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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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场比试下来,东边阵营两死一伤,后面五场比试的参赛者们不免心地微寒,未开赛前的豪言壮语已在嘴边荡然无存。
见西边阵营第六个出场的是张天昊,东边已做好准备出战的鱼化龙好像底气不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沉默不语。
屠龙会之所以相帮蒋龙威,不过是蒋龙威年轻识浅、势单力薄,接任总镖头之位后,便于操控,有利于他们日后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于屠龙会而言,输了比试,就是前功尽弃,不仅蒋龙威跟总镖头之位无缘,屠龙会往日所做的一切也将付之东流,徒劳无功。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东边阵营为扭转败局,急需找出一位武功高、且不畏死的勇士出来,力挽狂澜,鼓舞士气。可相互看来看去,就陆连海一人脸无惧色,双眼炯炯有神。
曲文峰知晓陆连海与张天昊是结义兄弟,怕他故意放水、输了比赛,特意提醒道:“陆连海,只剩下五场比试了,要想帮少镖头赢得总镖头之位,不徒劳无功,赢下此局实为关键,望你郑重其事!”
陆连海起得身来,走向了站立在场地中央的张天昊,步子看上去沉稳有力,内心却早已忐忑不安。张天昊有多少分量,曲文峰他们不一定知晓,他陆连海作为张天昊的结义大哥,再清楚不过了。要想从张天昊那里取胜,必须抛弃以往一切情义,殊死相搏,有可能还须得下个黑手,丢弃‘光明磊落’四字。
张天昊见陆连海走近前来,行礼道:“陆大哥,小弟不知道你委身屠龙会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希望此战之后,你能看在往日跟蒋大哥一起痛痛快快喝酒的份上,为帮他守住龙威镖局尽一份力。”
陆连海听过张天昊的言语,有些不知所以然,但想起前边五场比试下来,唯独凌孤雁与罗灵峰毫发无损地顺利过关,又不得不信,大声说道:“既如此,多说无益,出招吧。”
张天昊宝剑出鞘,道:“兄长请!”
陆连海缓缓地拔出宝剑,手腕一抖,腾空跃起,随手就是一招‘天穹做被’,十几道剑光由上往下朝张天昊覆盖过去,好有一股泰山压顶之势。
观众们见陆连海上来就是十几道剑影,感知此战定是兄弟间的一场生死较量,后边的打斗定会精彩纷呈,不免心生喜欢,提前鼓起了掌声,喝彩声不断。
张天昊见陆连海来势凶猛,后退一步,快速使出‘一柱擎天’,十几道剑影迎接上去,化成光柱,纹丝不动地顶住掉落下来的苍穹。
双剑相交,陆连海随着迸射出来的数道电光一起落地,急速变招,中门直进,一招‘士为知己者死’使出,刺向张天昊的心窝。
张天昊上场,本是为成全陆连海而来,但作为剑术名家,得为日后的名声考虑,就是故意认输,也要输得里里面面。不慌不忙地后退半步,躲过陆连海刺来的一剑,还之一招‘花为悦己者容’,情义横生,杀意全无。
陆连海心中虽接受其情义,但剑招可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拨开张天昊绵软无力的剑身,还之一招‘辱人太甚’直取张天昊的咽喉。
张天昊竖剑格挡,上前一步,剑尖下撩,剑身躺平,中门直入,一招‘掏心掏肺’刺向陆连海的心脏,好似在说,叫你不识好歹。
陆连海心里明白,要想让张天昊输的颜面俱存,且不露痕迹,就得一步步将他逼到或骗到擂台的边缘,然后一掌将他震出圈外,来个‘天作之合’。
主意已定,一阵快剑攻向张天昊,迎来张天昊一阵疯狂的反扑,再来个诱敌深入,悄无声息转战到圈子边缘。
张天昊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哪能看不清形势,故意一剑撗着砍向陆连海的脖子,好让陆连海来上一招‘狂风扫地’。
陆连海哪能不懂张天昊的用意,顺势而为,以剑化棍,俯身就是一剑横扫张天昊的小腿。一等张天昊借机跃起,剑尖上挑,快速一招‘猴子偷桃’刺向张天昊的跨下。
张天昊用剑斜砍,化去陆连海的一剑,迎来陆连海的一掌,连忙对上,被掌风送出圈外,落败。
陆连海宝剑回鞘,一个拱手礼,道:“承让!”
张天昊宝剑入鞘,衣袖一拂,两个纵步跃起,朝着西边飘然而去,在看客们看来,好生无礼。
西边赢了一局,东边明面上自是要做个调整,紧张一番。
白玉天见对面抛出了鱼化龙,对着黄庭道人说道:“黄掌门,赢下这一局,对你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黄道庭微笑地答道:“白少侠放心,一条咸鱼还想化龙,简直是自不量力。定会扒了他鱼鳞,抽了鱼筋,绝了他的意念,一生默默等死。”
古槐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这小子参加了龙虎山的伏击战,手上沾满鲜血,还屡教不改,送他到西方极乐受教就行了。”
黄庭道人听过,看向明智上人跟白玉天,只为征求一下意见。
明智上人冷言道:“既然他已心无善念,做不回好人,让他停止为恶也不失为在帮他。”
胡一秋接话道:“鱼化龙的武功全靠他那只握剑的右手,砍下便了,没必要伤他性命,毕竟点苍派就他一人的剑法学的完整些。”
白玉天道:“就按胡庄主说的,帮点苍派留点传承。”
黄庭道人起身,走向鱼化龙,一个相遇,说道:“鱼化龙,今日一战之后,盼你回到点苍山归隐,一心传承点苍派的武学,足不出户。”
鱼化龙虽听说过黄庭道人的大名,但未曾与他有过机会交手,不知黄庭道人武功的深浅。况且屠龙会那些高手大多见识过黄庭道人的厉害,为了让鱼化龙信心百倍地出战,帮他们顶包,少不了将黄庭道人极力贬低,说的一文不值。
黄庭道人虽处于好意,鱼化龙听起来却不怎么顺耳,不免觉得黄庭道人损贬了他,回话道:“黄道庭,闭上你那张臭嘴,我回不回点苍山,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你若真有能耐,白玉天也不会让你第七个出场了。”
黄庭道人听过,手一拱,道:“既然如此,出招吧!”
鱼化龙拱手礼也懒得行了,宝剑出鞘,干干净净一招‘山明水秀’使出,只为给点苍山捞个好彩头。
黄庭道人见点苍派的剑法轻灵飘动、温良如玉,不便硬扛,后退两步,闪身躲过,也算是对点苍派开山祖师和历代掌门一点由衷的敬意。
三两招比划过去,鱼化龙见黄道庭只知躲闪,不知进击,产生幻觉,以为黄道庭虚有其名,大胆进攻。先来一招‘狂影追风’,接上一招‘百步飞花’,再来一招‘狂风舞柳’,逼的黄庭道人一退再退,差点退出圆圈。
黄庭道人一生跟人比剑数十次,就在白天宇手中败过一次,同时也学会了真正的高手过招,当讲究些‘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道理,也就记住了那句‘先下手遭殃,后下手为强’的歪理。
面对鱼化龙的疯狂进攻,黄庭道人不闻不问,一个劲的闪躲,只为看出这个陌生的对手到底有多少分量,顺便从他的剑法中找出破绽,来个一招制敌。
见鱼化龙的剑法差不多都使用了一遍,有些剑招开始重复出现,半半也猜摸到他这一招使过、下一招是什么。
于是手腕一抖,抢占先机,来个先下手为强,在鱼化龙切换剑招的那一瞬间,一招‘回风割柳’使出,剑锋快如闪电地从鱼化龙的手腕上拖过。
鱼化龙手腕被割,右手已废,宝剑落地,一身武功净废。为了保住性命,只好放弃比试,左手捡起宝剑,离开战圈,落败。
黄庭道人圆满完成任务,高高兴兴地回到西边阵营,迎来盟友们的笑脸相迎。
七场比试过去,三比三。
东边阵营像极了热锅上蚂蚁,焦急万分,坐立不安,不知道下一场派谁出场。西边阵营却是悠闲自若,正是春风得意时,为了吓一吓曲文峰那伙人,让他们自乱阵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傻事来,白玉天还故意将明智上人、净隐道长、柳青送出了座椅,到前边亮明身份。
曲文峰见净隐道长走进了战圈,又见自己的阵营没一人敢出战,为了赢下今日的比试,让蒋龙威赢得总镖头之位,被逼无奈之下,没考虑太多,起身离座,朝净隐道长走了去。
净隐道长见曲文峰慢步走来,步子沉稳有力,落地无声,心中不免隐隐有些不安,犯起了嘀咕来。按白玉天从苏真儿那里听来的消息,曲文峰应该武功不强才对,可步子这般沉稳无声,显然就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难道他不是那个假冒的青龙堂堂主!
思绪刚打开,曲文峰就来到了跟前,净隐道长只好停止思考,正面迎接住敌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相互见起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