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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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要我怎么做啊！”
“你！你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害死大哥的是皇贵妃，可不是我！陛下维护皇贵妃，也不能让大哥白死了呀！总得给个说法吧？”
陆文安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心灰意冷的绝望，“通儿的身体上只有一个伤口。”
陆宾不解道：“什么意思？”
“如果你去攀扯皇贵妃，那么陛下反过来就会说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兄长，然后处死你给通儿赔命，而我陆家便会再失去一个儿子。报应，真是报应啊！”
陆文安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晏平帝这一手可谓是一石多鸟，接连打击了三个儿子的势力，威慑了朝野，巩固自己地位的同时，又能抬高程雪琪母子的地位，这是在为十二皇子铺路啊。
陆文安的父亲是开国名相，他一直想子承父业，但无奈学识与谋略皆不如人，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他选择投靠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晏平帝。为了迎合上意，他干过不少蠢事坏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刻意结交大臣，党羽遍布天下。然而，晏平帝仅仅这一手便让他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就算他位极人相又如何？失去一个儿子的同时，另一个还要被晏平帝牵制着，别说报仇了，他只担心哪天他没有价值了，晏平帝会将整个陆家连根拔起。
相对于众人的愁云惨淡，晏平帝的心情就甭提多愉快了，一整天抱着十二皇子李皬不撒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程雪琪试探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晋王？”
晏平帝闻言稍稍抬了些眉眼，哼笑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一个陆通还不能置他于死地，朕打算先将他流放到喻郡，趁这个机会找人接手虎贲军，断了他的后路。等皬儿再大一些，朕再出手彻底帮他扫平障碍。”
“那太子呢？”
晏平帝想了想说道：“太子就先这样吧。陆通一死，他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程雪琪忧愁道：“椒房殿的皇后姐姐位于中宫，陈王又年少有为，臣妾觉得皬儿还小，心性未定，倒不如好好教导一下陈王，也许……”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朕早先没有察觉到陆氏的阴谋，但如今已经醒悟过来，朕绝不允许我李家的天下有变成陆家的可能。”
程雪琪看到晏平帝对陆家深恶痛绝的样子颇感满意，如此她的儿子才能成功上位，到时候再解决掉晏平帝，那么一切便完美了。
天色渐渐昏暗，虽然李晙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为她保暖，但是魏皛皛也知道涸泽而渔的故事，所以她拒绝了李晙继续为她输送内力，躺在还算干净的小床上，盖着有些新又有些旧的被褥。
宗人府从建立以来，便备齐了牢房所需，但至今还没有过住客，他们算是第一批开了先河。
“吱吱吱”地声响惊醒了魏皛皛，她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约约地看见个活物在撕咬着被褥。魏皛皛理智回笼，默然一惊，喊道：“有老鼠！”
魏皛皛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了下去，来到中间的牢柱，想要寻求李晙的帮助。李晙听到声音也赶忙跑了过去，握着魏皛皛的手给以安慰。
“在哪儿在哪儿？”
魏皛皛用手指床，李晙费了好半天劲儿方才发现那只老鼠，不过他离得远，够不着。这难不倒李晙，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着老鼠便掷了出去。魏皛皛一眨眼的功夫，那老鼠已经毙命了。但这并没有缓解魏皛皛的恐惧之情，不过是从一只活老鼠变成死老鼠而已。
李槭从大长公主李嶶那里得到了关于蝎虎毒的消息，愁眉不展地带着李崫一起回到宗人府想找李晙共同商讨个对策。
正好听到里面传来魏皛皛慌乱的声音，他们加快脚步进了牢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魏皛皛委屈道：“曾叔祖，有老鼠。”
李槭吃了一惊，转过头就骂道：“看看你做的好事！牢房里为什么会有老鼠？还有这个地方四面透风，你是想把他们都给冻死吗？”
李崫被骂的一脸莫名其妙，但仍旧恭敬地问道：“那祖父的意思？”
“把你那间屋子腾出来，今晚你们两个就先到你们王叔那里凑合一晚。”
李槭在面对曾孙媳妇的时候还是相当温和的。
李崫问道：“那我睡哪儿？”
李槭皱了皱苍老的眉头，说道：“你住哪儿不行？回你的京兆府去！”
李崫原本待在京兆府好好的，老爷子要找他商量李崫的事儿，他便跟着老爷子来到了宗人府，结果还得回去。李崫挠了挠头，胳膊拧不过大腿，认命了。
“那尾巴的去处，薇儿已经查出来了，买走它的是城防营的人，城防营统领是陈奭，陈奭是皇帝的心腹，这事儿我看十有八九就是这小子搞出来的！”
几人都没想到晏平帝竟然真的会为了对付李晙，暗杀了陆通。
“难怪，他明明有机会告诉我凶手是谁的，但是他却没有说，想必也是忌惮父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槭嘴巴一歪，喝道：“荒唐！贵为天下至尊，竟然如此歹毒！真该！真该废了他！”
亏他当时还为晏平帝向自己的皇侄求情，也许当初就应该听杨震天那小子的，击杀太子以绝后患！但时过境迁，现在也只能想一想了。
几人商量了半天毫无结果，晏平帝如此大费周折还赔上了陆通的性命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他们只能发动朝臣给晏平帝施压，以期让晏平帝不敢过分逼迫。
然而数日后，流放的圣旨还是下达了。
李晙全家被迁到喻郡闭门思过，即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