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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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世界竟然还能进入二次发育的楚源十分惊奇。
同时又很好奇，作为新生世界里的神明，塞里和古尔曼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消息。
两神对视一眼，塞里看向古尔曼，“你来给他解释？”
“我来吧！”
古尔曼慈祥的看向楚源，“我记得你们人类文明，似乎有一种叫做同位体的说法。”
他抬手一划，漆黑的空间当中，便有无数条绿色的线条出现，这些线条彼此平行，却又交织缠绕，从虚空开始，一直蔓延到无尽的远方，“你知道的，我是森林之神，塞里是月亮女神……
“但对森林的信仰和对月亮的信仰，并非只有我们世界才有。
“你看这些向着远方衍生的线条，如果每一根线条代表着一个世界的话，那么每个世界里面，都可能有一个自己的森林之神和月亮之神，只是祂们不一定叫古尔曼和塞里，也许是别的什么名字。
“在这个世界里，”他轻轻一点，一张清隽的面容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那是一个有着绿色头发，耳朵尖尖，眼眸澄澈如同琥珀的少年，“森林之神在人们的神话传说当中，是一名叫做波洛的精灵少年。”
“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枯瘦如同树根的手再轻轻一挥，一道优雅的身形随之浮现，那是一头形如猎豹一般的野兽，墨绿的瞳孔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冰冷的目光仿佛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森林之神在他们的传说当中，是一头母豹。”
“对于不同的世界来说，在本世界所诞生的神明，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出于共同的信仰，他们最后又会汇聚到一起，我常看你们人类的小说，你可以将之理解为我和塞里，其实都是真正的森林之神与月亮之神在这个世界的分身，只是和你们小说里的分身不同，你们是先有主体，然后分化出个体，而我们是在信仰的汇聚下，最终形成一个主体。”
楚源脑子有点乱，但还是努力地理解了过来。
想到古尔曼提到的同位体，他道：“也就是说，不同世界的相同……”
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描述，只好含糊地带过去。
“……神明之间，其实是彼此的同位体，由于信仰的汇聚，你们最终会形成一个主体。”
“就是你想的那样。”古尔曼点头，“等到哪一天，你成为真正的神明，有了属于自己的权柄，你就能真正理解我此时所说的话语，正因如此，我和塞里虽然是这个新生世界的神明，但我们却知道很多的东西，这些都是其他的同位体留给我们的讯息。”
“抱歉……”楚源轻声道，“我想我需要消化一下。”
塞里和古尔曼宽容地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良久的沉默之后，楚源才开口说道：“这就是成为神明的代价吗？一旦掌握权柄，就必然会成为某一个主体的一部分，我不能做那个主体吗？”
“我就知道你接受不了……”古尔曼开口道，“你们人类好像很讲究那个什么来着……个体自由意志……其实你不用想太多，当你成为真正的神明那一刻，你自然而然地就会接受这个想法！
“而且除非是世界覆灭，又或者你诞生的世界不再支持神明的存在，否则你完全不用担心失去自我的问题，主体并不会对我们的存在造成太多的干扰，当然，总会有些脑子不清醒的人希望通过主体干预更多的世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那个时候该反抗反抗，即使同为分身，也没有谁该吞噬谁的道理！”
楚源捂脸，“我现在完全没有成神的憧憬了……”
“所以我们才需要人性啊，对于神明来说，如何平衡神性与人性，是永恒的一个课题。
“神性太过，就会不断向着主体靠拢，被不同世界的信仰所冲刷，成为傀儡一般的存在。
“如果运气不好，受到旁人的蛊惑或者引诱，很容易做下足以悔恨终身的错事。
“很多神只的消亡，都是神性太过，反倒沦为规则的傀儡，被人钻了空子！
“而人性太过，人有私心，难免偏爱，若偏爱太胜，则容易打破平衡！
“比如说塞里，若塞里格外偏爱某个地方，让月光尽数洒在那片土地之上，就有一块地方，可能因为一直得不到月亮的眷顾，从而滋生出黑暗！
“你现在还年轻，刚刚走在成神的路上，不用着急……”
古尔曼像个老人一样柔声宽慰着楚源。
“你还小，还有很多没有想清楚，想明白的事情，可以让时间流逝，慢慢想，慢慢琢磨。
“等你什么时候想透了，琢磨透了，知道什么是人性而拥有人性，又找到了适合掌握的权柄，那就是你成神的时候！所以你现在先不用着急。”
楚源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被上了一课。
他倒是不太着急，只是很好奇，“我这种外来者也能在这个世界成神吗？”
“为什么不？”古尔曼眨了眨眼睛，“成神的规则和机缘就摆在那里，你能拿到，那就是你的。
“只是不同的成神方式，会有着不同的限制，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一步步的来，不要太急功近利，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楚源的错觉，他总觉得古尔曼在暗示着什么。
好在楚源对于成神一事，也没什么执念，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伤害到两个世界而已。
似乎是猜透了他的想法，古尔曼宽慰道：“你不用觉得是你的世界占了我们世界的便宜，这本就是一件合作共赢的事情，作为一个新诞生的世界，自孕育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做好了被觊觎的准备，就算没有你和你的世界，也有的是人或者神在打世界本源的主意。
“比起其他人蛮横无理的掠夺行为，说实话，你的表现要好得多，甚至可以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知道你曾经除掉过一个叫做林威的领主，你本可以像他一样做的不是吗？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如果你想要掠夺周围人的资源，只会比他更加厉害，但他这么做了，你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失败者，而你的世界获得馈赠，甚至二次成长的原因。”
“二次发育……二次发育后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呢？”
楚源好奇地问道：“你们的同位体里，有人见过二次发育的世界吗？”
“说实话，没有。”塞里耸肩，楚源看向古尔曼，后者也是同样的表情。
“所以我才说，你们的世界非常的幸运……”
掠夺其他世界的本源，是每一个世界的天性。
也许是直接对新生的世界发动攻击，也许是像楚源这样通过帮助世界快速成长获得更多的本源从而分成……总之，只要是有用的，能用的方法，为了那点珍贵的本源，世界意识会操纵着众神，无所不用其极。
但世界意识给了神对本源的欲\/望，却未必能控制得了外出掠夺本源的神明，将本源用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皇帝派大将军出去打仗，要是没什么收获才好，要是真的大获全胜，甚至打下一个国家，尝过了权力的滋味，如何叫大将军轻易放得下？
就连皇帝都知道，只要大将军别功高震主，想着自己称王称霸，他要是贪污点攻下敌国之后的金银珠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从来没有看到过，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而且到了未来卸磨杀驴的时候，亲手养出来的驴肉才肥厚啊！
世界意识与神明之间的关系同样如同皇帝与大将军之间的关系。
并不是每一个外出掠夺本源的神明，都愿意无私地将本源交给世界，毕竟谁知道要多少的本源，才能促进世界的二次发育，可是同样的东西，用在神明身上却大不相同，可能只需要一滴世界本源，神明本身就能迎来质的变化。
因此古尔曼和塞里哪怕有着多个平行世界同位体的记忆，却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世界进行了二次发育，楚源才来他们世界多久？华夏又才多大？他能传输多少本源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他的世界却步入了二次发育的过程当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通过楚源截取他们这个世界本源的神明，一滴都没有留下，全部给了世界本身。
这是一种怎样伟大的精神？
塞里和古尔曼的自我感动楚源并不知晓，他更好奇二次发育到底是一个怎么发育法！
毕竟从他的梦境中来看，地球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七月降临的寒潮，简直就是一场要将人类灭绝的天灾，突如起来的极端天气，不知道要影响多少作物的收割，如果不是华国向来有着大量储备粮食的习惯，怕是几十年的悲剧又要再一次上演！
但储备的粮食再多，也有吃完的那一刻，何况这个世界上，也并非只有华国一个国家。
想也知道，一旦走到弹尽粮绝的那一天，那些有着丑陋嘴脸的国家，会如何用舆论压力逼迫他的母国……想到这里，楚源吃饭都不太香了，大抵是受家庭教育的影响，还有发小是位兵哥哥的缘故，他自己虽然是个废宅，却也是半个热血青年，至于说为什么是半个……实在是因为他无法做到身体力行的支持，比如说像赵斌那样直接弃笔从戎，就只能在精神上和键盘上爱一下国。
“二次发育的世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一个世界由弱变强，大抵会发生的哪些变化，其实很容易猜的到……”
首当其冲的，必然就是个体伟力归于己身的现象，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地球的生命素质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但具体提升了多少，又会随之出现怎样的能力，就因人而异，因物种而异，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人类这一已经占据了世界霸主舞台很长一段时间的物种，必然会在这种提升当中得到偏爱，获得比其他种族更大的优势。
当然，这种优势也不是永恒的，如果地球二次发育的效果足够好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再崛起一个新的智慧种族，塞里和古尔曼根据楚源讲解的地球大致环境做出猜测道：“如果二次发育后的强度足够的话，很有可能会诞生一个生活在海中的智慧种族，你们人类不本来就有鲛人与人鱼的传说吗？
“当然，我和塞里的猜测也不是绝对，只是说海洋智慧生物的可能性更高，毕竟按照你的说法，你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陆地上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被人类探索殆尽，并且在绕地球卫星的照射下，对裸露在外的区域对于人类来说基本上没有秘密，反倒是海洋虽然占据了整颗星球的十分之七，被探索的区域却极其的有限。
“在这样的条件下，陆地上的物种想要觉醒恐怕并不容易，以智慧生物与智慧生物之间的敌对关系来看，如果陆地上出现智慧生命，很有可能在第一时间被你的同胞们处理，而如果是在海洋里，我想你们在应对天灾的时候，应该没有时间去管海中的动静吧？”
古尔曼说的头头是道，楚源决定有机会就通知赵斌。
不求抹杀那个有可能诞生的智慧种族，但求在对方刚刚诞生的阶段，就建立起良好的外交关系，他不信以丑国那些人连自己的城市和子民都拿来做毒气实验的愚蠢程度，会放过类似于鲛人鱼人这样的异人种的存在，只要华国表现出比他们更加友好的态度，说不定未来就多一个强力的合作伙伴。
除了生物上的变异以外，不出意外的，自然是环境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就是数学可能还是那个数学，但物理学的大厦，很有可能要塌。
对于此，学渣楚源表示不关我事，“这是科学家们需要处理的问题！雨我无瓜。”
事实上，现在的华国科学家们，就正在头疼着呢！
“你说什么，地球正在膨胀？”
“是，是的——航天局那边传来的数据，绕地球的卫星，都传来了报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