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要火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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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曹璧商谈完的次日，总兵李星垣派人给赵明赫送信。收到信的时候，赵明赫本人是懵了的，因为这居然是封请帖。
平常可都是自己主动上门的，还是头一次被请过去，赵明赫立刻打起十二分警觉。
赵健也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少爷，这信上也是语焉不详，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赵明赫陷入沉思，而后摇头叹息道：“我最近也就是借用了他的名义，去探望了一下李永标，但是应该没人能查到我头上，也许是李星垣他猜出来，然后想问问我怎么回事。”
“那少爷去不去？”
“去，必须去。但是不能这么去，得先回信，不能去他的地盘，约个没人的地方吧。对了潘振承不是送给赵家一处庄园嘛，就约在那里。赵健，这件事你去办。”
赵明赫说的庄园就是之前潘振承为平息赵家怒火，给出的条件之一。
作为回报，赵家要支持潘振承成为总商，不过听调不听宣。也就是，公行的章程，赵家遵守；潘振承个人名义的倡议，赵家可以无视，而潘振承不会有怨言。
回信很快送回去了，赵明赫没想到对方立刻又回信，表示同意。
赵明赫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没有针对自己的阴谋，但是他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不会如此急切。
当晚，赵明赫等在庄园里，冯文才带着人埋伏在附近。
明月已经挂在天空，已经要入冬了，四周显得甚是寂静，略有些清冷。院内竹林里，小亭中，赵明赫饮茶望月，叹息道：
“这满清的火青茶，越喝越没味了。呵，究竟是我的口味变叼了，还是你不中用了？”
这时，赵健匆匆赶来，一边小跑一边说道：“少爷，李星垣来了。”
赵明赫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去接一下。”
来到门口，赵明赫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相迎：“李总兵，哈哈哈，别来无恙，快快请进。”
那总兵李星垣拍马而下，微微拱手，说道：“赵公子，别来无恙，走走，请。”
因为今天是对方有事，主动找上自己，所以赵明赫并没有直接问，而是等对方先开口。
可李星垣却扭捏起来，赵明赫很想问一句，‘哎吆，你干嘛？’。明明是个大老爷们，还是个爱钱不爱命的主，为何这般姿态？
赵明赫有些不耐烦了，屏退众人，直截了当地说道：“李总兵亲自邀我，必有要事。若是我能帮上忙的话，您尽管提。”
那李星垣听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赵公子，你也知道，咱们跟那什么罗斯国的贵族做生意这么久了，这枪卖了足足两千四百七十杆了。”
听到这，赵明赫心中一紧，问道：“难道是上面察觉到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有办法，我们可以......”
“哎，不是，没那回事，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那罗斯人打这么久的仗，还没赢，肯定是武器的问题啊，你问问他，要炮不要，只要他开金口，我就能给他弄来，价格从优。”
赵明赫一愣，好久没缓过神来。不是，你这么勇吗？你怎么不卖乾隆的浴照啊？
满清对火炮的管辖可是很严格的，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操作一番。
原本赵明赫是想跟洋人买炮，然后逐渐自造，不过要是能搞些清军的大炮，前期也能用，后期还能当成假想敌训练。
渐渐地，赵明赫也起了一些兴趣，试探地问道：“要是有几十门红衣大炮，我相信那洋人肯定会出高价购买。”
李星垣立刻坐直，摆手道：“哎哎哎，我哪有红衣大炮，再说，那玩意也卖不了。”
赵明赫眼神立刻暗淡下来，有些颓丧地问道：“那，李总兵，都有什么炮，有多少？”
李星垣掰着手指头边回忆边说：“我想想啊，加在报废里的、以及马上更换的一批，可以让他们继续用旧的。这样的话，我能提供新的子母炮十门，旧的四门，轻炮百门应该是有的。”
赵明赫一想，数量还不错，可以组建专门的炮兵，于是说道：“六，哦不是，我是说数量挺多的，我愿意为李总兵跑一趟。”
李星垣立刻兴奋，站起身来，说道：“那就有劳赵公子了。你可以告诉他，这是可以长期做的买卖。遇上半年一次的检修更换，差不多就是这些。然后我平时再多报一些损耗，每个月也可以有轻炮十几门。”
赵明赫也起身相送：“哈，总兵大人大气，我想那洋人定会同意，我就预先，恭喜大人发财了。”
“哈哈，借你吉言，留步，告辞。”
李星垣翻身上马，来去如风。
赵明赫双手后背，眯着眼盯着对方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这时赵健上来给赵明赫披上貂皮披风，轻声道：“少爷，如何？可有难事？”
“清廷有这样的人充斥着高位，不亡才怪。没事，回去睡觉。我当他有什么天大的事，原来不过是嫌手里的银子少了。我猜，八成是听说李永标两年贪污十几万，他受刺激了。罢了，敌人内部的腐败，正好让人利用。”
故意晾了一天后，赵明赫让人通知李星垣，生意谈妥了，所有的炮，都按成本的两倍收购。
李星垣惊喜地当天就把货送来了，赵明赫亲自验了货，表示还算满意。
“这些炮倒是没有偷工减料，炮管还算瓷实，这内里瞧了吗？没有凹凸不平吧。”
“回少爷，试过了，平滑着呢。”
赵明赫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毕竟是边防驻军的装备，合格率还是比较高的。对了赵健，让你再招一批兵员，做的怎么样了？”
赵健立刻把头低下去，有些难过地说：“少爷，赵健这次办砸了，只招来一百余人。”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之前招过一次，这次少点，也是意料之内。把他们编成炮兵吧，前面的训练还是照常进行，第三阶段，就让他们操作火炮，练轻炮吧。子母炮等再招下一批人。”
轻炮可以说是大型的火铳，单兵小炮，射程与火铳相当，塞入散弹铁丸，一击可击倒多名敌人。
但是发生速度比火枪慢，训练有素的老兵能够一分钟两发，一般士兵要四十多秒才能射一发。
之后，赵明赫将手中的武装力量整编为一个加强连，有三个排，一百五十余的火枪手，以及两个排，一百余名轻炮手。
现阶段的火药，弹丸充足，再加上赵明赫将营地周围四千亩的土地‘承包’下来，无人打扰。所以，训练场上，百分百火器编制，天天炮火连天。
这一天，组织了第一次全员军事演习后，赵明赫失望地说道：
“演习，终究上纸上谈兵。那些曾跟着我作战过的，明显比其他士兵进步的多。一次实战，顶得上一个月的训练。哎，若是能和哈尔灿手里的督标练练手，就好了。”
另一边，哈尔灿兴奋地接过手下的密报，大笑着说道：
“哈哈，赵明赫，你竟然敢倒卖军火。可算让我抓到把柄了，上次咱们结的怨，就用你的命来平息吧。来人，召集人马，待我请示总督，咱们去拿下赵明赫。若是他敢反抗，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