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莉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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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单的用餐后，雪莉也慢慢没那么紧张了。
罗曼倒是觉得她的性情很可爱，以前自己还是昏君时，雪莉倒是无所畏惧，可现在对她好一些，对方却无所适从了。
在女仆收拾完餐具后，罗曼看了眼窗外，苍白的月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漆黑丛林里的树木如同狰狞的巨人，城堡的庭院里虽然点燃了火把照明，但看来骑士们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尽管已经入夜，但此刻的罗曼丝毫没有倦意，反而精神十足。
他甚至有种展开双翼，在月下飞行的冲动。
不过罗曼旋即又想到了安全的问题。
虽然黑石堡现在位于密林中，但醒目的塔尖还是太过扎眼，一旦有船只路过，必定会发现这座突兀的城堡。
黑石堡的城墙虽然坚固，但也抗不住火炮。
这个时代，火炮的威力已经相当可观，和明末的红夷大炮相差无几，而矮人工匠铸造的精铁火炮威力甚至更胜一筹。
海盗船上的舰载炮绝对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要想在巨龙群岛上生存，只靠黑石堡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君士坦丁堡这种坚城也都倒在了炮火的轰击下。
现代军事层面上，进攻永远比防守更简单，即便是最好的拦截武器，也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拦截率，而进攻武器，只要有10%的命中率就算成功。
坚船和利炮两者之间，利炮无疑是更容易实现的。
黑石堡的城墙上就有不少守炮，虽然做工低劣，但完全可以熔成原材料，重新铸造成几门合格的大口径火炮。
问题是，罗曼不会造。
调配黑火药的口诀他倒是记得，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要是说火炮膛线该怎么造，这就太超纲了。
所以要想造出优质火炮，要么仿造，要么找工匠。
工匠是暂时指望不上了，这野蛮的群岛简直是知识的荒漠。
而且就算从海盗手里缴获了精良火炮，也需要巨量的生产力才能大规模仿造。
他手下的这群贵族老爷们，劳动热情基本为零，生产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属实难堪大用，想剥削都找不出剩余价值，要不是骑士和魔女都还看着他，罗曼恨不得把这群废物赶出城堡。
到底怎么解决生产力问题去满足日后的生产建设呢？人类生产力的巅峰自然就是车床流水线，但要从落后的中世纪发展到那一步，罗曼想想就头痛。
什么文艺复兴，工业革命，二次工业革命……只怕历史的进程走完，自己早就为革命牺牲了。
如果能利用魔法打造出一个生产体系自然再好不过，毕竟现在这些魔女才是代表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生产力。
即便是在现代，把这么一座城堡完整地运输到万里之外，都是不可能的事，而伊芙琳却仅仅激活了魔法阵就能做到。
对了，魔法阵！罗曼兴奋地转过身，却发现雪莉还未离开，不过她的目光却落在了罗曼书写的笔记上，而且表情极为困惑。
这份咒语正是罗曼自研的幻象术。
“有什么问题吗？”见状，罗曼干脆把这份笔记直接递给了她。
雪莉一遍遍记忆着笔记上的咒语，然后直接施展了出来。
房间里再次出现了“你好，世界”的光幕。
柔和的白光顿时照耀在雪莉微微卷曲的浅绿色长发上。
此刻，雪莉的脸上已经满是敬佩和震撼，甚至于樱唇微张，露出了整齐的贝齿。
“陛下，您的魔法天赋堪称天才。”她轻轻举起纤白的手指，触摸着光幕上的字样。
罗曼书写的魔纹，给了她一种简洁有力的美感。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咒语基本上都是靠老师言传身教，法师间又少有交流，久而久之，法师的咒语风格几乎人人迥异了。
而各有千秋的屎山魔纹自然会不可避免地传承下来，而且在一代代法师的手里，这些屎山的规模只会越来越大，进一步加大了交流的难度。
虽然偶尔会有几个天才会改进咒语，但大势所趋之下，大多数法师的魔纹水平都不怎么样。
罗曼心中业务能力只有混子水平的伊芙琳，在整个法师界都能算得上优等生了。
毕竟有些法师连自己创作咒语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死记硬背前人的咒语。
但听到雪莉这样的夸张的赞扬，罗曼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种入门都算不上的幻象术，随便一个学编程的就能信手拈来，至于这样惊讶吗？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自己手下的这两个魔女，也该好好进修一下魔纹水平了，以后她们可都是自己搞建设生产的主力。
虽说是魔法，但是也有科学的学习方法。
现代科学的本质就是总结规律，而这些魔女一味靠着经验主义，连基本的算法都不去钻研，自然难有长进，就像那些矮人一样，技术明明已经点到了蒸汽机，却仍然没有科学体系，社会体制还停留在封建王国，整天在山脉里打洞内斗。
罗曼打算把自己改进后的咒语分享给魔女，然后再慢慢教导她们一些理论知识。
……
……
……
自从骑士们外出探索后，黑石堡的氛围逐渐冷清，已经没什么人愿意说话了，即便在大厅用餐时，大多数人也只是沉默的喝着闷酒。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距离骑士们离开城堡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罗曼也有些许不安。
更雪上加霜的是，那些贵族和大臣们还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扰罗曼的魔纹研究。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雪莉的态度，她似乎已经认可了罗曼的转变，时不时会主动找他一起交流学术。
午后，正当一名公爵夫人搔首弄姿地抱怨罗曼没有分给她一间单人房时，庭院内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要是不嫌弃拥挤的话，您以后可以住在我这。”罗曼笑着挣脱了公爵夫人不安分的手，准备迎接自己的骑士们凯旋。
他从窗口俯视着庭院内的场景，老拜伦安然无恙，不过银盔上已经满是肮脏的泥泞和血迹，而在骑士队伍的中间，还有着三名被捆住双手的俘虏，其中一名俘虏个子大得惊人，估计有两米多高。
看来骑士们是成功地突袭了一伙海盗。
因为修炼骑士道的原因，这些骑士的体质非常人可比，身披板甲手拿大剑的他们在战场上几乎相当于小型绞肉机，寻常的火绳枪根本难以贯穿他们身上昂贵的板甲。
罗曼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急匆匆地跑到了庭院中。
“陛下。”拜伦摘下了银盔，露出了那张威严的老迈面孔。
此刻的他也已经十分疲惫了，坚毅的眼中甚至还有几条血丝。
“准备宴会！”罗曼拥抱了老拜伦一下，然后高高举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