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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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人参?冰山雪莲?你怎么好好的?”秦业躺在床上,两眼幽怨地看着刘德盈。
刘德盈笑道:“老岳丈,不必说了,可卿既然进门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秦业怒道:“你这骗子,我要到官府拿你,告你个拐骗妇人。”
刘德盈叫来秦可卿,和气道:“可卿,你把事情跟你爹说了吧。”
秦可卿听了刘德盈的话,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对秦业道:“爹,我要当娘了。”
秦业一听,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如五雷轰顶。方一个晚上,就这么快?!
刘德盈让秦可卿离去,对着秦业道:“事已至此,老泰山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事已如此。秦业道:“总得有媒聘。”
刘德盈道:“岳丈放心,不过可有一点,我只能纳妾,不能娶妻。”他也很无奈,他要想娶妻,除非皇帝、太上皇赐婚,要不然没有谁能做得了他的主。
“罢,罢,罢。”秦业如今心中之气是一泄再泄。
当刘德盈接着说到一万匹丝绸做聘礼的时候,这秦业原本灰丧的心,又变得不一样了。
貌似...还不错。
刘德盈把事情说好,从这房间出来。
看着眼前还摸着自己肚子的秦可卿,他不明白她是怎么从一个认为亲了嘴就会怀孩子的女孩,演变到淫丧天香楼的女人的。
是的,刘德盈只是吃了一回秦可卿嘴上的胭脂,秦可卿就以为自己怀孕了。
不行,性知识得科普。
大郑的市面上也有些科普的书籍,刘德盈让仆人买来,让秦可卿看看,不要做无知的女人,可秦可卿不认识字,拿着书来问刘德盈,刘德盈看着书上的字,没给秦可卿说几句,脸也红上了。
算了,还是先教她认字吧,认字就不是睁眼瞎了。
秦业醒了酒,回家把新买的两个丫鬟送到刘德盈,刘德盈还是给她们两个取了名,高些的叫瑞珠,丰满些的叫做一个宝珠,都去服侍秦可卿。
秦业有了钱,看这陋室越发不满了,思量买个阔些的地方,去工部递了辞呈,安心做他的富家翁。
今年是会试年,秋天有乡试,刘德盈虽然没有中秀才,但国子监的学生,是可以直接报考北直隶的乡试的,所以刘德盈想着要去试一试。
不考白不考,大郑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自打抄完要送给李时景母亲的道经后,刘德盈便安心读四书五经,老太妃那边也不去了,安心在国子监和家中两点一线。
姜文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可对刘德盈来说,今年的夏天可没有发生什么故事,日复一日的温习功课,努力把每一天都拉得很长,但时间还是不舍昼夜的逝去。
不过对整个大郑朝来说,夏天发生了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东边的那个伪嘉国百年来第一次提出派遣使者的要求,刘祯也同意了议和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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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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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暑往秋来。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初,乡试终于要开场。这时候不但主副考官等内帘官早已进驻贡院。就连监临、提调、执事等外帘官也入住了贡院。
秦可卿做了件秋衣,刘德盈穿了觉得十分熨帖。考试用具提前准备好,笔墨纸砚吃食等等都装在一只考篮中。
乡试时间分作三场,第一场八月九日,第二场八月十二日,第三场八月十五日。然后过十来天便放榜。
八月九日开考,但凌晨时候便开始点名,所以八月八日的夜晚刘德盈出门,书童提着考篮跟随在身后,汇合了王云,一起往贡院去。
四更时分,考生在龙门前等候军士点名、验身、搜检,全部人都要披头散发、光着脚接受军士的搜身检查,以防夹带作弊,不过刘德盈腰间的一道龙禁尉的腰牌,让他很快通过,虽然军士们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对这腰牌的恭敬。
乡试分三场,第一场是经义。第二场是应用,第三场是时策,第一场经义是最为重要,只要第一场出彩了,后两场再烂,也能中举。
有道是,三场重首场,首场重四书。
考题不久发了下来,第一场要做的题目有七道,其中四书题三道,五经题四道。这三道四书题是全部考生都一样的,而四道五经题是让考生根据自己所治的经典,从二十道题目里选择四道作答。
刘德盈选的是《易经》,看了七道题目,开始答题。答题时间只有一个白天,黄昏之前就要交卷。八股文相当不好做,格式要对,平仄也要对,在一些偏僻地方的乡试中,只要格式对了,就能中举。
考完,刘德盈迷迷糊糊,回家直接趟了两日,十一日晚上又去贡院,似曾相似燕归来,又是被点名、搜身、搜检。到了八月十五日,刘德盈走出考场,这乡试总算考完,只等待出结果。
这次他只是试水,功名心并没有很重,但北直隶的考生四千多位,只录取一百人,录取率不到不到百分之三,残酷得很。
放榜之日,该有几入狂笑,几人痛哭?
刘德盈累极,在秦可卿的按摩中入睡。
神京贡院,几位考官连日批改文章,北直隶之地向来重要,主考官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高宗三十年钦点的状元杨濂,副考官是国子监的祭酒李庆。
杨濂选到极为满意的文章,与诸考官说道:“此子乃是大才,点做解元,日后必为国之栋梁。”
一般来说,主考官喜欢的便是解元,但李庆看了却道:“不可。”
杨濂不满,说道:“为何?”
李庆解释道:“这篇文章,我认得,是我们国子监的王云做的,他才十五岁,便得如此大名,恐不是好事,需压他一压。”
杨濂思索起来,也有道理,便让各房考官接着选,《易经》房的选出一篇文章来,众人以为不错,杨濂看了,摇头道:“此篇文章有高宗的风韵,恐是皇室贵胄,不可不取,不可高取。”
取得高了,世人以为考官谄媚,轻了天下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