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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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速那捂着屁股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向也呼先走去，神情哀泣地说道：“大汗，李晙回来了。他杀死了我的兄长，右贤王也速孤，就连我也险些丧命。”

也呼先也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木公臣不是带人包围了京都？李晙怎么可能出现在晋阳？”

也里明也惊讶道：“这么短的时间，征南军怕是也赶不到京都吧？京都禁卫军和城防军加起来才不到两万人，即便依仗城防坚固，也不可能打败我十万铁骑。这李晙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也里合不以为然道：“也许逃出来的就他一个，木公臣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难免。”

也速那坚定地否决道：“不止，我看到了他的亲卫军，那些人穿着亲卫军的军服，与七年前如出一辙。他们还主动打开了城门，城门里望不到边的都是虎贲军的军队。大汗，李晙是有备而来啊。”

也呼先烦躁道：“木公臣呢？为什么东翼军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报，大汗，前方不远处发现虎贲军踪迹。”

也速那大骇道：“他们杀过来了，大汗，他们杀过来了。”

也呼先怒道：“闭嘴，朕听的到。他们有多少人？”

“禀大汗，不到千人。”

“不到千人？”

众人都犯了嘀咕，这不到千人怎么就把这十多万大军吓得东奔西窜了呢？

看到众人质疑的眼神，也速那指天发誓道：“天神在上，也速那要是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大汗，他们绝对不止这些人。”

也呼先沉思道：“这说不定是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李晙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救回子桑山的军队。传令下去，围攻晋阳。”

“是。”

传令官走后，也速那迷茫地问道：“大汗，为何要去打晋阳？李晙不是在子桑山吗？”两面夹击不是更好？

也呼先摇摇头，说道：“现在去子桑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我们要趁李晙还没回城的时候，抢先一步拿下晋阳。就算一时之间不能拿下，也要把李晙困死在城外。”

“那万一李晙已经回到了晋阳呢？”

“不可能，木不第执掌十万大军围山，李晙一时半刻绝不可能从他手里轻易救回山上的军队。”

“但是山上还有他们的军队啊，万一里应外合……”

“哈哈，那些人被围了十余日，没饿死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在也呼先的命令下，他们收拢残军，点齐人马，直奔晋阳而去。路上遇到何泽带领的前锋营士兵，双方一触即走，也呼先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路向晋阳而去。倒是错过了从侧方回营的木不第的军队。

远远地陆通便看到地平线上狂奔逃命的何泽等人，他们身后是乌压压的也落部大军，打出的帅旗显示是也呼先御驾亲征，场面一触即发。

“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此次援军的一位将领问道。

陆通紧张又犹豫，眼下李晙还没有影子，也落部大军眼看就要杀进来了，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战还是不战，这是个问题。

“大人，不可犹豫，敌军已近在眼前，晋阳城破，敌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京都。大人，早做决断。”

“大人，敌军已不足千米，转瞬间便能来到城下，大人，快些决断啊！”

身边的将领不断催促，终于陆通一狠心，说道：“走，回城。”

此时敌军已不足八百米之遥，也呼先看陆通掉头就跑的样子，便知自己猜对了。下令军队更加紧追不放。

而就在他内心刚刚升起一抹得意之时，侧后方突然传来喊杀声，那些人还不断呐喊着，“中计了，敌军中计了，杀呀！”

也呼先内心一个咯噔，糟了，难道这是李晙设下的圈套，故意引我来此？诱敌深入？

陆通也听到了后方传来的骚乱，他转身一看，果然是李晙带着人回来了。此时的陆通福至心灵，忽然又转过身来面对也呼先的方向，喊道：“冲呀！也呼先中计了，拿下他的人头，可封万户侯！众将士听令，杀！”

当此之时，前有晋阳源源不断的士兵杀出，后有李晙带人冲杀，士兵的队形已经被冲乱，也呼先对此时的晋阳毫不知情，慌乱中已经来不及仔细思考，他忧心这是敌军的诡计，为免一战全军覆没，看着士气锐减的士兵，他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而李晙则更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直追到接近对方营帐的时候才带兵返回。他倒不是想放过这个好时机，只是子桑山的二十万大军确实战斗力受损严重，不能久战。他依仗突袭的效果趁机杀死敌军数万人，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胜利了。再追下去，也呼先回过味来，也许胜负便难说了。

李晙见好就收，带领众军回到了晋阳。

此次出城的目的已经达到，游散在外人数较多的军队都已经被找回，但仍然还有数千军队下落不明，时间紧迫，他们已经来不及再向更远的方向查找了，只能祈祷这些人远离此地，那么也许有朝一日还能再平安归来。

回城之后，李晙首先安排这些被找回来的人吃饱之后便放他们三天假期，好生休养。受伤的伤员也要好生医治，待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李晙便亲自去了城西。那里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死难将士的遗体，有很多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李晙恭恭敬敬地向这些人深深作揖，而后说道：“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军缟素，三日后，城西，为死去的兄弟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