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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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罗曼出海几日，阿莲诺最惊讶的是那些救世军的精神面貌。
这些天，他们已经造访了五个海岛城邦，罗曼也从中选拔了些人手加入黑骑士号培养。
可这些新救世军，很快就能融入到纪律严明的军队里，几乎没有什么障碍。
在阿莲诺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
这些底层在她心中的印象就是偷奸耍滑，毫无荣誉感的懒骨头。
“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无知和幼稚。”罗曼一边写书，一边给她解释道：“重点在于环境。”
“如果一个人吃饭穿衣都成问题，那么他势必会掠夺他人的资源，或抢或偷，这是动物的本能。而现在我给了他们衣食，甚至给了他们荣誉，他们自然会有所改观。”
阿莲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人就像是水，看人的时候，只能看到容器的形状。”
她回想起自己在恒霜的贵族生活，突然感到有些惭愧，那些肮脏的人民是小偷，是强盗，是强奸犯。
可执掌政权的，却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焚衣。似乎所有的统治阶级都在苛责人民，却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但罗曼不同，他对所有人似乎都是一视同仁的，在他的眼中没有那么多清晰的界限，他的眼中只有人。
好人，坏人，贵族，平民，对他来说都一样，能用则用。
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冷漠，却对治理国家非常有效。
“跟着您，我学到了不少。”阿莲诺拉下紫色面纱，喝了口茶，“爱造就偏向，造就不公，而您把自己的爱给了所有人，因此才显得既冰冷又温暖。”
“我没那么伟大，而且也有些人难改恶习的，昨天就有个小偷，吃饱了还要往床底下藏腌肉，这种惯性思维不能留。所以今天他要被抽鞭子，多抽几次，也就改了，实在改不了，就送去矿井，物理消灭之。”罗曼深知大部分救世军之前是什么样子。
越落后的地区，越野蛮的人才能活下来。
他们不会一夜之间就变好，看见救世军的旗子就变成善人。
大部分人只是装出一副忠诚的样子，混口饭吃罢了，罗曼要是没有军队，没有火炮，他们根本听不进去演讲。
实际上，就算听进去了，大多数人也不明白罗曼的意思。
而那些从幼年时期养成的恶习太难改变，他们又会照着自己的理念教育孩子，罗曼想要的优质人类，可能要几代人才能培养出来。
“咱们要到香风岛了！”水手们互相通告着消息。
香风岛是个盛产香料的岛屿，面积是香料岛链中最大的。
岛上不仅种植香料，如檀香，肉桂，茴香等，还有捕鲸船去猎取龙涎香。
这里既是香料产地，又是一座加工厂，盛产许多名贵香水，深受各族贵族的喜爱。
除了不是奴隶制外，什么都好。
罗曼对这样的城邦有些头疼，因为这里很富裕，工人们的生活条件也不错。
直接打，这不符合救世军的宗旨啊。
黑骑士号驶入了香风岛的港口，这里来往商船密集，码头上也是生机勃勃，空气中则弥漫着各种混杂在一起的香气，让不习惯的人头晕目眩。
迎接罗曼的是个年迈的总督，年纪约莫六十多岁，已经行将就木，皮肤如同枯树，眼球也有些浑浊。
“陛下。”他微微鞠躬，“抱歉没有去参加您的法兰节庆典，我年老体衰，行动不便了……”
“无妨。”罗曼笑道：“下次再去也是一样的。”
罗曼知道这人叫做布雷，统治香风岛已经五十年，没出过什么差错。
主要他非常听从瓦尔的命令，没人敢动他。
为了迎接罗曼的到来，布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虽然没有城堡，但布雷有个精致的宫殿，建筑华美。
宴会就在金碧辉煌的客厅里，仆人们穿梭其间，搬运着各色美食。墙壁上满是珍奇的艺术品，吟游诗人在桌旁弹琴弄曲，伶人则讲着无聊的笑话逗小姐们开心。
香风岛所有的贵族都齐聚一堂，不少小姐对罗曼都颇有兴趣，时不时让仆人转交些珍贵的礼物。
布雷对罗曼也是相当尊敬，甚至把主座让给了他，自己则坐在一旁，态度谦卑。
但这个奸诈的老头，对于军火贸易和其他政治问题一字不谈。
罗曼宁愿这老头跳起来捅自己一刀，也不愿意他这样。
没有借口，这怎么收税？
“香风岛是个好地方呐。”罗曼端起酒杯，打算灌死这老混蛋。
布雷笑着点点头，“您说得是。”
随后他用嘴唇碰了碰酒杯。
“有很多人觊觎此地的收益，尤其是那些高等精灵。”罗曼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香风岛需要一支强大的人类驻军保证安全。”
“哎呀呀……陛下……”布雷笑道：“我们有士兵，武器也还算精良。”
罗曼笑着放下酒杯，用力抱了抱这老头，在他耳边低语道：“老东西，不给钱我就弄死你全家，换几个听话的上来。”
布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他没想到罗曼会这么直接，简直和强盗没什么区别。
但以罗曼的事迹来看，他绝对做得出来。
“下次我一定派人去您那采购火炮。”布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罗曼，做出了让步。
政治斗争，有时候用不着那么高大上，尤其是对付笑面虎的时候。
“还有公务，走了。”罗曼恼火地拿起一瓶酒，他还是决定弄死这老混蛋，只卖军火不收税怎么行？
这人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陛下，我能去您的舰船上参观参观吗？”一些贵族少女笑着问向罗曼。
“当然可以，大家都可以来。”罗曼挽住了阿莲诺的手向外走去，他正想找个香风岛的接班人。
现在已经是夜晚，明天一早再继续航程也不迟。
于是，宴会便从布雷的宫殿转移到了黑骑士号的甲板上。
布雷没有上舰，只是派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应酬。
这些贵族青年对于黑骑士号非常赞叹，而罗曼也给了他们盛情招待。
不过和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罗曼就知道这些贵族青年大都脑内空空，没什么思想与见解，只知道玩乐，看不到潜在的风险。
月光下，一场舞会开始了。
阿莲诺笑着松开了罗曼的手，“陛下，你该邀请她们也跳些舞，这些嫉妒的眼光如同利剑。”
罗曼扫视了一眼人群，然后走到一名青涩的少妇前伸出了手。
少妇穿着一件黑裙，额上已经微微出汗，胸脯丰沃，腰肢纤细。
她的脖颈上有着黄金项链，这在香风岛上是已婚的标志。
“夫人，请不要拒绝我。”罗曼笑着看向少妇略显羞涩的漂亮眸子，“既然您的丈夫不在，我愿意陪您共舞。”
“我很乐意，陛下。”少妇轻轻握住了罗曼的手，脸色绯红，看得出来她很害羞，毕竟这里还有那么多少女，而陛下居然选择了她这个有夫之妇作为舞伴。
布雷，就算赚不到你的钱，我也要赚到你小老婆。罗曼如是想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香风岛上的女人，各个都那么香吗？
罗曼忍不住把头靠近了少妇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这让对方异常慌张。
“陛下，请您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