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赵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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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两人便窝在房中看雪景不出去。
“你画的这是什么？”
魏皛皛疑惑地看着李晙画的圈圈。
“快到年关了，总得备点年礼。”
魏皛皛嫌弃地看着那渐渐有些人影的圈圈，说道：“你又打算画父皇和母后吗？”
“是啊。”
一回生二回熟，从小画到大，便也习惯了。
魏皛皛在他身边占了一块位置，也拿出一副画卷准备画画。李晙瞥了一眼，没看出是什么东西，便自顾自地打算先把自己手中的画作完成。
一个丑兮兮兼傻兮兮样子的人便是晏平帝了，李晙紧接着又开始画皇后。等他将两人都画完后，魏皛皛的画作才完成了一半。李晙见她画的认真，便也不打扰她，自己去温了酒，打算等魏皛皛画完后一起品尝。
又过了半个时辰，魏皛皛方才停手。李晙好奇地瞅了一眼，觉得画上的人有些眼熟。
“这是我？”
魏皛皛点头，笑道：“像不像？”
“像，简直太像了。”
魏皛皛也跟着傻乐。
“刚刚宫里传来消息，今年的除夕宴父皇想让皇室女眷都上台献艺。”
“上台献艺？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是啊。听说这是父皇新封的宸妃出的主意。”
“你脸色好像不好，这宸妃你认识？”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她就是之前父皇要我娶的女人，乾州刺史程远的女儿程雪琪。”
“会对你有影响吗？”
毕竟是曾经被拉郎配的对象，两个人或许没有见过面，但说不定那个程雪琪便会对李晙逃婚的事耿耿于怀。
李晙想了想说道：“因为选秀的事，倒是不至于。但这程雪琪自入宫之后，便极得父皇宠爱，一个月中倒是有大半个月都在这程雪琪那里。据太子所言，父皇似是想要再生一个皇子，以对抗陆家的影响。”
“啊？父皇都那么大岁数了，后宫这么多年也毫无所出，这能行吗？”
“所以，父皇如今盛宠那个神女玉湫子，就是因为她能炼出父皇想要的丹药。”
“父皇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魏皛皛有些不解。
“父皇年纪大了，今年以来又连遭变故，现在怕是对谁都信不过了。”
晏平帝原本就气量狭小，疑心病重，会有此举倒是不难理解。只是他们的日子怕是有些难捱了。
魏皛皛发愁道：“那我能不能表演个画画？”
“怕是不行。父皇要听乐，五声八音，你选哪个都成。”
“哪个都不会。”
魏皛皛委屈，琴棋书画是每一个官家小姐都要涉猎的范围，这四项中，她最强的是作画，几乎可以媲美当代画圣。书还在其次，主要是明理知礼；下棋就不怎么行了，每次都得李晙让她；至于弹琴就更是灾难，不堪入耳。
李晙安慰道：“没关系，不会就不会，到时我们直接认输，不比就是。”
“父皇会生气吧？”
这算是违抗皇命了吧？虽然皇帝是在强人所难，但为人臣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选择？
“那又如何？父皇心里排斥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高兴。既然如此，何不如让我们自己开心些？”
魏皛皛将头枕在他胳膊上，说道：“我再想想吧。”
除夕宴是非常隆重的场合，就算李晙不在意，可自己若是拿不出一首曲目，李晙怕是也会被他人嘲笑的吧？
当晚魏皛皛便让九苏找齐了八音器乐，在众多琳琅满目的乐器中，魏皛皛最终选定了一项进行攻坚战。而为了保持神秘感，魏皛皛对李晙都没有吐露过一星半点儿。不过也是李晙配合她，没去偷看罢了。
数日后，未央宫大殿，晏平帝神情莫测地听着礼部的汇报。
“唳云国主嫁妹，借道我国，此事众位爱卿怎么看？”
陆文安道：“启禀圣上，唳云国主将公主嫁给南楚国主，旨在联合两国，对抗我朝，此不可不防。”
“虽说要从唳云到南楚必定会经过我国境内，但是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借道京都，这不是舍近求远吗？依臣之见，此事怕是有诈。”
“此次护卫公主出嫁的乃是唳云国主的同胞弟弟赵王，如果他们真的想搞什么动作，就不怕赵王陷于我国？”
“借道京都是因为我朝大胜胡人，也落部称臣，赵王此来亦有恭贺之意。”
“恭贺什么？也落部与我朝结盟，他们国主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那不是正说明圣上天威浩荡，四夷来朝吗？”
“这南楚国主也派使臣送了贺礼，目前还在路上。”
“恐怕恭贺是假，威慑是真。他们如此行径，意在震慑我朝不能轻易东征和南下，否则便要腹背受敌。”
“如今我军兵威正盛，为何不直接截留唳云国公主？这样一来，唳云与南楚的同盟便不攻自破了。”
“此举与强盗何异？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人怎么看我缙云？”
“到时说不定都不用公主联姻，两国便会将我朝当成最大威胁了。”
“是啊，此举不可。”
“既是借道，让它过去就是，我们只需小心提防别让他们趁机搞出什么乱子也就是了。”
“方爱卿所言极是，那就这么办吧。”
十余日后，唳云的车队来到了京都，在拜会过晏平帝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在四方馆暂时住下了。他们需要等南楚派来的使臣来到京都，再一同去往南楚。
因着还有些时间，赵王便提出带着妹妹在京都四处逛逛。晏平帝心有顾虑，但这个请求又合情合理，倒是不好拒绝，便派陆通陪着，带他们四处转转。
“赵王送来的？”李晙倒是听说这件事了，但是一直没有主动回去，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找到这里了。
“是。”
“夫人在哪儿？”
“夫人还在河边习乐。”
李晙点点头，说道：“走吧，快去快回，还有这件事保密，不能告诉夫人。”
秦峣点头，他倒是知道一点内情。
当李晙到达赴约地点的时候，果然就见到了赵煜和赵煐。
赵煜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命不该绝，竟然真的活过来了。哈哈哈。”
“多亏你这半吊子给我续命，不然还真是没有以后了。”
“说谁半吊子？你也没有比我厉害到哪儿去，而且我起码不会像你一样那么蠢，还被人暗算。”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暗算的？”
“我验伤了呀。你难道忘了那天晚上你光裸着身子任爷采撷的样子了吗？”
“滚。”
“哎呀，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臭毛病这么多年都没改，真应该让你再回床上躺两年，好好修身养性一番。”
“你这么多话，是不是你哥又关你了？”
“你怎么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抓紧点时间，那个陆通阴魂不散的，说不定一会儿就找来了。我给你们望风，你们快点。”
赵煜说完，便拉着秦峣一起离开了。
李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煐儿。”
“七哥哥。”
“你怎么到这里了？”
“母后要我嫁给南楚的皇帝，我想在嫁人之前再见你一面。”
“其实没有必要。”
“你这么不想看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