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选择与它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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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开始的十分钟后。
海怪，或者说是一位新生的【神明】，它感受着这具身体里达到世界顶点的源石技艺，依旧完美地驾驭着它们。
并且因为逐渐进行操纵能力的优化，它释放法术需要的精力也在开始逐渐降低，变得越来越轻松。
但它依旧平静如初。
凭借着运动探知法术，斯卡蒂与幽灵鲨的一切运动都在它眼中有迹可循。
肌肉的运动、血液的流动、能量的转化……一道道丝线排列在两人的身上，将她们的动作轻易地分解。
随手创造出一个动量逆转法术，它挡下了侧面斩来的大剑，随后又是轻易地创造出作用力场以及风墙法术，推动着自己以毫厘之差躲开嗡鸣的锯子。
就好像是闲庭漫步一般。
它轻易地便操纵了这具身体中的海怪血脉，让自己逐渐变得更迅速、更强大。
起初它面对两人的进攻还需要努力拉开距离，但现在却能一边防守一边反击了。
斯卡蒂与幽灵鲨的攻击频率它已经全然适应，不再感到任何的惊慌与压力。
“但是她们为何能提前躲过我的法术呢？这不应该是反应力所能解释的。”它在心底迷惑地问道。
“是因为他的存在么？”它低语道。
一剑斩下的斯卡蒂愣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看来就是了。”它凭借着情绪感知法术解析出了斯卡蒂的情绪构成，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那就试试看……这个吧？”它说着便在后退的同时简单修改了一下某个法术，接着便用出了它。
“重力逆……不对，这是……这是个啥啊？”夏岚仔细看着它身前的能量流动，傻眼了。
它竟然是现场修改、组合了一个他没学过的法术，让他看不出具体效果来了.
他无奈地提醒道:“总之先后退一下吧，安全为上。”
但随着法术接近完成，夏岚突然就骂道：“上当了，这是远程攻击法术！”
一道炽烈的光柱横着扫过全场，被斯卡蒂与幽灵鲨轻而易举地躲过。
但是在远处乖乖观望的mon3ter却是一个不留神就被扫到了，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只见它被命中的区域出现了赤红的烧痕，虽然很快就冷却了下来，但依旧留下了明显的印痕。
“吼！（愤怒的吼叫）”它地叫了一声，但心底却传来了凯尔希的话语，只得停下了动作。
“嘶~？（委屈不解的嘶鸣）。”
斯卡蒂看着一缕飘落的断发，接住了它，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现在到了这种时候，即使是她也意识到了，它正在以远超常规的速度“进化”着，实力增长远超她们见过的任何海怪。
“该死。”幽灵鲨骂了一句，努力思索着到底该采取何种策略。
她们两人的队长都不在，此刻只能由自己作出决断，但真正到了这种境地才明白思索策略到底有多么困难。
海怪不会给她们选择，它深刻地理解，失败了就要么像那时一样被关进笼子里，要么就直接被杀死。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的生命与自由。”它看着她们，又一次地开口低语道。
“他告诉过我，他被当作物品使用了成百上千年，那样的绝望到底有多么深沉，是否比我这般孤独更为深沉？”
“但我不一样，我有在他口中足以登上神明的力量……即使是他本打算杀死我以取出它，从而寻求他自己的自由。”
斯卡蒂听见了它的话语，不由得愣了一下，正要开口时却被一支飙射而过的冰锥打断了，只好闪躲开。
“你们不用多说……不论你们是为何缘由而来阻止我，我都要追求我的自由，即使是杀掉路上的所有阻碍。”它说道。
无比极端的做法蕴藏在这平静的话语里，让人不寒而栗。
斯卡蒂眼中的夏岚听着它的自述，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算是明白了那时的自己的心理状态。
——因为在斯卡蒂身上尝到了爱情的味道，所以极端地渴望打破拘束，和她一起生活下去，乃至毁灭世界也不为过。
她感受到夏岚颇为复杂的心绪，眼皮低垂，试着追忆那时的场景。
“我不会忘记的，我还会回来的……”
“我会活着，我会带走你……”
“我不会失败……”
“我会赢的……”
熟悉的话语声在耳边浮现，她这时才得以理解那时的他，忽然便感觉就好像心脏被握紧了一般，无比地心酸。
“我这不是还活着回来了嘛，也还没输呢。”夏岚在她心底轻笑道。
“那这么看来，就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错喽~？”
远处的幽灵鲨突然满是笑意地轻语道：“那是不是不用打了？我看你似乎只是想要自由自在地做自己而已。”
海怪保持了沉默，并未否认她的说法。
就在他们对峙之时，它突然就闷哼了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一道失控的源石结晶刺破了它的肩膀，生长了出来，但接着便崩解为了粉末，只留下了一个不会流血的创口。
“劳资出来啦~！”斯卡蒂的心底传来了夏岚欢快的话语声。
海怪愣住了，看着夏岚所存在的方向，瞪大了眼睛。
这具身体内的能量在刚才的刹那之间暴走了一瞬，就好像是……想要飞走，回到它的主人身边一般。
而且更严重的是，它先前与夏岚构建的换位联系，在此刻却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绳索，把他们捆在了一起。
“呵呵……原来是这样么……？”它满是自嘲地笑了一声，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夏岚的目光透过金属与岩石，看着它的那双眼睛，沉默许久。
“看来……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泯灭了。”它无奈地抬起手，彻底坚定了自己的意志。
大气之中一种特殊的能量开始沉降，化作了它的灵魂生长的养料，哺育着它向着神明进步。
但斯卡蒂与幽灵鲨的进攻打断了它的动作，它只得继续全神贯注地进行反击，放弃了对自己的升华。
但神经反应速度的巨大差距让它始终难以占到上峰，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它此时非常后悔为什么之前那么沉溺在自由的喜悦之中，要是早点知道会有如此强大的人来阻碍自己……那它一定会优先选择强化自己。
……
斗争之火蔓延，三者的体力、精力、能量储备都在飞速地下滑。
第二十五分钟时。
碰撞转瞬即逝，斯卡蒂握着巨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幽灵鲨的舞步已不如开始那般优雅，而它更是已经满眼都是血丝。
“真的是……阴魂不散！”它骂道，双手一挥，接着便点燃了左手上的星星魔法徽记，将其化作了瞬发法术。
它的左手刹那之间就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一个漂浮着的魔法徽记，接着便有无穷无尽的的青蓝色光茫从中喷涌而出。
两位已经颇为疲惫的深海猎人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爆发攻击，只得选择仓皇地后退，但依旧是被这攻击擦中了。
斯卡蒂的肩上、腰上被它烧蚀出了两个小小的晶化浅坑，而幽灵鲨则是大腿外侧被擦到了一缕，同样烧伤了一些。
但就在这时，一道墨绿色的黑影突然便突破这漫天爆发的流光，出现在了它的身后，染着灼热红雾的前肢猛然挥下。
“扑哧！”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海怪满脸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切入肩膀的前肢，瞳孔剧烈地收缩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布下的层层护盾竟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在它面前就像是空气一样被无视了！
“这究竟是……何种力量？”这个念头在它心底升起，死亡的恐惧刹那之间便灌满它的心脏。
然而，一道漆黑如墨的雾气突然在它的腰间绽放，缠绕上了晶体怪物的前肢。
时间好像在刹那之间被放缓了一般，mon3ter的前肢被它缓缓地拔了出来，随后还被它的强大冲击轰飞到了远处。
血液在刹那之间喷涌而出，但得救的海怪却没有思索任何它的来源，而是选择了继续攻击。
已经面临过死亡的它不再有任何收敛，选择了彻底燃烧自己，即使是这会彻底毁去它掌握的这份究极源石技艺。
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的mon3ter缓过神来，愤怒地吼叫了一声，但却被一道粗大的激光给打了下来，不由得更为暴怒。
“回来。”凯尔希的声音响起，制止了它的动作。
“呜~（不满的呜咽）”它顿了一下，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远处的凯尔希身边。
三人一怪一起看着已经自我暴走的海怪，斯卡蒂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打不过了……”斯卡蒂呢喃道。
海怪的身上开始生长不规则的源石晶体，一道道彩色的能量流光开始在它们之间跳跃，绚烂神秘而又可怖。
它的身体无风自动，漂浮到了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里的众人，抬起了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
无穷无尽的法术流光在那里汇聚。
它看向咬着牙的斯卡蒂与幽灵鲨，接着又看向远处刚刚才回来的凯尔希，但却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因为凯尔希静静地看着它，神色淡漠而沉静，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本就死去的东西一般，这样的神情让它不由得感到了几分恐慌。
所以，它把她定为了第一个目标。
……
刹那的安静之后，一道漆黑如墨仿佛雾气一般的流光从天而降，将它吞没了。
两米直径的流光轰击在大地之上，持续了足足五秒才停下来。
凯尔希向流光绽放的地方微微颌首，接着便向刚才轰出的巨坑走去，那里氤氲着的黑雾逐渐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