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一手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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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仙子，你的这一首箜篌琴曲，让我想到了‘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这几句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薇薇摆明了是来找他的，王昊看了看犹自酣睡的叶凡、庞博两人，跨步向薇薇行去。待来至薇薇所在的青丘上时，清风卷起淡漠体香，送入王昊口鼻。目前外貌十一岁的王昊，浮起老气横秋的神情，对居于青丘上的薇薇道。
“多谢夸奖。不过，你既然已经加入灵墟洞天，叫我一声师姐就是了。”薇薇素手落在凤首箜篌琴弦上，沐浴在明澈月华中，如一个随时都能凌波飞起的仙娥，轻声纠正道。
王昊一步步向薇薇走去，淡淡道：“这声师姐，恐怕也叫不了几天吧！昨日，我与庞博应允加入灵墟洞天时，你们曾说过，灵墟洞天背靠东荒南域的摇光圣地，一些资质绝佳之辈，会被推荐加入摇光圣地。”
“这一路走来，哪怕一些明显年纪比你大的灵墟洞天弟子，也对你恭敬有加。加上，你曾对我说过，你有一双神异的仙灵眼。结合这一切线索，我可以断定，你很快就会离开灵墟洞天，成为摇光圣地的弟子了。”
啪！啪！啪！
薇薇听得王昊只凭接触到的蛛丝马迹，便断定了自己的未来，一对美丽动人的仙灵眼内，发自内心的赞赏溢出。雪白晶莹的玉手拍动，奏起清脆悦耳的掌声。
“你，可真是聪明呀！”说话间，薇薇嘴角露出怪异微笑，瞬间从一个似自山林间孕育而出的仙子，摇身一变为调皮的魔女。“那，你可能猜到，我为何会在半夜，以箜篌琴曲邀你前来会晤？”
“不知。”王昊摇了摇头，“至少，我能肯定，你不是来杀我的，更不是觊觎我的这双眼睛，想将之据为己有。”
薇薇闻言，那种俏皮的魔女气息散去，诧问道：“何以见得？”
王昊平静道：“以伱在灵墟洞天的地位，如果想杀我，只要放出一丝风声，恐怕多的是那种没底线的舔狗来杀我！倘若是觊觎我的眼睛，同样的道理，只需一句话，我和叶子、庞博刚进入灵墟洞天，就已被抓起来了。”
“不错。”
薇薇赞许的望着王昊，纤细柳腰一扭，扰动萦绕在身的清澈月华，片片破碎的月华如一只只莹澈无暇的光蝶，围绕着薇薇翩翩起舞。
“你猜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很快就不再是灵墟洞天的人了。”话说一半，在与王昊的交谈中，频频受制的薇薇，那张绝美清纯的脸庞浮起得意，“昨日，你们一行十三人对我们说，你们是在一座高山上，不慎被传送至荒古禁地。当时，师叔他们猜测，你们很可能是来自西漠。但，我知晓你们绝非出自西漠。因为，根据师门长辈所言，西漠是佛门一家独大。倘若，西漠真的存有这样一条连接荒古禁地中央的道路，西漠的僧侣岂会不知，放任你们这些凡人闯进？”
说话间，薇薇那张美丽脸庞，总算出现了一丝属于天才的高傲。
“所以呢？”王昊对薇薇此言不置可否，反问道。
薇薇轻然道：“无论你们到底出自哪儿，这小小的灵墟洞天，势必无法让你们待一辈子。”言语中，一丝嫉妒浮起，“毕竟，你和你那两个叫叶凡、庞博的同伴，服下了荒古禁地内的神药，药力只是因为你们尚未修炼，方沉淀于体内。”
“难道，你想和我合作？”
听到此处，王昊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反问道。
薇薇轻点螓首，“不错。这，才是我今夜找你的目的。”
王昊闻言，注视薇薇的眼神变得古怪，“如此说来，你非常看好我的未来喽？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你我有什么值得合作的。第一，你很快就要成为摇光圣地的弟子了，可谓前途无量；第二，就算我和叶子、庞博未来离开灵墟洞天，以东荒之浩瀚，未必有再见面的机会；第三，既然是合作，你能给我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连环三点，非常准确的概括出彼此目前存在的差距，以及作为合作者最重要的要素：相同利益何在？
“摇光圣地的弟子，固然前途无量，但只是这灵墟洞天便存在不少勾心斗角。”薇薇也不生气，悦耳如水的妙音叙说着彼此合作的基础，“据我所知，摇光圣地只是外门弟子就有数十万。内门弟子数千，亲传弟子数百。摇光圣地的历史，最少也有十数万年之久。如此漫长的岁月，可想而知，摇光圣地内势必存在诸多派系。我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加入摇光圣地，稍有不慎，就会被深不见底的摇光圣地吞噬。”
王昊听到薇薇这么说，微微点头。
“我们未来的确不一定有见面的机会，但只要有机会见面，今日结下的善缘，没准儿就是他日的福报。”薇薇续道，“至于合作的基础？”说到这儿，薇薇举起纤细如玉，肌肤几近透明，玉骨若隐若现的玉手，指着自己那双黑亮如宝石，即便在深夜依旧皎洁明亮的眼球，“我的这双仙灵眼虽不及你的双眼，但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日有缘再见，如果你有秘密需要隐藏，我也有秘密需要遮掩。”
“放心，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王昊已完全明白了薇薇的意思，不待薇薇说完，便接过话茬。
“总结一下，与其说你是来找我结盟的，不如说，你只是下一手闲子。未来有一天，倘若我有资格出现在成为摇光圣地弟子的你面前，你我看在今日的这段缘分上，互相帮助一二。对吗？”
“呵呵呵呵。”
对于王昊的总结之言，薇薇并未做出回应，那对不点朱砂自然红，粉嫩晶莹的樱唇发出在寂寥夜空中，如银铃般悦耳的妙音。伴着欢快妙音，身着一袭蓝衣，怀抱紫檀木制成之凤首箜篌的薇薇，已乘着月华向远处遁去，仿若地球神话中，传说的嫦娥奔月之举再现，映入王昊的双目，炫美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