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牛鬼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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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颜铁掌颜如玉，涂山蓉蓉的关门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他的本体正是一只牛鬼。
颜如玉可以说完全得到了涂山蓉蓉的真传，涂山蓉蓉的看家本事，望月掌，易容术，都教给了这个弟子。
而且颜如玉的天赋也很不错，不过一两百年的时间，就从普通妖怪修炼到了大妖王级别的实力，算是一方高手了。
不过，颜如玉拜师涂山蓉蓉，按照原剧情中的时间，应该发生在大概百多年之后，现在时间还早，潘辉还真不能确定眼前这只牛鬼，就是未来的颜如玉。
不过，按照逻辑来说，这只牛鬼年纪是符合的，而且出现的这个位置，距离涂山也不是特别远
因此，这只牛鬼还真的很有可能未来会去到涂山，然后被涂山蓉蓉收为弟子，成为未来那个千颜铁掌颜如玉。
就在潘辉还在思考这只牛鬼到底是不是未来那个颜如玉的时候，那边，王权醉已经开始询问起了小牛鬼的来历。
“喂，小家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你的家不是应该在空陷山吗？”
“我，我是从空陷山逃到这里来的。”小牛鬼有些怯生生的说道。
即使是面对王权醉这个刚刚帮过他的人，小牛鬼的脸上依然充满了害怕，眼神中满是惊慌。
王权醉看到小牛鬼的态度，眉头微微皱起，她不明白这只牛鬼为什么要这么怕自己，明明自己长得那么可爱，而且态度也很温和。
旁边的杨一叹此时接过话问道：“空陷山怎么了吗，你为什么要逃走？”
小牛鬼听到杨一叹的问题，偷偷用自以为隐蔽的眼神看了杨一叹他们三人一眼，然后又马上避开了视线。
他有些犹豫有些害怕的说道：“几，几年前，有几个......跟你们穿的差不多的人类......来到空陷山.....杀了我们族里好多族人，爸爸......妈妈，也被杀死了，妈妈，妈妈让我跑。”
王权醉听完小牛鬼的话以后，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她也知道为什么小牛鬼会这么害怕他们了。
因为在小牛鬼看来，王权醉他们这几个穿着道袍的人类，可是杀了他父母的大坏人啊！
他当然害怕。
几年前，那时候妖盟还没成立，人妖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当时甚至已经发展到了人类道士看到妖怪而不杀，就会被认为是背叛种族的程度。
虽然杨一叹知道，空陷山可是一座活火山，遍地岩浆，只有牛鬼一族世代生活在哪里，而且基本不会离开，因此牛鬼一族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坏妖怪。
可就算如此，在几年前的时候，牛鬼这样的妖怪只要被人类道士遇上了，基本也都会被直接杀死。
因此，对于小牛鬼说的话，完全不需要怀疑真假，在那时候，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妖怪死于人类道士之手，同时也有不少人类被那些残暴的妖怪当做了口粮。
同时，王权霸业他们三人心里对这只小牛鬼也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因为他们知道，这只牛鬼的仇，大概率是要不了了之了。
虽然现在道盟跟妖盟都已经出台了相关的法律不允许再随意杀害人类跟妖怪，但是显然道盟跟妖盟只能管的了现在，管不了以前。
毕竟之前人妖互相杀戮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果要追究以前的事情，那牵扯的问题就太多了，根本不可能。
因此，几年前杀害小牛鬼无辜的族人父母的那些人类道士，现在估计还活的好好的呢。
“可恶啊，你们人类道士果然都是些大坏蛋，道貌岸然的家伙！牛鬼一族虽然长得不好看，可都是很善良的妖怪！你们居然连这样的妖怪都杀！”
就在王权霸业三人因为心中愧疚而有些沉默不语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愤愤不平的萝莉音，大声咒骂人类道士。
王权霸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戴着滑稽面具的狐耳少女，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
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女后，王权霸业跟杨一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们都已经认出了少女的身份。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一气道盟的臭道士，都是些假仁假义，滥杀无辜的家伙！气死我了！”
出声的自然就是我们的涂山雅雅，此时的她双手叉腰，带着滑稽面具的脸朝着王权霸业他们的方向，虽然看不到脸，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她很生气。
面对涂山雅雅的指责，王权霸业他们虽然都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就这件事来看，牛鬼一族确实是无辜的，而且说不定小牛鬼那一族就只逃出来这一只，现在都沦落到被小孩子殴打的地步了。
沉默了一下，王权霸业只能转移话题，抱拳行礼，开口跟涂山雅雅问了个好：“这位可是涂山三当家当面？在下王权霸业，三年前我们在杨府婚宴上见过一面。”
旁边的杨一叹同样抱拳行礼道：“在下杨一叹。”
而王权醉则是有些俏皮的说道：“姐姐好，我是王权醉啦。”
涂山雅雅被三人突然的问好弄得一愣，原本满是愤满的情绪都变得不连贯了，她有些呆呆的开口道：“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在小雅雅的想法中，她现在可是带着扬善使面具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被认出来呢？不应该啊。
潘辉在旁边看到小雅雅这幅样子，突然很想捂脸，心中哀叹：“诶，家门不幸啊，明明成为御姐之后小雅雅挺聪明的来着，怎么现在智商是这样的呢？”
潘辉很想对涂山雅雅说，就你这对狐耳，这个体型身材，这身上百年没换过的衣服，再加上你背后背着的无尽酒壶，是有多眼瞎才会认不出来你啊？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的啊？萨摩王吗？
不过，为了照顾小雅雅的自尊心，潘辉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不敢真的说出来，不然到时候他估计就要被暴怒的小雅雅锤死了。
而杨一叹不愧是高情商暖男，他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小雅雅不想让人知道身份的想法，开口说道：“在下是通过天眼，认出了三当家身上的寒冰妖力，这才认出三当家的。”
小雅雅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说道：“哦，原来是杨家的天眼，你们这天眼确实好用啊，我都带着面具居然还被你认出来了。”
涂山雅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嗯，没错，都怪这天眼太厉害了，根本不是我没有伪装好身份。
毕竟我可是有好好带着扬善使的面具的，很难被认出来的！
旁边的潘辉见到小雅雅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杨一叹的客套话，不由得以手扶额，暗道小雅雅这智商，怕是没救了啊。
那边王权霸业跟杨一叹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潘辉，跟涂山雅雅行礼完了之后，就来到了潘辉面前行礼问好：“见过涂山大当家。”
潘辉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他们，自然不会在他们面前摆什么架子，他语带笑意的回道：“呵呵，不用多礼，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还真是挺巧的。”
旁边的涂山雅雅听到潘辉的话，面具下的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暗道哥哥真会骗人，明明他是专门来找这几个人的。
好在虽然心里吐槽，但是涂山雅雅也不会去拆自己亲爱哥哥的台。
王权霸业他们自然是不知道涂山雅雅的心里活动的，他们还真以为在这里碰到潘辉是凑巧的呢。
王权霸业点头说道：“确实挺巧的，本来我跟一叹还准备去涂山拜访您，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就遇到了。”
潘辉闻言笑道：“哦？找我有事？那倒确实是正好，不用你们跑涂山了。”
涂山雅雅此时开口说道：“你们找我哥哥的事情晚点再说吧，我们先处理一下小牛鬼的问题。”
说完，涂山雅雅转头对依然有些害怕的小牛鬼说道：“没事，不用怕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对了，明明你的妖力看起来并不弱，至少对付那些小孩肯定没问题，为什么刚才被打不还手呢？”
听到涂山雅雅的问题，就连王权霸业他们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他们之前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小牛鬼不还手呢?
要知道，别看小牛鬼的年纪换算成人类的年龄的才几岁，但是妖怪本身就善力，这小牛鬼看样子天赋也很好，妖力不弱，已然有了妖怪级别的妖力。
而刚才那些小孩，不过是些没修炼过的普通人罢了。
所以，其实只要这小牛鬼想的话，刚才完全可以随随便便就将那些小孩全都杀了。
但是小牛鬼不仅没有丝毫要反抗伤人的意思，还一直抱头蹲在地上，任由那些小孩欺负，让王权霸业他们实在有些奇怪。
“因为....反抗，会，会被杀死。”小牛鬼神情落寞的说道，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王权霸业跟杨一叹闻言表情瞬间有些低沉。
聪明的他们立刻就明白了，恐怕对于灵智初开，未经世事的小牛鬼来说，之前他父母被杀的情景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里阴影，因此他才会觉得，只要反抗人类，就会像父母一样被杀死。
所以小牛鬼在面对先前那些人类的时候，才会完全没想过反抗，只想着抱头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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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希望能像之前从空陷山中逃出来时一样，只要不反抗就不会被杀。
看着眼前神情低落的小牛鬼，不管是潘辉他们还是王权霸业他们，心情都有些低落，心中对小牛鬼充满了怜悯。
他们都知道，这一切完全不能怪小牛鬼，他们一族只是老老实实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却被人闯入家里杀死了，他们是最无辜的。
而那些杀死了小牛鬼的族人的人类道士，他们当然有错，但更大的错误，却是属于时代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人类杀妖怪，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是最正确的事情，别管是什么妖怪，杀死就对了。
所以，那些人类道士，恐怕也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如此，才会对牛鬼一族出手。
经历过今天这件事之后，王权霸业此时看向潘辉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崇拜跟向往。
先前的王权霸业，虽然知道潘辉一直在致力于人妖和平的推进，但是一来王权霸业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潘辉的理想。
二来，王权霸业从小被王权家保护的很好，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所以对于人妖的对立，也并没有什么感触。
而现在，在经历了今天这件事之后，王权霸业终于明白了潘辉理想的伟大。
也明白了，人妖两族无休止的对立杀戮，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
所以，此时的王权霸业对潘辉，已经是怀着一个十分崇拜的心情，完全将潘辉当做了自己的偶像！
先前王权霸业尊敬潘辉，是因为潘辉的实力，而现在，王权霸业更多的是敬重潘辉的为人!
“原来，涂山辉辉前辈一直在做的，是这么伟大的一件事吗？那么，我能为此帮上什么忙吗？”
王权霸业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思索了起来。
就连旁边的杨一叹，此时也是跟王权霸业一样的想法，此时的他也完全理解了潘辉先前宣扬的理想的伟大，心中也产生了想要帮助潘辉一起的想法。
而那只小牛鬼此时见潘辉跟王权霸业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害怕的情绪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我，我们......是因为，长得丑......才会被......杀的吗？”
涂山雅雅闻言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牛鬼沉默了一下，说道：“......以前，也有人进空陷山......说我们，长得丑，长得丑......有错吗？”
潘辉此时开口回答道：“长得丑当然没有错，但是当整个世界都在追求美的时候，长得丑，就变成了一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