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兄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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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勉呢？”
王士勉是遗腹子，父亲在其还未出生时便暴病身亡，出生时母亲又因为他难产而死，所以，虽然王士勉是王家最小的孩子，却不得大姐和哥哥们的喜爱。成年后，王士敬便给他分了些财产将人赶了出去。
申屠胥搜遍王家却没有找到王士勉，这才想到他们早已分了家。王士勉如今还是礼部的五品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这会儿应该人还在家。在知情人的指引下，申屠胥又带着人来到了京城一处三进宅子的门前，门上光秃秃地连个牌匾都没有，屋门紧闭，外面也没有护卫。
申屠胥直接让人撞开了大门，里面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头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却一问三不知。只有三进院落的宅子根本不够搜的，一炷香的时间便翻了个底朝天，从内里遗留的东西和官服来看，确实是属于王士勉的没错，但人怎么会不见了？
“我问你，王士勉去哪了？你敢说一句谎话，我便让人打折你的腿！”
老头似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有些紧张，说道：“大人昨日入宫后便没有回来，小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入宫？可有说是谁召见的？”
这王士勉不得太后喜爱，自然不会召其入宫，赵焿就更没有理由召见他了。王氏跋扈，自是可以随时入宫，但王士勉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皇城守卫更是不可能无故放其进宫。
“小人不知。”
王士勉虽是礼部官员却常年跟随赵煜驻扎甘阳，他的宅邸就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对其王士勉自然不可能说些什么。
申屠胥想了想，京城的城门已经派人关闭了，皇城也有禁军守卫，王士勉多半是跑不掉的，因此便回宫向赵焿报告了此事。
赵焿倒是没把王士勉放在眼里，但因为对王氏的厌恶，他还是不想放过王士勉，便派人去查实此事，最后证实昨日是赵王召其入宫的，在那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王士勉了。
赵焿捻了捻自己微微翘起的胡须，略一思考便让申屠胥带兵去了赵煜的宫殿。
赵煜似是早有所料，命人紧闭宫门，但这里毕竟是皇宫，赵焿的地盘，因此在申屠胥出示了赵焿的手谕之后，侍卫们还是配合地打开了宫门。
大殿内赵煜手捧茶盏，正在喝茶。面前的桌案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个酒瓶，桌案的一角王士勉正趴俯在那里，似乎是喝醉了。
“奉陛下旨意，捉拿王氏余孽王士勉，还请赵王配合。”
赵煜抿了一口茶后，方才说道：“什么叫做王氏余孽？小舅舅早年便被赶出了王家，虽然姓王，但已经不能算是王家的人了。王家风光时他没有沾到一点儿便宜，王家败落时他自然也不能算是王氏余孽。”
申屠胥冷笑一声，说道：“赵王所言怕是不能作数，我等奉陛下旨意，还请赵王莫要为难下官。”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皇兄那里，本王稍后自会禀告，你们可以退下了。”
“我等职责所在，得罪了。”
申屠胥略一拱手，便打算揪起王士勉回去复命。忽然眼前剑光一闪，一把长剑从自己手下横扫而过，幸亏他收得快，否则这手指便要被削掉了。
“赵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抗旨不遵吗？”
赵煜将剑抵在手边，说道：“本王说了，此事本王自会给皇兄一个交代，不劳申屠大人费心了。”
申屠胥自是不会被他吓着，也从腰间抽出剑来，说道：“既如此，下官得罪了。”
申屠胥一剑刺向王士勉，赵煜长剑从下而上撩开了他的剑锋，申屠胥手腕一抖，剑招顺势一变，剑锋直刺赵煜胸前。赵煜丝毫不乱，手腕一转，剑身便压在申屠胥的长剑之上，然后手上一个用力便将申屠胥的剑锋压到了地面。
申屠胥回招后撤，从赵煜的压制中解脱了出来。
“昨日夜里太后已然驾崩，赵王还要为这王氏余孽得罪陛下吗？”
赵煜微微瞠目，昨日王太后忽然召见赵焿，他便知道形势可能有变。王家其余人他可以不管，但王士勉却不能不救。
当初赵煜被发配到甘阳守边，王氏正是兴起之时，自然要派一个王家人去监视他。但彼时王氏兄弟担当重任走脱不得，他们的子辈中又没有成年的，本打算派一旁系却被王太后拒绝，哪怕是监军也得找个身份配得上赵王的才是。所以拖来拖去便派了王士勉去监视赵煜，但对外则说的是教导赵王。
外人信不信的不得而知，反正王士勉是信了。
到了甘阳，每日里兢兢业业地教导赵煜，哪怕赵煜故意使坏欺负他，也从不生气。在向京城的汇报中永远都是夸奖之语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久而久之，王氏兄弟也放松了对赵王的警惕，觉得赵煜就是小孩子心性，贪图享乐罢了。
在赵煜看来，王士勉正直无私，与王家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又是自己的亲舅舅，关系自是不一般。
王太后驾崩之事，赵煜已然有所猜测，此刻得到证实，还是感到些许难过。
“本王说过了，此事本王自会给皇兄一个交代，如果申屠大人还要强行抓人，那就让本王来试试申屠大人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般文武全才。”
申屠胥没有继续逼迫赵煜，将剑收回了鞘中，说道：“既然赵王坚持，那么下官只好禀报陛下定夺了，下官告退。”
如今整个皇城都是赵焿的人，申屠胥若是强行抓人，赵煜就算再怎么阻拦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但他之所以退让，还是因为此时的赵焿态度不明，他怕留下话柄。伴君如伴虎，此时赵焿用得上他，自是对他宠信有加，但万一哪一日赵焿对他不满了，拿着他今日对赵煜不敬的由头发落他，说他大逆不道也是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