我歌儿还来,再将那批宝藏俱数奉上,我自当与张丞相面前,为你说句好话。”
许大茂平复心绪,喝道:“爷爷,当年你负心薄幸,曾引得中原内乱,眼下生灵涂炭之际,您便忍心再见得骨肉离散吗?”
贾东旭心中一痛,很快平复心境,道:“歌儿,往事云烟,你提它作甚?眼下你需看清时政,明朝兵将朽不堪,万万不能对抗太师也先的数万铁骑!你与张公子弃明投暗,可是大大地糊涂!”
贾东旭忽而仰首大笑,喝道:“你们、你们可别高兴得早了。”
说罢,点过一筒火铳,一缕黄绿信引冲天而起,于乌云之间,引亮一方阴霾。
许大茂、令狐冲众人正觉惊异,未过良久,忽觉地动山摇,远处层林间一群惊鸟“哗哗”奔散。
又听得鼓声如雷,角声闷扣,见得尘土飞扬,却是一群瓦剌军阵步步为营,渐渐逼进。乌云间偶尔透出几缕金芒,将那灰色铠甲照得锃亮。
何雨柱远远瞧见那列军队,辨认铠甲,忽地惊道:“是澹台将军?!”
许大茂忿恨道:“澹台灭明?哼,他也来凑热闹了!”
未过多久,澹台灭明率领的军阵布满谷口,旗手将令旗左右招展,那军阵分为三部。
左右军迅速展开,似金鹰振翅、长翼翱翔,合着中军,便呈半弧之形,反将日月神教教众钳于中间。
令狐冲、任盈盈心惊难已,贾东旭仰首大笑,得意道:“怎样,老夫用兵数十载,这‘黄雀在后’的道理,也是懂得几分。”
远处,一方红旄白罗之下,却见一面目狰狞、披金带甲、手执双钩之人喊道:“博阳王,澹台可未来得晚罢?”
任盈盈一时心惊,心中快速盘算:此际外围瓦剌兵数千之众,难与争锋。
而贾东旭麾下不过数百之众,且相距较近,不如做得一睹,速速将其拿下。
心中计定,任盈盈耳语令狐冲,二人心照不宣,任盈盈先是大声喝到:“神教弟子听令,速速拿下岸泊蛮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