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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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儿子这么一说，王桂芳的小心肝儿果然“砰砰”的跳了起来。
同自家男人对视了一眼，俱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狂喜。
“娘，你就放心吧，听我的，保证你明天赚的盆满钵满！”
赵栓子拍着胸脯保证，终于从王桂芳手里骗来了十文钱的买串钱。
“买了赶紧回来，让我们都尝尝！”在王桂芳千叮咛万嘱咐中，兄弟三人一溜烟儿的往村头跑去。
此时已经是申时初了，有那家离的远的游人已经早早下了山，准备打道回府了。
姜家的摊位经过短暂的休息，此时也渐渐上了顾客。
大部分都是上午吃过的，如今要离开了就再买些，可以在路上吃，也可以带回去当晚饭吃。
因为要带走，只能夹饼，连带的下午张家的生意比上午还好。
也有那单独买烧饼的，惹的春花婶子喜不自胜，虽然今日一整天手脚不停的，此时擀饼的胳膊都是胀痛的，但还是精神高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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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栓子过来时，姜家的摊位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仗着个子小身子灵活，钻到了最前头。
看着烤炉上的肉串当下深咽了下口水：“要十文钱的肉串！要这串～这串大～还有这串～这串肥～”
赵栓子不客气的指手画脚，旁边的两个弟弟也跟着有样学样，最小的还想伸手拿，吓了姜家人一跳。
“这烤的是别人的，你们的稍等，别动手，这炉子烫～”
姜采看几个孩子蓬头垢面的，特别是小的那个，拖着个大鼻涕，不时猛地吸一下，流到嘴边的粗长的鼻涕又被吸了进去，当下一阵恶寒。
忙让几人离得远些，周围的顾客看着三人的模样，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脸嫌恶，不动声色的都离远了些。
那赵栓子几人却是无知无觉，只眼神灼灼的盯着炉子上的烤肉。
姜采不太认识几人，姜磊却是熟悉的，当下有些嫌弃，但来者是客，总不好驱赶。
但又怕这小子吃白食，他向来是个混的，若真是吃白食，他们又不能为了几文钱找上门去。
想到他们爹娘王桂芳同赵来喜的为人，姜磊嫌恶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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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文钱的肉串，钱放这里！”姜磊烤串之余，敲了敲一旁的桌子，提醒赵栓子给钱。
看着姜磊一脸怀疑的模样，赵栓子气闷不已，狗眼看人低，等明日就让你们好看。
当下“哗啦”一声，把一把铜板拍在了桌上“小爷有钱，还能吃白食不成！”
说着，还冲姜磊翻了个白眼儿，惹得姜磊气闷不已，若不是想着和气生财，定要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一旁的姜采好几年不在桃花凹，此时有些认不出这是谁家的孩子，但看自家弟弟对这孩子的模样，想必这人在村里也挺不受人待见的。
当下默默拉了姜磊一下，手脚利索的把他们要的肉串烤好。
那赵栓子是个鸡贼的，见此时姜家姐弟正忙着，无人注意他，他就悄悄挪动着脚步，往一边的桌子靠过去，那桌上放着一小盆姜褐色的酱料，他注意到姜家姐弟无论是烤肉串还是素串，都要刷那酱料。
看来这烤串好吃的关键就是这酱料了，得想办法弄回去一点。
赵栓子此时看着姜家生意如此火爆，倒真是有了些想法，若这生意是自家的，爹娘挣了钱，无论如何他也能沾点光，当下看着那酱料两眼放光。
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该怎么偷偷挖一些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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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栓子一时间犯了难，看了一旁盯着炉子口水连连的弟弟，赵栓子灵机一动，凑到最小的弟弟跟前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四五岁的孩子呆头呆脑的，听着自家大哥的吩咐一脸呆滞。
“若是你做的好，大哥让你吃一整串的肉串！”赵栓子循循善诱道，惹得那孩子眼神一亮，口水越发流的畅快，当下忙不迭的点点头。
赵栓子用自己的身子挡着身后的弟弟，见姜家姐弟俩正忙于手上的烤串，忙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弟弟的袖子。
那四五岁的孩子身量矮小，刚刚够到桌子，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人注意到他。
只见他听到指令，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准备去挖那盆里的酱料。
实在是没地方盛，只能用手挖，赵栓子倒也不嫌弃自家弟弟窝囊，反正家里一向如此，谁也别嫌弃谁。
眼看那手背上抹着鼻涕口水的脏污小手就要伸进了盆里，赵栓子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突然出现的姜巧呵斥住了。
“哪里来的孩子～”睡了午觉的姜巧拉着大丫刚走到摊位，就见一个乞丐似的孩子伸着脏手就往她熬的酱料里伸，当下猛地抱起料盆，柳眉倒竖呵斥道。
倒是吓了赵栓子一跳，一见是姜巧，当下又嬉皮笑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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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姜巧同他年龄相当，长得又眉清目秀的，都是同龄人又是一个村儿的，这赵栓子自然关注的多些，此时发现被逮个正着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巧妹妹别生气，我这弟弟不懂事了，回去我就收拾他，别在气坏了妹妹的身子，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还学着戏文里那风流书生的模样，装模作样的拱手作揖，那料想自己蓬头垢面，一副人厌狗嫌的模样，不伦不类的，平白惹人笑话。
果然围观的人群里传来了意味不明的嗤笑声，那赵栓子不以为然，还有些洋洋得意，反道把姜巧气的不轻。
姜采同姜磊也是无语的很。若不是他现在的身份是顾客，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姜磊恶狠狠的想到，姜采也用些犯恶心，若是让那孩子抓上一把，那半盆子酱料都没办法用了。
当下几人虽然生气，但并没有想那么多，总归是个小孩子，又不能真的计较什么。
姜采手脚利索的把赵栓子的烤串递过去，这算是把三人打发走了。
此时姜家人还不知，不过刚刚出摊一天，就有人会对她们的生意虎视眈眈。
一家人还沉浸在开门红的喜悦里，等所有食材都卖完的时候，虽然天色还早，但却不得不收摊了。
姜采姜巧两人收摊，姜磊却是被打发去了镇上，还要订购明日用的羊肉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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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姐妹两人收摊之时，又碰上了那陆家兄弟，此时两人悠哉悠哉的下了山，路过姜家摊位时，大丫认出了陆珩之，自来熟的跑上去同陆珩之搭话。
惹得姜采不得不上前又道了一回谢，这才一别两宽。
两人都不知，命运的轮回已经渐渐开启，不知在下个路口会重叠进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