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赵家父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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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赵无疆毕竟是堂堂国师之尊，又是赵家主人，若非心有愧疚，加上对这个儿子最为疼爱，早就训斥了：“无忌，既然你回来了，我会详细告诉你为什么当初我那么做。
你要相信为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为了赵家。
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命脉怎么没了？
难道说，你这次打算回来三年，是因为你只剩三年寿命？
是不是？
告诉我。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让为父帮你解决。”
“你不要假惺惺了，好不？国师大人！”赵无忌似乎忍不住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你知道我深爱黛柔，没有了她，我的生命也就没了，你宁愿看着我死，也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你说，你说为了我好？
这就是为我好吗？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活的吗？”
“傻孩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都在为父的计划之中，你从来就没有失去她，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赵无疆想解释。
“对，都在你的计划之中！”赵无忌似乎打开了心中隐藏已久的愤怒。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不敢责怪父亲半句，只是默默的离家出走，云游天下，像个丢了魂魄的人。
偶尔回来，也只是去见一见风黛柔，然后又离开。
父子两这近二十年来，几乎没见过几次面，就算见面，都来不及聊几句，他就又已经不耐烦的离开了。
赵无疆没有想到一直把伤痛隐藏在心底的儿子，原来早已经崩溃，只是不想把父子关系弄僵，才一直不回家。
赵无疆看着儿子愤怒的样子，有些心疼：“既然你都明白一切都在为父计划之中，那为什么还那么恨我？”
“我没资格恨你！国师大人！”赵无忌不说则已，一说就像泄洪一样，把隐藏在心中已久的委屈和悲痛全部倾倒出来：“你为了抢夺白家的地位，抢走了我的黛柔，让她嫁给白邕。
你以为用了美人计，就可以让白邕掉以轻心，无心朝政。
想不到白虎后裔，个个英雄，根本不吃你这套。
你又串联禹族，途中暗害包青云的儿子，让他中途撤军，然后加害与白邕。
白邕已经死了，你现在又搞什么诡计，以为我不知道吗？”
赵无疆默默的看着他，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现在发现，原来儿子把这恨意藏在心中那么多年，是多么痛苦，现在只要等他说完，说不定就会好了。
看着父亲不做解释的样子，赵无忌更怒了：“你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夺取圣皇之位，却也操控了白荥五年，再过不久，他就会迎娶你的孙女，为你生下白虎后裔的正统继承人。
那时候，帝国就名正言顺的掉进的你掌控之中，你说不是为了你，那你为了谁？”
赵无疆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你没话说了？”赵无忌似乎发泄完了，稍微恢复正常。
“孩子，我从来就没想过当这个圣皇。”赵无疆看着儿子轻声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让白邕跟女娲神族联姻，全是为了你。因为，我想让你当上圣皇。”
赵无忌本来稍微平缓过来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当圣皇？我又不是白虎后裔，我怎么当？
何况，我压根就不稀罕。我这辈子，除了黛柔，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但是，现在，我也已经失去了她。”说完，他悲痛的往椅子上坐下，痛苦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帝国战神的脸上。
“你没有失去了她，为父不是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吗？”赵无疆解释道：“白荥已死，风黛柔不就属于你了？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啊。
你们不是相爱的吗？为什么这几年没有好好把握，却跑去哪里了？”
“父亲，您是在开玩笑吗？”赵无忌带着不解的表情说道：“黛柔现在是圣太后，是当今圣皇的母后啊，她怎么可能改嫁我？
就算我们相爱，但是她能够承受被天下耻笑，而嫁给我吗？
父亲，你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人的自尊？
您已经越走越远了，现在居然还想牺牲您最疼爱的孙女，把她许配给仇人的儿子。
您就没想过，这一切的作为，是在把赵家推向悬崖吗？”
“哼，白荥那小子的圣力已经被我封印，只是废人一个。这天下没人可以解开！”赵无疆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天下人都是我的子民，我一个手指头就可以让他们永远闭嘴，又怎么会耻笑你们两人在一起？
你无心于圣皇之位，只要生下圣皇子，让他继位也行。
这天下若没有我赵家历代先祖的功劳，哪里轮得到他白家？
现在不过是我拿回赵家应得的而已。
以后帝国就是赵家的，只会越来越辉煌，怎么会是推往深渊？”
赵无忌嗤笑道：“这帝国是圣兽白虎的！您的所作所为，他一直看在眼里，所以不要自欺欺人了。
趁现在还未晚，悬崖勒马是明智之举。
父亲，您这样辛辛苦苦的谋划，最终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难道您希望，您的亲人一个一个都像我这样吗？”
赵无疆没想到自己都解释得如此清楚了，儿子还是不能理解，反而劝自己放手。
他看着赵无忌，就像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一样，为什么父子两人，不能像以前那样一起进退，共同抵御敌人呢？
难道说，自己当初让白邕娶了风黛柔是错误的？
不！
这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儿子啊！
他无法理解，白邕都已经死了，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在一起？
天下耻笑？
他自己就是天下！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像南北极对立。
一个曼妙的身影忽然出现，柔声道：“大哥，你回来了？”
赵无忌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妹悄然进来了，暗暗担心不知道刚才跟父亲吵架有没有被她发现，他急忙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个温暖笑容道：“无暇。”
赵无暇给了他一个亲密的拥抱，良久才松开：“父亲，大哥回来了，我们今晚该好好庆祝一下，一会我就通知二哥和二叔他们。”
赵无疆也恢复如常，笑呵呵说道：“是应该庆祝庆祝，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那么贪玩，整天不回家。唉——我已经老了，真想把这担子卸下啊。”
赵无忌听得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他因为风黛柔的事情而心中有恨，但是看着老父亲明明双腿已经恢复，但在外人面前还要装着像个残废的样子。
自己作为长子，不但不帮什么忙，还弃家不顾，完全已经没有长子应该有的责任。
再想到三年之后......
他突然很想见见家人，于是问道：“不知道我那淘气的小公主现在如何了？”
“噗——也只有大哥你觉得她淘气，她现在都成了别人口中的横蛮丫头了，谁见到她都避之不及的样子。今晚你就帮妹妹管教管教她一下。”赵无暇嘻嘻笑道。
“她已经长大了，就让她随性吧。”赵无忌轻笑到：“这样才不会任人摆布。”
赵无暇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双手穿过父亲和大哥的臂弯，一边一个往外拉着走去。
这一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