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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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凡的脸色变幻起来。
他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虽说经过试验，也知道自己能吸收除了阳属性之外的其他能量，将其储存在骨头中。但现在怎么把九阴凝元露也给吸了一半？而且速度如此凶猛。
这东西毕竟是月然缨需要的，可如何是好？
扭过头，白小凡脸色有些尴尬，正不知该如何开口跟她解释的时候，月然缨却已经夹着一股香风来到了他面前。
此刻，这位小师姐的脸蛋上红晕朵朵，呼吸略显急促，清澈纯真的眼神更是慌乱中透着羞涩。
“师弟……你忍着点。”月然缨突然开口，缓缓伸出一只手，缠上白小凡的颈脖，轻轻将他的脑袋往下牵引着。
她的手有些冰凉，却柔若无骨，犹如初冬飘落的第一朵雪花，给白小凡带来一种清爽凉意。
脚尖踮起，月然缨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抖动着，然后掀开自己的面纱，微偏着脑袋，将自己殷红如宝石一般的薄唇，印在了白小凡的嘴上。
白小凡怔住了。
这一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询问如何收取九阴凝元露的时候，梦掌柜和月然缨都一直语焉不详，不肯告诉自己了。
本来白小凡还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可这一刻霍然醒悟。
“你咬我干什么？”白小凡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咬破了，嘴里有些血腥的味道。
月然缨一只手捂在胸口处，酥胸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息自己过激的心跳，好半晌才道：“对不起，炼化九阴凝元露需要你的先天纯阳之气和一滴舌尖之血！”
收服九阴凝元露，需要精纯的阳元之气！越精纯越好，白小凡修炼了真阳诀无疑符合条件。
而炼化它，却需要先天纯阳之气和舌尖之血。
先天纯阳之气，这可不是通过修炼就能得到的，而是每一个男人自打出生时，体内就存在的一股神秘能量，待到与女子有亲密行为之后便会消失，这股能量平时没什么用，就算失去了，对本身也不会有影响。
但这东西却在一定场合中需要用到，比如眼下这情况。
先前白小凡感受到体内涌出来，包裹九阴凝元露寒性的能量，正是先天纯阳之气。
所以，梦掌柜才会煞有其事地询问白小凡是不是童子身，唯有童子身，才身具先天纯阳之气，唯有童子身的舌尖血，才能用在炼化九阴凝元露中。
听月然缨这么说，白小凡摸了摸嘴，一本正经地道：“原来这样，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不就几滴舌尖血么？
月然缨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连连点头：“够了！一滴就够了！”
“哦。”白小凡不禁有些失望，回想起刚才的舌感和手感，一时竟是回味无穷。他还是头一次与女子有这种亲密的行为。
“小师姐……”白小凡期期艾艾地喊了她一声，双眸中一片火热。
月然缨顿时慌乱起来，她哪里听不出白小凡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连忙道：“你有伤在身，还是先疗伤。我也要赶紧炼化九阴凝元露。”
“哦！”白小凡想起她曾经说过，九阴凝元露如果在获得之后一个时辰内不炼化的话，它就会彻底消失。
“对了，这东西……”白小凡正要跟她说自己不小心把九阴凝元露给吸了一半，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世界都转动了起来，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意识迅速模糊。
“师弟！”月然缨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略微一查探，面色骤然苍白起来。
她发现白小凡的脉搏极为虚弱，整个人的生机也是若有若无，体内灵气更是萧条至极，紊乱无比，竟然有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月然缨一颗心差点都缩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刚才他还好好的，刚才他还跟自己……怎么毫无征兆地就不省人事了？
但是这番查探，才让月然缨知道白小凡到底受了怎样严重的伤势。
腹部和肩头的伤自是不必说，本来已经包扎好了，但一番激战，伤口再度裂开，鲜血直流。最严重的便是胸口处的伤，胸骨断裂五根，往内凹陷，险些伤到心肺，文飞尘的那一掌含怒出手，岂是轻易可以抵挡的？
这一夜激战，他的一身鲜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直到此刻月然缨才知道，自己这个师弟从头到尾的从容不迫都是凭借强横的意志强撑下来的。
这样的伤势，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可他却一直咬牙苦撑，只为陪自己并肩作战，杀死最后一个敌人，将九阴凝元露收入囊中。
完成这一切之后，心神放松，自然没办法再支持了。
忍着心中的酸楚，月然缨手忙脚乱地将白小凡身上剩下的丹药掏了出来，又在文飞尘身上一阵搜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取出一些疗伤药喂进白小凡的嘴中。
但白小凡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中，哪里能将丹药吃下，没奈何，月然缨又亲自将药丸嚼碎了喂给他。
正忙的一团糟，封锁整个山谷的九阴八锁阵突然一阵晃动，旋即崩散。
天亮了！旭日东升，九阴八锁阵不攻自破。
月然缨根本没有察觉到山谷的变化，依然在做最大的努力救治白小凡。
一股强横而柔和的神识扫过，月然缨身躯一颤，猛地抬头朝天上看去，下一刻，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师傅！”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月然缨一直强压着的情绪总算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梦无涯板着老脸，正欲开口训斥月然缨一通，蓦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也不禁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梦老头在九阴八锁阵外待了大半夜一直不敢破阵，本以为这一次收服九阴凝元露并没什么意外，毕竟自己给月然缨准备了这么多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白小凡配合好九阴凝元露绝对是手到擒来。
就是自己的宝贝徒弟要做些牺牲。
在外面待了大半夜，梦无涯也生了大半夜的闷气。哪个师傅会被自己的徒弟给下迷药？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自己了吧。他倒不是生气自己被迷倒，颜面丢尽，而是气月然缨这般冒冒失失地深入黑风山内部，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
所以梦无涯原先是打定主意待大阵破去之后，稍稍训斥下月然缨的，当然也不能训斥地太过了对这个徒弟，梦无涯可是当宝贝一样供着。
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猛地咽了下去，震惊万分地落到地面脸色沉重地看着倒地不醒的白小凡，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师傅你先救救他！”月然缨哭的梨huā带雨，哀声恳求。
梦无涯也没迟疑，立马弯下身子，伸出两只手指搭上白小凡的手腕，神识在他〖体〗内扫过眉头紧皱，惊骇道：“这么重的伤？”
在梦无涯看来，白小凡的伤何止是重，简直就是行将就木了。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搞的，胸口处的内伤和身体上的外伤都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他的灵气紊乱经脉和血肉损坏及其严重。
这种伤若非有什么绝世灵丹的话，根本无法救治，而且不但要灵丹，还需要一个精通医术的医师才行。
梦无涯什么都没有。
“师傅，他会不会死？”月然缨悲恸欲绝，万分担忧地问道。
梦无涯一看徒弟这神色，就知道坏事了，心中哀叹一声劫数啊劫数！自己千提防万提防，还是没提防的住。
不忍让月然缨伤心梦无涯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他死不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来，从里面倒出唯一的一粒丹药，这粒丹药大概龙眼大小，通体金黄之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见梦无涯拿出了这枚丹药，月然缨慌乱紧张的神色才稍稍平复许多，她知道这粒丹药的强大作用。
面带着一丝强烈的不舍，梦无涯踌躇了片刻，这才在月然缨逼迫一般的注视下，捏开白小凡的嘴，欲要将丹药丢进去。
“我来！”月然缨突然劈手将丹药夺了过去，然后放进嘴中磕了几下，这才俯下身子，用舌尖裹着丹药，将其送进了白小凡满是血水的嘴中。
喂喂喂！老夫还在这里呢！梦无涯心中呐喊不休，连忙撇开目光。
眼见这徒弟这般毫不犹豫地亲近一个男人，梦无涯心里挺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辛苦养大成的女儿，即将要离开了自己似的。
这一粒丹药入腹，白小凡的神色仿佛好了一些，但并不如预期的那般效果良好。
梦无涯趁机打量了一下四周，原本有些浑浊的目光骤然绽放出了缕缕寒光，他看到了文飞尘的尸体，还有龙辉的碎肢。
疑惑顿消！
白小凡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自己的徒弟之所以一身狼狈，仿佛经历过一场恶战似的，现在总算是找到了原因。
一股怒火在梦无涯的胸腔中翻腾不已，梦老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戾气。
没有立刻询问，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弄清楚。
梦无涯只是悔恨，悔恨自己昨夜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破去九阴八锁阵，若那个时候自己破开阵法，徒弟和白小凡哪会有这种遭遇？
懊恼和悔恨在心中滋生，逐渐化为愤怒！
滔天之怒！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梦无涯压下心中的愤怒，柔声道：“徒儿，九阴凝元露收了么？”
“恩。”月然缨傻傻地看着依然昏迷的白小凡，无意识地点了点“那就先炼化了它，白小凡你别担心，有老夫在，他想死也死不了。”梦无涯安慰一声。
月然缨迟疑了片刻，这才点点头，叮嘱道：“师傅你可千万别让他有事，徒儿还能活着，多亏了他，要不是他拼命守护，徒儿现在已经……”说到最后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放心吧！”梦无涯挤出一丝微笑，微微颔首。
月然缨这才平复下情绪，擦了擦眼角，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拿了出来，一边留心白小凡那边的状况，一边炼化九阴凝元露。
半个时候后，九阴凝元露已炼化完毕，只不过月然缨却将这天地灵物的药效压制在丹田内没有吸收。因为吸收它很消耗时间，一旦吸收完毕，自己就会晋升真元境，这又得huā费些时日。
白小凡不醒，月然缨没这个心情。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他现在这个样子，需要好好调养。”梦无涯弯下腰，将白小凡抱起，然后同月然缨两人迅速朝黑风山外驰去。
两人并没有立刻赶赴凌霄阁，毕竟此地距离凌霄阁不近，而是来到了上次白小凡和月然缨两人逗留过的小镇上。
在镇内寻了家客栈，三人暂且住了下来，月然缨不辞辛劳，每日服侍在白小凡床边，尽心尽力。
梦无涯更是每天都来给白小凡灌入真元，想治疗他的伤势。
自昏迷之后，白小凡就发现自己的意识来到了一片虚无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之前在无字黑书中获得的傲骨锻体。
锻体盘膝坐在那里，浑身金光灿灿，白小凡也盘膝坐在它面前，一动不动。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白小凡一直在注视着锻体，锻体虽然没有眼睛，可白小凡觉得，它好像也是在注视自己。
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小凡和锻体一直保持着这种无声的状态。
白小凡在参悟锻体的奥秘，上次领悟不屈之敖的时候，白小凡就觉得锻体中还有一些隐藏的奥秘待自己去参透，只不过当时有心无力。
这一次经历了一整夜的生死大战，白小凡蓦然觉得自己与锻体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
如果说此前自己和锻体还有些隔阂的话，那么现在这份隔阂已经消失不见了。
自己的不屈和意志征服了锻体的傲气，它为自己找到合适的主人而感到欣慰。
蓦然，白小凡笑了！
锻体也是一阵变换，化为点点金光，融进自己的〖体〗内，犹如最初见到的那般。
但是白小凡知道，直到此刻，自己才真正地拥有这具傲骨锻体，之前它虽然也融进了自己〖体〗内，但却并没有真正臣服于自己。它一直在观察，一直在考验，而自己的表现也终于获得了它的认可，消除了它的疑虑，它才会心甘情愿地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虚无的世界陡然崩碎，白小凡的意识再次回到〖体〗内。
并没有急着睁眼，白小凡略微查探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身上的伤势基本没什么大碍，就是胸口还有些微微做疼，腹部和肩头的剑伤都在很好的愈合着。
丹田内，原本四十多滴阳液，此刻也寥寥可数，只剩下七八滴。那一夜的大战，消耗实在太大了。
单是用在蔡师兄和文飞尘两人身上的阳液，就有足足二十滴，还要抵御寒气入侵，又战斗了那么久。
不过失去不少阳液，自己也并非毫无收获，这一战，竟然让自己的境界从筑基四层蹦到了筑基七层！
直接晋升三个小层次，让白小凡也不禁吃了一惊。
仔细地想一想，在激战文飞尘的时候，自己在使用不屈之敖的情况下突然有了结晶的实力，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破的。
这一次突破连白小凡本身都没注意到，若不是现在查探恐怕也还会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