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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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看着那个握手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呆，两人简单的对话，看起来就像是业务结交的假朋友似的，真的又土又无语。
但那握手的表情已经是林一思考近十分钟的结果了。
他给周妍发去好友申请的时候，已经用尽了勇气，周妍马上通过并回复，他就感受到电流脉冲。
他从来没有刻意的接近过女生，而对其他女同学的淡定从容，他也用不到周妍身上。
他新玩的威信，表情包不多，而系统自带的表情，他觉得哪个都不好。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更怕回得慢了周妍会生气，所以，最后，你懂的，他一个手抖就回了个非常官方的握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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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发出去之后，林一才知道后悔，这土得都掉渣了，之后的对话也不知道如何展开，他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样，满世界都是黑白。
回到现在，家里。
林一把头发完全擦干，又喝光了手上的热牛奶，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就差祈祷和跪拜了。
他这才拿起了手机，发出了他思考半天之后，觉得最安全和合理的开场白。
“在吗？”
整整三分钟，周妍都没有回信。
林一慌了，是开场白错了吗？还是手机不在周妍身边？他正想着是否加一句“您好，周妍同学”的时候。
周妍的回信这才来了。
“借多少？”
林一大奇，回道：“什么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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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说：“长年不联系，空白的对话框忽然来一句‘在吗’，这不是要借钱的节奏吗？”
林一一呆，他是真不知道还有这套路，不过，他马上也反应过来了。
他回道：“你是……周妍同学？”
对面秒回：“当然了！不是我还能是谁？倒是你，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工作还是读书？家住哪里？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林一百分百肯定对方不是周妍了，然后，脆弱的小年轻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林一低声的自说自话：“不是周妍，那人怎么拿得到周妍的手机？是周妍的父母吗？还是说……男朋友？”
林一不敢再回话了，但是电话的对面却开始信息轰炸了，似乎非要知道林一的身份，就算掘地三尺都要把林一找出来。
林一再次放下了手机，一脸茫然。
而电话的对面，穿着睡衣和毛毛鞋的周妍拿着一杯热茶，推开自己的房门。
她一进门，就见一英俊的男生，正脑壳冒火地不断捣鼓着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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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皱眉：“哥！你怎么又翻我手机！”
男生被吓得不轻，手机从指尖窜了起来，他手忙脚乱的，差点没有接住。
“你这么快洗完澡了？”
“不然呢？是不是我没回来，你就又把我手机里面的所有信息打包发送给你自己了？”
“你怎么能说又？一个星期才七次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什么都不懂，对谁都不设防，见到个乞丐也能聊半天，要是被人骗了可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啊，这个世界的男人，除了你哥我之外，就没有一个好人。”
“我会把你这说话转告爸爸的。”
“你别！”
男生装作支支吾吾的样子，手上的操作可没有停下，他删除了自己与林一的整段对话，他是有经验的，如果他对周妍的朋友说话这么不客气，周妍是会真生气的。
男生这才道：“对了，这威信昵称叫‘01’的家伙到底是谁？连昵称都弄得源代码似的，他是不是搞it的？哥可告诉你啊，it男的脱发可是很严重的，满电脑都是片子，床上还有泳衣抱枕和原味裤裤，那憋了数十年的山洪和单身数十年的手速，你绝对扛不住的！”
周妍故作愤怒的瞪了男生一眼，这才枪回自己的手机，她憋了威信的界面一眼，与林一的对话框果然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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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记得林一的，而林一一直以来的自卑，她也看在眼里。
她叹了口气：“他估计又要胡思乱想了吧……”
周妍想给林一说点什么，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之前的每一句说话都会刺痛林一，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
她想起了林一，就回想起林一那还不到她下巴的身高，她当年把林一背到医务室，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男生怎么这么的轻”？
周妍低声念道：“他变高了，也变好看了，他今天就是想把这一切告诉我的吧……”
然后，她又想起与林一交换威信的时候林一那双颤抖的手，还有，那空荡荡的对话框里面土味满满的握手表情。
轻轻的，她笑了。
……
海滨路，商业城。
步晓和一众猎鹰刚刚测定了新生幕帘的覆盖范围，正商量着应对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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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状况？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巨大的一个幕帘？”
“应该是影魇之间的互相攻伐，一只外来的影魇战胜了幕帘的原主人并占领了幕帘，那外来影魇远比原主人强大，所以，幕帘的覆盖范围也数倍提升，这才给人一种巨大幕帘突然冒出来的感觉。”
“幕帘的防御机制启动了没？”
“还没有，因为外部是无法观察幕帘内部情况的，所以我们和野猎都派出了斥候，到里面安装发信器。”
“斥候进行得怎样了？”
“全军覆没了！旁边几队野猎也是同样的状况，进去安装发信器的斥候无一生还！”
“幕帘主人这么强吗？”
“还没有发现幕帘主人，而从初步观测的情报来看，内部最低级的影魇也就十人斩级别。”
“只有十人斩？那怎么可能造成如此巨大的伤亡？”
“幕帘内部的体积巨大啊！那是一座城！而幕帘里面的影魇数量更加恐怖！就以目前检测到的数量来看，至少有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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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几十万只影魇？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这不是派斥候进去安装发信器了吗？在发信器全部安装完成并回馈信号之前，我们都无法确定内部的具体情况。但如今我们的斥候已经全军覆没了，总部要求，下次进入的斥候，要不就是高级潜行和感知系的真武格，要不，就具有百人斩以上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