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乖乖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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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自有秦峣派人处理，她跟李晙便先回府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魏皛皛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旁边的李晙被她翻来覆去的身影搅得也无法入睡，便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魏皛皛这才转过身来，说道：“睡不着。”

“在想刚才的事情吗？”

魏皛皛点点头，说道：“京都之地，聚敛天下财富，却不能让京都之人吃饱穿暖。”

李晙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魏皛皛不高兴了，我这是十分严肃地在跟你讨论问题。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魏皛皛眯眼。

李晙察觉到危险，识趣地解释道：“京都之地，聚敛天下财富，京都之人的生活远比其他地区要好得多。冻饿于野，你方才见到的可不是本地人。在京都附近沦落乞讨的多半是家乡出了问题，迫不得已出来乞讨为生的外乡人，他们是不被认可的。这些人中，能卖体力的便会在城中谋得一份差事，勉强养家糊口。而年老体弱者便只能乞讨为生，朝不保夕。这种情况年年都有，也是历代无解的一个难题。”

“朝廷不管吗？”魏皛皛疑惑，既然这问题已经存续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还没有人管呢？

“难。治民生难，吏治更难。前朝末年，百姓流离失所，十室十空，京都曾九闭城门驱赶流民，死伤者不计其数。太祖立国后，曾三次下旨减轻赋税，发还百姓土地与房屋，澄清吏治，由此，太祖与太宗两朝三十余年间，京都之地都没有新增加的流民。如今的这种情况，实在说不好是怎么回事，明日我让秦峣去查一查再说。”

魏皛皛满意地点了点头。

除旧迎新之日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深受触动。

新年的第一日，皇帝要先去太庙祭祖，然后返回未央宫接受群臣朝贺。士大夫间也要交互拜帖，访亲会友，可谓是忙碌不停。不过这些与李晙和魏皛皛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参加完昨晚的国宴之后，身体不好的李晙就没有必须出门的理由了。

“你不能下在这个地方。”魏皛皛表情严肃地将李晙刚落的白子拿起，丢回他的棋碗里。

昨日与太子妃及陈王妃聊天后，魏皛皛的棋魂便在熊熊燃烧，吃过早饭后，便以打发时间的名义硬拉着李晙跟她一起玩耍，李晙自然不会拒绝热情的王妃。

两人执子，李晙让出黑子让魏皛皛先下，未久一局便终了了。李晙便在此基础上又让出三子，让魏皛皛先下，没多久又结束了。这次李晙直接让出了九子，魏皛皛也开始制定自己的规则。

“该我了。”魏皛皛将李晙下的白子拿起之后，紧接着就放下了自己的黑子。李晙不以为意，又是一步将死了魏皛皛的黑子，正欲提子之时，魏皛皛又拦下了他，“不行，这个地方也不能下。”然后魏皛皛又把黑子下在了这个地方。

这也无伤大雅，李晙又是一子围剿了魏皛皛一大片的黑子，魏皛皛看他提子方才察觉到自己错在哪里。

她抓着李晙的手，笑得灿烂。

“你渴不渴？想不想喝点梨汤？”

“不……”李晙还没觉察出不对来，正欲拒绝，便被魏皛皛笑容满面地打断道：“不，你想。”

李晙果断地被诱惑到了，点点头，说道：“对，我想。”

魏皛皛满面春风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梨汤进来了，李晙非常懂事地收起了之前的残局，没有说谁胜谁负这个让人生气的话题。

魏皛皛看见棋盘又觉得心痒难耐，待李晙喝完后，建议道：“我们再下一次吧？这次你不要让我了。”

魏皛皛说的自信，但李晙仍旧让了她九子，魏皛皛果然很开心。

“嘶，要不要下在这里呢？”李晙手捻棋子，似在沉思。魏皛皛被他这么一提醒，果然发现自己又把自己堵死了。偏偏李晙还拿着棋子在那上面晃来晃去，似乎犹豫不决。魏皛皛的心跳也跟着忽上忽下，又不敢出声，怕万一提醒了李晙真下到了那个点上就把自己堵死了。

然后李晙就下在了棋盘空荡荡的一角，风马牛不相及，看不懂想干什么。但是魏皛皛不关心这个，先把刚才的窟窿堵上。

这一次，在李晙的努力下，两人打了个平手。魏皛皛果然心情十分愉悦，邀请李晙再来一盘。李晙非常配合，准备输一子博夫人一笑。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在李晙不遗余力地配合下，魏皛皛艰难地攻城掠地，半个时辰后终于要拿下一局了。此时，九苏却突然闯进来，说道：“王爷、小姐，秦王来了。”

“秦王？曾叔祖，他老人家怎么来了？”魏皛皛疑惑。

正说着，老爷子龙行虎步，转眼间就到了门口。魏皛皛赶忙出迎，老爷子进来后也看到了桌子上摆的棋局。挥手将其他人赶走后，秦王坐下，摸了一把胡子，笑道：“这白子是何人所执？步步为营、诱敌深入，这是打算一网打尽？”

秦王不仅说，他还动手替白棋下了一子，然后刚才李晙营造的大好形势瞬间便消失无踪，看着自己的黑子被秦王一颗一颗地收走，魏皛皛难过地都快哭出来了。

“曾叔祖不在自己府上呆着养老，跑我这里做什么？”李晙也不开心。

“臭小子，老夫就知道你是装的。你小子从小鬼点子就多，这次又准备干什么？”秦王丝毫不介意他语气中的嫌弃之意，仍旧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能干什么，乖乖等死呗。”李晙无奈地拍了拍自己感觉全失的大腿。

“混账，老夫还没死呢，你在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