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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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基滋梅尔休息的门外前，我很是轻松的进到了里面。
虽然不像客厅那样，但房间也相当宽敞。墙边有可以作为外部道具栏的衣柜，甚至还配置了打扮用的三面镜梳妆台；而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双人床。
女主人——基滋梅尔安静的侧身躺在上面。即使身上覆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无法遮掩她完美的身型。
浅睡中的基滋梅尔，可能是察觉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前一刻还是皱着眉，做出了防备姿态；在察觉来者是我之后，她又放松了身体……只不过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不愧是精英骑士，即使是在自家的休眠中，都能保持警惕呢……）
我迅速解除了大衣、靴子、护胸等装备，如泥鳅一般滑入被子。从后面直接抱住她的同时不断挠着痒痒……
“呜……夫君……别闹了……。明天还有任务的……”
基滋梅尔再也无心睡眠，出声道。回应她的，只有更加的肆无忌惮……
………………………………
同样无心睡眠的还有Kirito。
因为阿尔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不引起哨所的精灵士兵注意下，悄无声息的遛进了城塞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牙王他们组织的派对好无聊，全程画大饼，尽忽悠玩家……早知道就不去淌这场浑水了～”
“……是你自己要去的！我可没绑着你……”
“……Kirito呦，你怎么这样没良心啊～，就不知道哄哄人家啊！”
“…………”
“说好了，明年你可要陪姐姐我，一起过圣诞节呦……”
“…………明年的圣诞节吗……”
阿尔戈或许是随口说说，但Kirito从这句话中，找到了相当沉重的含意。
（这款死亡游戏开始到今天是第四十九天了。每个楼层攻略天数的明细是第一层二十八天，第二层十一天，第三层七天。这个第四层，才花了三天就已经到达中间地点……虽然顺利地缩短日数让人产生不少信心，但这样的速度应该是极限了。
今后如果每一层的攻略时间也大概都是一周的话，要突破接下来的九十六层所需要的时间，简单计算一下就有六百七十二天——大概是一年十个月。
那么，明年的圣诞节也几乎确定会被囚禁在这座浮游城里。虽然不清楚大家是不是已经考虑到这些事情了……）
“……阿尔戈小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倒是很希望跟你一起过来年的圣诞节的……”
阿尔戈似乎对Kirito喊自己的称呼有些小不满，气鼓鼓的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出意外？”
“额……虽说等级已经到达相当安全的范围，但mmoRpG没有所谓绝对安全地带存在。不小心让大量强力怪物凑在一起、为了回复异常状态而慌了手脚，或者单纯在数百米高的地方脚步一个踉跄。
光是这样就足以让hp归零，而现实世界躺在床上的我，脑袋也会被NERvGear破坏。Kirito／桐谷和人这个人类，就会像水底的泡影一样，简简单单就从两个世界里消失。”
“…………”
“当然……也有停留在第一层起始的城镇里这样的选择。但是四十九天前的那个时候，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冲出圈内，直奔到下一个村庄里。
和最初的搭档短弯刀使克莱因分开……不对，应该说是舍弃SAo初学者的他之前，我曾经这么说过。
——为了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来，我们得拼命强化自己才行。mmoRpG这种东西就是玩家之间的资源抢夺战。抢到越多系统所提供有限的金钱、道具以及经验值的人才能变强。
我不认为这种想法错了。我之能够活到今天，也是因为活用封测玩家，不对，应该说是封弊者的知识与经验来持续有效率地取得金钱、经验值以及稀有道具的缘故。也曾数次遭遇等级少1级，或者武装的强化值少1就可能丧生的场面。
但那也是我选择了离开安全的圈内，选择了亲自攻略死亡游戏这条路的关系。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在第一层的第三村落刚认识兄长时，他说过的话又重新在耳朵深处响起。
——为什么不把这次糟糕经历当做一次人生的历练呢？
这是带有睿智、勇敢、爱冒险以及干脆的，相当符合兄长个性的动机。但是，我不认为自己心中也有同样的情感。
龙骑士旅团的凛德、艾恩葛朗特解放队的牙王，以及在第一层的楼层boos攻略战里差点丧生的原封测玩家迪亚贝尔又是如何呢？当真正的死亡被放到天秤上时，一定是有某种大过于它的理由，才会让他们踏足到危险的圈外吧……”
“…………！！所以呢？”
“相比起他们，我有一些迷茫……甚至恐惧。即便是有兄长的支持……我……”
Kirito往上看着黑暗的天花板，任由思绪天马行空般奔驰时。
枕边的阿尔戈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面对面道。
“那么？就让我成为你你的精神支柱好了……爱我吧，Kirit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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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这边。
与基滋梅尔风停雨歇后。
隔着房间的客厅里，传出了对面寝室打开房门的细微声响。
我茫然想着Asuna与米特可能又要进去洗澡吧，就一直抱着基滋梅这般躺在床上。
但是，门打开的声音就此停住，隔了好几分钟都没听见再有开门的声音。也就是说她们没有从客厅到浴室或者走廊上，甚至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
“……这是怎么回事？”
又竖起耳朵十秒钟左右，我发出了疑问。
基滋梅尔依偎在我怀里，紧张道。
“要不？我们出去看一看？”
点了点头后，我们才蹑手蹑脚下了床铺。光着脚在地毯上走到门旁边，悄悄转动黄铜门把，把门拉开一条缝。
客厅的灯被关上了。但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雪地反光，让房间整体浮现出单色的阴影。
缓缓移动视线的我，随即在放置于这一侧的墙边大沙发上，看见两道抱住双脚膝盖的剪影。
虽然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把门完全打开，跨足进入客厅当中。她们这时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们才对，但穿着白色束腰外衣的Asuna还是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另一边的米特也是满脸担忧。
我与基滋梅尔对视一眼，就走到沙发旁边，停下脚步后对她问道。
“Asuna、米特。你们……睡不着吗？”
“是Asuna啦，所以才决定出来透透气，缓解下情绪……”
米特这般说道。
隔了一会儿，Asuna小小的头才终于轻轻点了一下。又经过几秒的沉默，她才丢出这么一句话。
“……房间和床铺，好像都太宽敞了……”
“没那么夸张吧？米特不是有一直在陪着你么？”
我一边这样说道，一边坐到沙发另一边。
如果有这种时候能迅速变出甘甜热牛奶的玩家技能的话……脑袋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的道具栏里没有牛奶，这里也没有瓦斯炉。
于是我只能以平常不会做的事情来取代，也就是直接说出心中没有根据的推测。
“是做噩梦了么？”
结果蹲在距离我不远处的Asuna，身体立刻震动了一下。
她像是要把额头贴在抱住的膝盖上一样，再次点了点头。过了一阵子，房间里就流出极细微的呢喃声。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大家都丢下了我……我只能无助的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哭泣。”
“…………！！那只是一个梦，别担心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说着说着，Asuna缩作一团的身子忍不住发出轻微的颤抖。
“……到目前为止，我都刻意不去想遥远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对自己说，只要有darling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就等于是逃避面对自己的未来对吧。像是剩下多少楼层、距离脱离这里还有多少时间等等……还有在这之前，我根本是逃避面对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这件事。但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外面，不知道为什么……感情就涌上来了……”
Asuna抱住膝盖的双手忽然开始用力。
“……我想看到明年的圣诞节，再次看见艾恩葛朗特下雪……我更期盼着与darling回归现实，然后结婚……一起慢慢变老。”
那是几乎无声，但是又带着痛切心情的独白。说到底，她也就是个16岁的花季少女，内心远远不够坚强。
（Asuna。在明年的圣诞节前，你一定不会死的……不对，应该说，你一定会活到这款死亡游戏被完全攻略的那一天。）
即使很想对她这么说，但我又要去哪里找出能说这种话的根据呢？
Asuna的战斗技术在最前线组当中除了我之外也是鹤立鸡群，装备的性能也相当突出，这些都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但正如她刚才对自己所说的一样，未来的事情不可能；或者说不确定就能不发生意外。
例如——野外被偷袭……
Asuna恐怕是首次说出对死亡游戏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当差不多快搞不清楚究竟沉默了多久时，我终于从虚拟角色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Asuna，你愿意相信我么？相信你的丈夫么？”
“我……我相信，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即便是梦里的黑暗与无助，我也会为你带来光明！绝对！！
……所以现在要听丈夫话，要好好休息，不能胡思乱想……”
“………嗯……”
见Asuna答应，我也是站起身子准备回到房间。
但是在通过蹲在沙发右端的Asuna前面时，迅速伸出来的手就抓住了我衬衫的衣角。然后以无法抵抗的力道拉着我再次坐回她的身边。
我讶异的回过头。
紧着着，一对红唇紧贴我的嘴巴；让我一时屏住了呼吸……
一分钟后，唇分之际。
“darling……”
“……嗯？？”
“我们还是同你们一起睡张床吧……就跟野营地一样好了……”
“真的想好了？不怕我晚上动手动脚？”
Asuna没有回答，只是紧张的抓着自己睡衣的下摆。
“不逗你了～，我还没强大到一挑三呢……嘶……”
话音刚落，基滋梅尔突然在我的软肋——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力道之大让我直吸凉气。
“Asuna，米特！别理这个坏蛋，跟姐姐回屋休息去。”
说着，就一把拉起Asuna与米特，转身回了寝室，原地独留蒙圈的我……
不知不觉中，基滋梅尔也掌握了这种小女生的行为操作。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把视线落到自己的双手上。
（要提升多少等级才能保护好她们？貌似只有四十或五十根本不够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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