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农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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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被封堵上了。
农场游戏本该结束，但它依然保持着，所有人都期待着天空弹出“游戏胜利”的字样，来彰显他们一路的艰辛。但天不遂人愿，就像在游戏里的日日夜夜，它像一辆火车，继续平稳得前进着。
天安门广场，凌晨一点。
“我知道你是开发者，你不是说一旦封堵上，就可以通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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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拽着曾国强的衣领，一只眼睛里满是血丝，这种煎熬让他有些失控。
“呵呵呵呵。”曾国强不急不恼，他指着那扇门上面密密麻麻的砖块，“差四个。”
“怎么可能！”任一看着密不透风的天门。
曾国强背着手，缓步朝那扇门走了过去，他停在门口，转身向任一招招手。
任一走了过去，想看看这老头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曾国强笑眯眯得，一脚踢开了天门最下面角落里的四块砖，红色的碎屑迸溅出来。
“你在干什么！？”任一看着露出光芒的天门。
曾国强拿起地上的砖，“这可不是心砖，而是真实的砖，有四个人骗了你。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已经进去又出来了。”
任一结果那只残缺的砖块，将自己的心砖幻化出来。仅仅看了一眼，他的手就开始颤抖。
“不行不行！我要阻止他们！”任一失魂落魄，他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很多，头顶的头发洗漱了不少，已经有不少白头发昂立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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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强摇了摇头，“一生二，二生四，四生万物。你还是没有成功，不过我愿意承认你片刻的辉煌。”
任一落寞地走着，他没有目的地，只觉得这里的灯光太过刺眼，应该去黑暗点的地方呆着。
他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耀眼的灯光。曾国强就站在他的身边，也不说话，也不动。
任一回过头，看着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人，把属于自己的那块砖拿走，然后钻进天门之中。
他无动于衷，他太累了。
“曾国强，这是你本人，还是你留下的npc性质的角色啊？”
任一没有转头，他麻木得看着一个接一个越过边界的，熟悉的面孔。不过他内心平静，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嗯...”曾国强沉吟了片刻，“两者都有，他既是我本人的意志，又只是一串代码。”
任一没听懂，他也不关心。他托着下巴，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开发的这个游戏，是不是根本没有正解啊，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游戏。”
“有的，只是一百次太少，如果100亿次，可能你能找到。”仟千仦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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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100亿次吗？”任一也苦笑起来，“不了吧，我已经经历了99次失败，99次绝望，现在看起来，第一百次也快了。我不想在尝试了，绝望真的...太痛苦了。”
曾国强意味深长得叹息一口，许久都没有说话。
“可是，这个游戏的意义在哪里呢？”任一忍不住问道，“即使所有人都逾越了边界，即使这个世界变成了真正意义上吃人的世界，即使这世界上一个好人都没了，位高者依然可以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啊。”
“你是这么想的吗？”曾国强看着他。
“不是想，这世界不正朝这个方向在发展吗？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那你觉得，人类的出现，是一场偶然，还是一次注定？”
任一刚想回答，“偶然...还是注定？”
怎么这么熟悉啊...
这话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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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他妈的！”任一怒视着曾国强，他是在痛恨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到底有什么目的！”
曾国强笑了笑，“你应该先问我，这个理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才能顺着给你解答。”
“那你说！”
“在这个游戏里，你见过99种人类灭亡的方式。这些可不是我做出来的游戏画面，而是我看见的真实未来。地球裂开、被黑暗包围、进入急冻世界、酸雨腐蚀全世界、火焰让人类化成灰烬...”
曾国强闭着眼，好像在回味着每一个画面。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我看到的未来，世界至少毁灭了一千万次。”
任一呆住了，原来预见未来并不是任慈单独的能力，至少，面前这个曾国强也可以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会毁灭？”
曾国强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给出绝对准确得答案，我只能根据一次次的灭亡，做一个大概的总结。”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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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强卖着关子不说话。
“快说！”任一喊叫着，口水都喷了出来。
“呵呵，我刚刚想到了我小时候，在农村里面的生活。”曾国强倒是很淡定，“那时候家里长着鸡鸭，还有一条大黄狗。”
“你到底想说什么？？！”任一没了耐心，急促的情绪变化让他很难再去控制自己违背本能。
曾国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我们可能是被圈养的一种生物，就像农场里的鸡鸭鹅一般。”
“怎么可能？！”任一不敢相信，“我们的科技已经足够探索宇宙，但我们从未发现任何文明！”
“唉。”曾国强叹了口气，“这就是人的局限性，永远以自己为核心。”
“肉眼和人类仪器看到的一切就是真实的吗？看不到的就不存在吗？它们可能是五维生物，六维生物，它们一只眼睛可能就比整个太阳系还要大，它们甚至要把我们放在显微镜下！”
任一目瞪口呆，“那...它们的目的呢？像我们养殖鸡鸭鹅是为了下蛋和吃肉，它们呢？”
“不要用三维人的思想去揣测高维生物，人无法理解认知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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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强变得严肃起来。
“那...那...那你总会知道，它们费劲得培养我们，又为何要毁灭我们？！”
曾国强笑了笑，“看来你还是没在农村里面呆过，或者呆得时间不长。在农村里面，不管是家禽、宠物、还是其他什么，就拿狗来说，一旦朝主人呲了牙，那它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任一呆住了，他脑子里满是那个画面，一只狗朝他的主人炫耀着它的利齿，第二天，它就被剥了皮，铁钩挂住它没了皮肤的嘴，吊在晾衣绳上，下面的地面，是凝结了的狗血。
...
“所以...”任一长长得舒了口气，“你推断出，以全人类为基础，好人恶人数量为对比，一旦恶人数量超过好人，那么就会被农场主判定为‘呲牙’表现，从而清除，对吗？”
“是的。”曾国强点了点头，“从我看到的种种未来，的确是这个情况。”
“那么...你们摆布我人生的目的呢？”
任一眼神变得犀利，死死地盯着曾国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幻模糊，而且在扭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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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个情况，像是老式电视的信号不好的时候的情况。
“快说！”任一有种危机感，他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退出这个游戏了。
最后时刻，他看到曾国强的嘴蠕动着。
但他失去了听力。
“你没事吧。”
任一睁开眼，还是在病房里，面前站着北野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