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啊无耻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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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感消失，我再想追问什么。却一直没有得到应答。
心中五味杂陈，这让我更加无法面对凝馨的父母。
如果不是我，凝馨也不会……
：“馨馨，你没事吧？”
敲门声传来，馨馨的妈妈在门外焦急地问着
：“我没事，有蟑螂，跑掉了，没事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
：“好。”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凝馨，这辈子，我要好好照顾她的父母，来偿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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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再次回到学校的我，与之前的感觉大不相同。
身边的同学也听说了车祸的事情，纷纷安慰着我别太难过，只有我注意到角落里的易霆宇，他仿佛丢了魂一样，手持铅笔，不停地绘画着什么。
午餐期间，食堂的拉面窗口已经贴上了暂停营业的告示，我失落的走出食堂大门。
：“凝馨。”
这时我才发现，蓝天一个人坐在食堂旁篮球场边的阶梯上，长发依旧飘荡着侧脸。
我随即走了过去。
：“九香她……”
：“对不起。”
：“不……这与你无关，我只是想问你，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看着蓝天悲痛的表情。
：“她说：让你别难过，你会遇见更好的。”
说完，我在蓝天惊慌的眼神中转身离去，我不敢作太久的逗留，我怕，会有诸多不舍。
………………
放学后，凝馨的妈妈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候，于是，我坐在她后面，双手不知所措地扶着电瓶车的后座。
凝馨的妈妈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随即转过头去。
………………
回到家时，凝馨的爸爸还在忙碌着，全身上下都被汽油染得黢黑。
我径直地走过，豆豆向我吠了几声。在几个人的呵斥下，才委屈地走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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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白驹过隙。
弹指间，石火光阴。
就这样，生活不悲不喜，我高三毕业了。
这三年来，我努力扮演着一个我眼中凝馨的样子。从车祸后，凝馨的妈妈直接辞职全程照顾我的生活，弟弟也在一天天长大。
三年来，我两次去过原来的家，第一次是车祸后不久，我带着一大堆的疑问前去，只是大门紧闭，我按了好久的门铃，却没有人开门。
第二次是去年的生日，这一次门铃刚响，门就开了，可开门的人，我却压根不认识。他告诉我房子买了一年多了，没听说过我描述的人。
我也去过‘冷面’的古玩店，现在是一家小型超市，早已没了当初古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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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蓝天，自从那天在篮球场边见过他以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听他的朋友讲，他去了北方，至于是哪个城市，没对任何人有过提及。
至于那个爱搞笑的易霆宇，三年来，我几乎没再见过他的笑容。
也许……是他成熟了吧。
毕业典礼上，他把一本画册送给了我，那里面画的，都是九香各种场景下的模样，甚至不忘画上那条破裂的碎花裙。
他告诉我，让我别太难过，画册留给我作为纪念，而他，准备出国留学。
最后是我自己，我不负众望地考上了国内重点大学，这三年来，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让凝馨的父母能欣慰一些，也是为了填补我心中的愧疚感。
灵魂深处的声音没再出现，其实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他，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也或者，他根本不存在，我一度怀疑，那只是我的幻想。
开学的那天，在所有人簇拥的不舍下，我第一次一个人坐动车离开这座城市。
我原本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下去。
直到我遇见了他。
一个让我极其厌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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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大学校园的时候，就被他撞了个满怀，我倒在一旁的草坪上，大包小包散落一地。
我刚想起身，只见他紧皱着眉头，望着我。
我随即开口怒斥着：
“喂……撞了人不会道歉吗？”
：“我没看见。”
他一脸不屑地回答着，没等我站起，便直接转身快步离开。
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得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当然，无独有偶……
昨天晚上，正当我在图书馆看完书准备回寝室的路上。
他从路旁的树林中蹿出，又一次把我撞倒在地。
：“喂，怎么又是你，你故意的吧。”
：“我没看见。”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怕他又一次跑掉，我快速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会道歉吗？”
：“我再说一次，我没看见。”
：“没看见就有理咯，撞了人不用道歉？”
他云淡风轻地理了理袖口。从我身旁晃过，又一次快步离开。
啊……呀呀呀，无耻小贼，真的让人气愤，怎么会有这么没有礼貌的人。
回到寝室，我把这两次遭遇告诉了室友。
不出意外，卷毛姐立刻义愤填膺了起来：
“哪来的小瘪犊子，在俺们那嘎达，就得一个接一个的用电炮雷他，下次再遇见他，你叫上姐，姐帮你教育教育他。”
：“好啦，馨馨，别生气啦，我刚在食堂煲的汤，你快喝点，消消气，降火的哦。”
紧接着说话的，是正在舀汤的煲汤妹，因为她每天都自己买食材到食堂煲汤，又是我们之间年龄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叫她煲汤妹。
：“要我说，就得告诉辅导员，把他揪出来，然后全校通报批评，再警告处分他。”
果然，大领导一般都是最后发言，一进学校就混了个学生会小组长的淼淼，一开口，就带着强大气场。
：“好啦……陈大会长，我也没那么生气，也许，他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算啦。”
：“不……”
她一本正经地用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是会长，是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