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鹦鹉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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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一溪,慢悠悠;山路两条,往西东;峰峦三叠,碧波荡;老松四棵,穿新装;路人五个,踏歌行;飞红万点,闻落春。
白玉天抱着崔莺莺,从小山腰的一块大青石上纵跃下来,站立在一条向东南方延伸的小路上,跨开脚步,正待前行。
伏在白玉天怀抱里的崔莺莺挽着白玉天的脖子,感觉右手臂有些儿累,左手掌轻轻地将白玉天红润的脸蛋轻轻两下拍打,娇羞道:“放我下来,你不累啊!”
白玉天将崔莺莺那晕红娇羞的脸蛋一瞧,心儿一个喜悦,一个痴痒,再加一个迷恋,快如闪电地将她的额头亲了一个,微笑道:“才不累呢!只要你愿意,一辈子都可以不放下。”
崔莺莺眼含微笑,柔声道:“你是不累,我却累的紧!”
白玉天将崔莺莺放了下来,道:“净瞎说,抱的人不累,那有被抱的人反而先累了的!”
崔莺莺低下脸,娇声道:“那有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被陌生男子抱这么久的,羞都羞死人了!”
白玉天乐呵呵道:“你都愿意娶我做丈夫了,哪还是未婚的姑娘家,分明是个温温可怜的娘子吗!”
莺莺转过身去,小声道:“谁是你娘子?也不害臊。”
白玉天看着崔莺莺那清甜甜的背影儿,心儿一片和暖,不自觉地抱了上去,将小脸儿蛋凑在了一起。
崔莺莺就想挣脱,傻乎乎地将小手儿放到了白玉天的手背上,试想着将他的手儿搬开,总感觉没白玉天的力气儿大,心儿也就安静了下来,稳稳地让他暖暖的抱了个越来越结实。
白玉天见莺莺手儿柔软,一点力气儿都没有,像极了两条春水,温言道:“情爱这东西,害臊的是傻子。像老蒋跟徐三娘那般羞羞涩涩地偷想着对方数十年,临死前才结为连理,有什么好!我绝不要学他们。”
莺莺听过,看着前路上行走着的一对中年农夫加三个孩子,极为羡慕,不小心问了出来:“那你想学谁啊?”
白玉天笑答道:“堂上二老是活佛,何须灵山朝世尊。就学我爹爹!”
莺莺打趣道:“你这么坏,你爹爹绝对是个大坏蛋来着。”
白玉天欢欢一笑,道:“真让你说对了,我爹就是个大坏蛋来着。一辈子-不求名来不求利,求个娇妻滚床席。”顺嘴将莺莺的耳朵根亲了一下,趣语道:“要不你做回好心人,让我也变成那种大傻子,跟你滚一辈子的床席。”
“你想的美!”崔莺莺咯咯一笑,挣脱白玉天的怀抱,迎着东来的和风,朝着东边小跑而去,步子轻盈,同着路边的花草而一起跳着舞,好像要跟美好的时光来个长跑,只为找寻心里的那个傻子,一生落个心悦情怡。
白玉天看着莺莺那飘舞在清风中的柔美身段,魂销魄软,追了上去,一把牵上她的小手,一边跑着,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你还没告诉我,愿不愿意做我那个好心人呢?”
莺莺微笑道:“年华易逝,一辈子的傻子很难做的,我怕你将来烦怨我。”
白玉天将莺莺的手儿握紧了来,含笑道:“我妈跟我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心守住伴侣,最普通的生活,其实也是最好的生活。”
莺莺一听,停下了脚步,想起点什么,忧伤起来,小声道:“别人都是妹妹嫁哥哥,在我这里总不能姐姐嫁弟弟吧,别人会说你闲话的。”
白玉天听过,一把捂着莺莺的两个小脸蛋,欢笑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何况你还是一朵鲜花,就比我大一岁,不怕人家说闲话。”
莺莺听过,心儿暖和了许多,将脸转到一边,娇羞道:“你又在哄骗我,不理你了!”
白玉天含笑道:“哪个敢哄骗你!我流浪了一年多,连件好衣服都舍不得穿上,一天到晚臭气烘烘的,就是怕心儿有了她人的羁绊,减弱了去找寻你的勇气。”
莺莺娇声道:“那你怎么才来找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白玉天笑答道:“我师傅要我帮他清理门户,我打不赢他就不让我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
崔莺莺转过脸来,轻声问道:“那你现在打赢他了?”
白玉天嗤嗤一笑,道:“徒弟打师傅,胆大妄为。我给他下了药,他跟我比试的时候闹肚子,刚开打我就赢了。”
莺莺将白玉天的小手一甩,向东边走了开去,娇笑道:“不理你了,跟师傅比武都作弊,不是个好人。”
白玉天跟了上去,兜着她的肩膀,走在一起,欢声道:“你一走就是四年,从没给我来个信,我不知道你待在什么地方。不是心儿有个焦急,怕出来晚了你被别人娶走了,我那敢出此下策。”
莺莺将小嘴翘了翘,低下头,小声问道:“那个张燕儿姑娘,你不想她了?”
白玉天打趣道:“只要她愿意做你妹妹,你说怎样,就怎样。”
莺莺听过,扔掉白玉天的手掌,很是不喜,闷闷不乐起来。
白玉天微笑道:“怎么哪?生气了。”
莺莺失声道:“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白玉天呵呵一笑,乐呵道:“女儿家就是心眼儿多,不请自愁!你俩一样的花季年华,你还比她美艳三分,娇羞一分不少,是个男人都愿意先选你做妻子。况且我找寻了你一年多,跟她才认识两三天,就算将来有个移情别恋,没个三五十载,也别想如愿。”
莺莺喜乐过来,轻声问道:“你真的是出来找我的啊?”
白玉天小嘴一抿,欢言道:“哪个说不是!你当年一树梨花带雨,一个寻死觅活,将我的魂儿偷了去,我要是不找回我的魂儿,岂不跟死人无异!”
莺莺欢喜过来,道:“那我要是不愿意还给你呢?”
白玉天笑道:“不还的好,让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你,没你活不成,怎行了吧!”
莺莺喜声道:“那说好了,我不还你了。”
白玉天回道:“好!就让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莺莺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却没认出我。”
白玉天笑道:“那有,从你出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莺莺问道:“你又在哄我,一个声儿就让你平静了下来?”
白玉天欢言道:“你那声儿不一样,娇嫩的像朵鲜花,我心儿一听,就知道自个儿有希望成其好事了!”
莺莺轻声道:“若是声儿不像朵鲜花,你岂不很失望?”
白玉天温言道:“失望是绝对的,但不会伤心。”
莺莺随口问道:“为什么啊?”
白玉天拂了拂莺莺的嘴唇,笑答道:“我找寻你,只为能让你的心儿有个好的归宿,你既已有了选择,我自当高兴儿才是。”
莺莺听过,不自觉地将白玉天手儿握紧了来,微笑道:“那你陪我去‘浮萍客栈’吃饭吧,我饿了。”
白玉天打趣道:“吃饭可以,吃完饭能做点什么你的告诉我先,免得到时不合你心意,你又生我气。”
崔莺莺嫣嫣一笑,小跑开去,回头一笑,羞羞道:“那要看你乖不乖,愿不愿意跟着我了。”
白玉天飞奔上去,一把牵着她的小手,小跑在一起,趣乐道:“此身绝对乖,愿做跟屁虫。”
莺莺停了下来,含羞道:“我那个客栈,携妻带子的不许进,我是老板娘,自己立的规矩怎不能自己破了吧!”
白玉天将莺莺的下巴捏了一下,豪言道:“那我做老板,一脚把它踢倒,谁敢说个‘不’字!”
莺莺欢笑道:“你真粗鲁,还玉面郎君呢!不怕人笑话。”
白玉天笑道:“别人都不承认我是‘玉面郎君’,我何必跟一块木头去讲斯文。”
莺莺嘻嘻一笑,道:“那你以后别叫玉面郎君了。”
白玉天答道:“不叫就不叫,你帮我起一个。行走江湖,总得有个名号。”
莺莺笑答道:“要不叫九哥吧!九,数之最大,至阳知行,穷尽无极,长长久久,其行永恒。”
白玉天一把将莺莺兜在怀里,往前走着,欢言道:“好,就叫九哥,一只就会给娘子寻欢解闷的鹦鹉。”
莺莺打趣道:“那要不帮你买个笼子吧?”
白玉天欢言道:“你就是那个笼子,一生都飞不出去了!别忘了好好养着我。”
莺莺趣语道:“好,好吃好喝供着你,一只会逗人开心的鹦鹉!”
白玉天道:“这哪够,还得抱着睡。”
莺莺欢笑道:“那你得先唱首歌儿给我听,不是我就不好好待你!”
“好!”白玉天一把蹲下,毫不吝啬地将莺莺背了起来,欢言道:“三世情缘三年等,今日一唱忘此歌!”
“你好好唱吧!我帮你伴奏,可好!”莺莺伏在白玉天的背上,闭上眼睛,柔软的小指头在白玉天的脸蛋上弹奏开来,好如一个趣味十足的鼓手。
随着崔莺莺手指儿跳动,白玉天敞开心扉,放开歌喉,唱了起来。轻悠悠的歌声婉转清丽、变幻无序,好如一只穿梭于花草从中的蝴蝶飞来飞去,心儿患得患失地找寻着伴侣,时时叫醒着自己要图个一心一意。
“月隐日出换春衣,坐等湖畔望卿回。”
“酒债随身四处有,人生二十叹古稀。”
“鱼跃绿波抛玉尺,莺鸣翠柳换新枝。”
“共语风光随风转,西去夕阳带雨归。”
......
歌声一遍接着一遍,孜孜不倦地传递着情意,好如春风戏春雨,风吹雨打总关情。
崔莺莺伏在白玉天的背上,听过,听过,不知不觉间睡了去。眼角边留下两滴清甜的泪水,随着歌声儿一起慢慢地被和暖的东风儿吹散了去,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