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时代的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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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里面的两个特战队员是老七和老八。
他们本来的任务只是在楼上掩护和观察，如果周围有民众的话，稍作驱散。这种简单的任务，让他俩在五楼的阳台上悠哉悠哉地抽着烟。
\老七。“老八喷出一口烟，“你说我们抓的这个人，得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刘将军刚上任，就亲自带部队来的，这是什么概念！”
老七没搭理他，相对比较认真。他把烟咬在嘴里，两只手端着枪。
老八瞥了一眼，“快把你的枪放下吧，你没看到副官那样子吗？连说了三遍'要活的，要活的，要活的’。”
“我又没非要打死他，万一他反抗，我可以打他另一条腿。老七目不转睛。
\哈哈哈！\老八笑起来的声音很像只鸭子，“你可真残忍，人家就剩一条好腿了老七默不作声，只顾着不远处的任一。
过了很久，老七发现有些不对劲，老八这个话痨居然能憋住这么长时间。
他回过头，三根手指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帮他加了点角度。
死之前，他看到老八的脑袋对着自己，不过他是趴着死的。
老二带着12和13，那边是老九带着14和15。
他们都清楚得认识到，威胁他们的根本不是瘸了腿的任一，而是黑暗中那个精通暗杀的幽灵。
三个人组成一个正三角形，12和13在前面两个人的距离差不多是4米，而老二在他们后面中央位置。12盯着前方，13退着往前走，老二则是兼顾左边两边。
他们往前缓慢地走着，直到走出了巷道，任一就在他们前面10米左右的距离。
“别急！“老二一把拉住准备冲过去的13号。
“二哥.\13有些委屈。
老二没理会他，一直观察着周围，\你觉得能瞬间感到老大四人组的人，会让你安然无恙得跑过这来回的20米？\
13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光是想象就已经被吓出了一身汗，这20米，足够自己死个10次了。
“二哥.现在该怎么办？\12号相对冷静一点，询问着老二，是否有可行的方案。
\我冲。“老二淡然说道，“12号继续掩护我的后方，13号，你跟我一起出巷道，掩护我的头顶。”
\如果那人出现在左右侧，他的目标肯定是我。到时候，你们就调转枪头，集火把他干掉。”
13号愣住了，“可是二哥你.”
“是啊，很危险。不过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完成危险的任务吗。”
他微笑着，头盔下面是一张年轻的脸。
12号还想开口说道，不过老二一只手捂着他的嘴，轻声说了句，行动！
老二的小碎步稳健而快，他用余光观察着左右侧，把背后完全交给了战友。
\噔。\背后传来什么东西从天上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两次三连发的枪声。
老二很想回头，但他咬着牙继续前进，他只要再往前迈一步，他就可以抓到任一了“噔。”
“哒哒哒。”
背后又传来枪声，老二已经没了隐藏脚步的必要，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揪住任一的脖领，把他挡在自己前面，拿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他转过头，12号已经倒在地上，13号死在了他旁边。巷道的中央是老九和14号已经被打烂的尸体。
\他妈的！老二的瞳仁震动着，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猜到个大概——敌人用老九和14号的尸体吸引已经极度紧张得12号和13号，他们回头倾泻火力的时候，被那幽灵般的阿尔法瞬间放倒。
但.人类怎么可能把一百多斤的人的尸体，像丢小石子一般高抛起来呢？人类又怎么可能抛完了尸体瞬间到达自己队友的背后呢？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别动！老二崩溃地喊叫，他看着从左边缓缓走来的阿尔法，一股死亡的威胁让他透不过气来。
“别怕。“任一在他的臂弯里，“给我点东西，我留你一条命。
“将军.\薛副官满脸是汗，作为一个准战斗部队的军人，他本不该是这幅模样，不过当前的情况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对于未知，人类的恐惧总是无法克服。
\什么情况？\平时的刘卫东看到自己的任何一个兵出现这种慌张，早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了，更别说自己的副官了，不过今天他没有责备。
“第一特战小队的人，联系不上了！”
“联系不上？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回应，还是.…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刘卫东低着头，凝重的面色下，是一股难以控制的兴奋。
要知道，自从海湾战争之后，中国军队的中心也瞬间发生了偏移，从传统作战方式变成了信息化和传统结合的形式。
但历经了近三十年的努力，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这场不能成为战争的小规模战队，就是海湾战争的完美复刻。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敌人的武器只是一把尖刀。
“他说的.都是真的！“刘卫东自言自语，“这些手段，这种熟练程度..来自未来。\
他回过神来，内心一股火焰熊熊燃烧，\集结队伍！出发！立刻出发！\
\是！\
薛副官立正回答，说完边往外边走。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死死抓住，那只手一会儿使劲，一会儿松懈。
“别去了，放他走吧。”
刘卫东低着头说到。
\立刻出发！立刻出发！这是中国的机会！”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抬着头喊道。
\不能去，不能去。”
“出发！”
“灾难，毁灭性的灾难”
“为了共产主义！”
薛副官转头看着这诡异的画面，刘卫东好像人格分裂一般，不停地、轮换着扮演两个角色。
“将军.他试探性地轻声呼唤。
刘卫东抬起头，眼神发狞，“出发！”
\各位办公人员请注意，你们还有2分钟时间撤离现场。如果你们还记得我给你们制定过的做人标准、行业准则的话，撤离的时候把门口受伤昏迷的军人打走，他需要治疗。\
任一走到了市政大楼的监控室，在他对着麦克风喊完话之后，让整座大楼都震动颤抖的脚步声便从四面八方却传来。
这些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们前赴后继，像是没了秩序的鸭子，扑扇着翅膀往外面冲。
大门处的监控画面传来阵阵警报，那玻璃制的门板已经被砸碎，门框也被挤变了形一开始人们还都注意着脚下，不要碰到受伤昏迷的老二。但当第一个人从他身体上踏过去之后，他彻底沦为了一块肉做的垫脚石。
任一坐着，一旁站着阿尔法。
他指着监控里面的画面，“要是我还是神，要是他们没来，今天的情况绝不会出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会呼唤周围的人搭把手，把这个军人先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救护车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把他接走，送去治疗。”
“可惜。“任一叹了口气，“也不算可惜，事实上，鹿城人从未改变过。\
他话锋一转，看着阿尔法，“这点就不如你，你变了。”
阿尔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任一沉默了许久，时空似乎都出现了凝滞。
任一站起来，一瘸一拐得走到窗户的边缘。远处滚滚烟尘中若隐若现的武装车，车子上方还有着负责火力掩护和精准打击的小型任务战斗机。
“即使如此，未来也没有发生本质的偏移，刘卫东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人类真的无药可救，他们总是依靠着时代的惯性往前走，从不管前面是悬崖还是深渊。”
“我似乎能理解你了，但我无法做到支持你。“任一好像在自言自语，他偏过头，看着阿尔法，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小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毁灭人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