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邪王石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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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宁道奇来至场中后，视线便不离王昊。早已看出，王昊的功力较之尤楚红要逊色一筹。加之，外表只有十一二岁，言语中表露出，对他与四大圣僧的蔑视等等。令宁道奇认定，王昊虽天纵奇才，但正因这份‘天才’，桀骜不驯。
是故，宁道奇有心以自身修为压服王昊，打磨打磨王昊的性子。哪知，面前之‘少年’，远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
看似嚣张狂傲，实则心思细腻，暗藏了手段。
听得王昊此言，以大欺小的宁道奇，脸颊泛起无奈，苦涩一笑。
“小友，老道的确低估你了。你，非但资质超群，少年有为，还是一个心思细腻，手段高明之辈。”说到此处，宁道奇注视王昊的目光，染上一抹恐惧，“以你今时今日的心智修为，放眼江湖，已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
“老道敢打赌，最多十年之后，即使石之轩、宋缺之辈，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你。然则，你毕竟年少，心性未定。倘若你走上邪道，为祸之深，恐怕更胜于‘邪王’石之轩！”
‘邪王’石之轩！
这，是一个提起名字，便可让山河震荡，武林群雄胆寒的可怕存在。
尽管，他因碧秀心之死，精神分裂，早已不复全盛时期的盖世魔威，但在场之人都清楚，当今武林，除非‘邪帝’向雨田亲自出马。即使三大宗师之辈，虽能胜过石之轩，但想要杀他，若不能让他投鼠忌器，放弃‘逃跑’这一念头。不然，万万没可能杀他。
“石之轩？”
王昊呢喃着这个名字，神色微变。
“他，身兼魔门花间派、补天阁两家之所长，融汇佛门心法，创出不死印法这盖世魔功。无论心机、武功、才智，都是当之无愧的魔门第一人。坦白说，王某曾想过，要不要去蜀中，找到他女儿石青璇，守株待兔，拜石之轩为师。”
“看样子，你已经放弃拜石之轩为师这个念头？”
王昊话音未落，与石之轩恩怨纠缠数十载，已达爱恨交织，爱恨难分之境的‘阴后’祝玉妍，娇媚一笑。
说话间，祝玉妍神情淡漠，似在说一件无足轻重之小事。在场之人却自祝玉妍的语气内，品出了可堪与山岳比高的仇恨，骇得一旁的独孤凤，不自禁的蜷缩了一下娇躯。四目相对，王昊自祝玉妍目中捕捉到冷冽杀机。
他毫不怀疑，若自己没有放弃拜师石之轩此念，祝玉妍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出手，哪怕使出那招‘玉石俱焚’，也要将他击杀当场。
“祝后，王某感觉得到，如果给你机会，你会毫不犹豫的与石之轩同归于尽。”王昊一针见血的评价道，“因为，他是你这一生最爱、最恨的男人。能和最爱且最恨的男人一起死，也算是生不能同寝，死也能同穴了。”
“一点都没错。”
王昊之言，并未激怒了祝玉妍。相反，祝玉妍眉宇浮起一抹赞赏，发自内心的疯狂尽显无遗。
“所以，王昊小贼，如果你能长大成人，记得离我阴癸派的女人远一些。因为，阴癸派的女人一旦动情，又遭到辜负的话，将是世上最想置昔日爱人于死地的疯子！”
“疯子！”
“妖妇！”
“南无阿弥陀佛！”
窥到祝玉妍这幅几近疯狂的模样，饶是四大圣僧、宁道奇、尤楚红都与她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仍为之毛骨悚然，宁道奇静默不语，四大圣僧不约而同的双掌合十，尤楚红、独孤凤祖孙则一并骂出来。
“正如祝后所言，王某的确放弃了拜石之轩为师此念。”王昊道，“因为，石之轩是个冷酷无情的疯子。碧秀心之死，虽然不能说完全是他所为，但他终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某不相信，以他的智慧，猜不到他留下的不死印卷，碧秀心定会研究，从中寻觅破解他不死印法的法门。”
“正是。”
祝玉妍听到此处，冷笑出声，更有鄙夷不屑的目光投向四大圣僧。
“碧秀心那贱人，到底有没有爱过之轩，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更准确的说，她虽然爱之轩，但更爱师门。”
“唉！”
祝玉妍此言未落，在这寂寥死寂，全无一丝温暖的天地间，骤起长叹。叹息声内，包含着复杂莫名的情感，追忆、恋慕、痴情、痛恨、自责等等，诸多极端对立，可谓水火不容的情感，竟被包容在一起，化为不可分割之整体，达成了矛盾的统一。
最奇特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明不在他们身周，可在场之人听到这一记长叹时，都产生一种对方就在身边之感。
“之轩！”
“石之轩！”
“孽徒！”
……
叹息将落未落之际，祝玉妍、宁道奇、四大圣僧一同变色，说出不同的称谓。
‘邪王’石之轩！
这位魔道八大高手中排行第二，真实武功凌驾于魔道第一高手‘阴后’祝玉妍之上。曾先后拜入道信与嘉祥两位大师门下，以高深佛法与玄妙禅功，将魔门花间派、补天阁的天魔策合而为一，自创不死印法这旷世魔功的盖世魔头，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附近。
霎时，强如宁道奇、四大圣僧之辈，都暗自戒备起来，警惕着环视着身周。他们谁都不知，石之轩是否藏在暗处，预备随时暗算他们。以石之轩的武功、心智，一旦重拾‘刺客’这一老本行，当世之中，恐无人能躲过他的暗算。
“王昊小儿，伱说的一点都没错。”
石之轩仍未现身，以自身高超莫测的魔功，令声音飘忽不定，似在天地间摇曳的清风，更如一头无处捉摸的鬼魂。
“石某在留下不死印卷时，的确就猜到，秀心一定会研究，寻觅破解不死印法的法门。秀心的出现，令石某的不死印法出现了破绽。所以，设下了一个圈套。做这件事前，石某都不知道，秀心对我而言，竟是这么的重要。”
言语中，发自内心的怅然悲痛流露，可品出无尽自责与内疚。
“如果再给石某一次机会，石某绝不会这么做！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