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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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突然朝下一落,宽大的道袍从身上飞出。那道袍在真气灌注下,宛如游龙一般,竟然绕过永福朝仙人虎罩去。
仙人虎心中暗叹:“这玉成子能成为华山派的长老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原本见多了一个朝厄师太,就想着引诱玉成子出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伤或擒住玉成子。
但显然他高估了自身,玉成子刚才在虚空中无力借力时不仅躲避过了仙人虎的一剑,还做出这等绝妙反击,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老河海。
他可能武功比不上仙人虎,但在应对某些危险时远比仙人虎有经验。
仙人虎不知道的是,华山在五岳之中以险字着称,而华山剑法之妙亦在于这一“险”字。刚才那一招正是华山剑法第二十七式:“解衣抱火”。
等仙人虎刷刷数剑将那道袍击碎之时,玉成子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剑光顿起,朝着仙人虎刺来。仙人虎和玉成子这一交手,就发现玉成子这一剑极其古怪。
一开始明明刺向他手腕列缺穴,但下一刻又变道刺向他腰腹天枢穴,等仙人虎格挡时又转向他右腿髀关穴,正是华山派第十五式“一波三折”。
剑法多变虽然令对手难以捉摸,但变化越多,对于自身也越危险。因为你剑法变化越多,空门就越多。若你能始终求变下去,让人跟不上你的变化,那还好说,否之则不然。
所以这一波三折若对于剑法不精的人肯定是无往不利,但若是遇到剑法高明的人就相当危险。
玉成子一开始惊讶仙人虎那一剑之迅速,但见自己一招“解衣抱火”就脱了身,打心眼就认为仙人虎不过如此。
毕竟,五年前,仙人虎连永福都敌不过,胎息经据说能使人内力大增,但予剑法一途却无任何益处。五年来,仙人虎最多也就真气强人一等,剑法只怕未必。
玉成子这般一想,又怕事情多变,不由行此险招,想早早将仙人虎制住。
但玉成子没有料到的是他剑法一变再变都被仙人虎躲过,最后再刺向仙人虎大腿时,仙人虎却是看出他这一剑变化,手中长剑也凑了上去。玉成子顿觉虎口一疼,手中长剑竟然脱手而出。
按理说双剑相碰,仙人虎真气纵然强过玉成子也不可能瞬间震开他的长剑。但仙人虎在修行胎息经时进入常境,而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意识如梦中一般为了破解佘石明的那一剑他演变了无数剑式,最后创出一招“荡剑式”。
长剑如浪潮一般,一波连着一波,以无数叠劲相加在剑身,与对手的剑一碰,就仿佛瞬间荡出无数剑。任何人在不经意间根本反应不过来,手中长剑就会被震荡开来,甚至脱手而出。
玉成子就没有意料到这一点,长剑脱手,下一刻,剑光没入他右肩。又觉浑身一麻,被仙人虎制住了身体穴道。
此时,那朝厄师太才反应过来,拔出了手中利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玉成子会这般轻易败在仙人虎手上。
“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少侠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快快放了玉成子师兄,有什么恩怨尽可慢慢商量。”
仙人虎哈哈长笑,说道:“师太客气,少侠不敢当,贫道仙人虎。我从来没想过和这玉成子结什么冤家,是玉成子先找上贫道的,这是私人恩怨,还请师太不要插手。”
擒住了玉成子,他心情略佳,面对朝厄师太说话也客气了起来。
那八苦听他说起仙人虎时不由神色微变,又听朝厄师太叹了一口气,说道:“贫尼刚才还和玉成子师兄说守望相助,眼下这等情形还恕贫尼无礼,只能用手中剑来领教少侠高招。”
她不由连忙出口道:“师父,等等。”又朝仙人虎说道:“玉京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这话说的仙人虎和朝厄师太都为之一愣。
仙人虎这才仔细打量起那小尼姑来,只见她长相清秀,嘴角微微倾斜,似乎带着笑容一般,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道身影,不由惊道:“你是笑笑,怎么去当了尼姑。”
听见笑笑这个名字八苦心中一喜,又听仙人虎说怎么当了尼姑,不由想起她那被活埋的的爹娘和三儿。尽管心中悲起,但她嘴角依然噙着笑容。
原来,她也是华县人,父亲是山中猎户,就住在五指山下附近。只因天生嘴角倾斜,仿佛含笑一般,仙人虎小时候喜欢称呼她为笑笑。
“玉京哥哥,我现在法名八苦。”八苦说完,又朝朝厄师太说道:“师父,他就是五指山道观里的小道士。”
朝厄师太点了点头,说道:“小道长你和玉成子师兄同是道门中人,又曾共居华山,何必闹成这般。”
仙人虎听到八苦这名字不由暗暗摇头,心道这小姑娘也长大了,只是明明含着笑,却叫什么八苦,哪儿来的苦?
又听了朝厄师太说的话,缓缓说道:“师太,若有人趁人之危,暗中下毒手伤害你师父,这仇要不要报!”
朝厄师太一怔,她看了看被制住穴道不能言语的玉成子,玉成子一脸羞色,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永福,永福神色沮丧,心中不禁信了几分,暗道:“这玉成子师兄何故这般糊涂,做出这等事来。”
她虽然听八苦说起过五指山曾经有座道观,但也不认识陈遇仙,自不知道胎息经的事。虽然暗中信了几分。
但还是说道:“贫尼心想玉成子师兄不至于做出这等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不如你解开他穴道,你们之间先把话讲清楚了,贫尼自不会过问。”
八苦听师父这话顿知她师父只是想找个借口不再过问,不由跟着说道:“玉京哥哥,你就解开玉成子道长穴道,反正他也逃不掉,在这把事情说清楚了,也省的日后华山派找你麻烦。”
朝厄师太看了看八苦,这小妮子倒是看得透,竟然还拉师父下水,但八苦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道:“若真如你所说,你既然为师父报仇,那华山派也无话可说,贫尼自当为你作证。”
仙人虎听她这么说,若没有八苦,他倒是不在乎,但既然是八苦师父也不好动手。
只好解了玉成子说话的穴道。却不料那玉成子第一句话就是:“想不到老道一世英名竟毁在你这个小道士手上,老道没有什么话可说,你尽管杀了我吧,反正我死了,你也别想知道你师父在哪?”
“玉京哥哥,玉京哥哥……”
出了院落,八苦跟在朝厄师太身后才走了几步,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才重逢就不见了。突然想到小时候仙人虎带她去抓鸟的情景。
她想要在食饵旁边看着那些鸟儿怎么上当的,仙人虎却躲在一旁荆棘丛中暗骂:“还不快过来,那些鸟儿都被吓跑了。”
那鸟儿若感觉到危险怎么可能出来呢?
八苦想到这不由朝无人处叫喊着仙人虎的名字,朝厄师太微微皱眉,叱道:“八苦,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八苦尽管看起来嘴角还噙着笑容,但眼神中流露出满是酸楚。
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笑笑,你又调皮了,你把我叫唤出来,不就让那玉成子知道我守在门外吗?”
八苦这次是真笑了。
“那你干嘛还要出来,你不出来他不就不知道了吗?”
仙人虎没有回话,反而朝朝厄师太说道:“师太,你们在京城可有落脚之处,若没有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儿暂住。”
“好啊。”
八苦连忙笑道,朝厄师太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多谢白施主美意,只是贫尼和八苦都是方外之人,多有不便,还是不叨唠白施主。”
朝厄师太的话让八苦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偷偷地瞧了一眼师父,见师父里脸上没有不愉神色,才稍微放下心来。
又听朝厄师太说道:“白施主在京城可有熟悉之旅店,不妨告知。”
仙人虎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有些尴尬,他虽然来京城已经有大半年,但对于京城旅店确实不熟悉。
不过,也不便推辞,不由道:“这一带小道也不是很熟,不过若师太不嫌弃,我带你们去西市街上看一看,那儿多有旅店酒楼。”
“那就多谢白施主。”朝厄师太低颂一声佛号。
仙人虎悄悄给八苦使了个眼神,八苦心中顿时明了,心中暗喜:“原来他也有话想要和我讲。”不过碍于朝厄师太在,两人不便多聊。
三人一路朝西市街走去,途中还经过仙人虎擒住永福等人的地方,却愕然发现那些个被他制住的道人纷纷被人扒光了衣服。
披头散发,看不出一点道士模样,又兼则月色不明朗,朝厄师太和八苦二人都没有认出这些人乃是华山弟子。
朝厄师太口中喃喃几句人心不古,竟然没敢发慈悲去瞧瞧。
就这样,几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到了西市街。
其他城府或有行宵禁,但作为大明京都,除了鞑靼来犯,基本未有行过宵禁。所以,此时街头多有张灯结彩,行人亦有不少。
一些酒楼远远传来靡靡歌声,又有琴瑟相合,箫鼓齐鸣。游人多一掷千金,醉生梦死。
朝厄师太和八苦经过一家酒楼时,看见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邀客,不由都面色微红。朝厄师太暗诵佛号,而八苦偷偷看了看自己灰白僧衣。
不禁黯然,又偷偷看了一眼仙人虎,见仙人虎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被那些姑娘们吸引,又不由暗暗庆幸。
仙人虎挑了一家规模中等的酒楼,朝厄师太听说一晚要三两银子就摇摇头,最后找来找去总算在一条巷子深处找到一家略显寒酸的旅店。
这旅店本来已经客满,那老板却是个信佛之人,见朝厄师太两位尼姑,竟然将自家卧房给空了出来,自己在柜台凑合凑合。
八苦给朝厄师太铺好床被就溜了出来,说是送送仙人虎。朝厄师太虽然心中不喜,但也不便多说。
她走出旅店的时候,就见仙人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榕树下。那弯弯的月儿刚好悬挂在树梢,将仙人虎的影子拉的很长。
“五指山还在吗?”
仙人虎隐隐记得那晚天塌地陷般,整座五指山都裂开了。
八苦听他提起五指山双眼不由一红,她的家也在五指山。只是仙人虎在山顶上,而她家在山脚下。
“五指山没了,我爹,我娘,还有三儿他们都没了。”八苦很想哭,若是小时候她肯定会哇哇哭出声来,但现在长大了,她看着仙人虎那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却不敢哭,怕他笑话。
果然是没了,仙人虎心中一阵沮丧,师父肯定是死了,虽然知道玉成子在骗他,但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
又听八苦继续说道:“那么一座大山一夜间就成了平地,我以为你和道长爷爷都死了。”
“那时候只剩我一个人,爹,娘,三儿他们都被埋在了废墟中,我找不到他们又去找你们,但什么都没有,道观都不见了。后来又冷又饿,便四处找吃的,还好遇上了师父……”
仙人虎看着强忍着泪光的八苦,想上前安慰安慰她,两只脚却好像粘在地上一般,怎么也动弹不了,最后只能缓缓说道:“笑笑,一切都过去了,等我报仇后,我就回去。”
“前些年下山的时候我给你和道长爷爷都起了坟……”又想到仙人虎没有死,不由有些尴尬,“你回去莫忘了拜上一拜,”
仙人虎笑道:“没事,谢谢你,笑笑。”
八苦突然觉得这时候再说这些话有些太沉重,不由强笑道:“谢我什么,玉京哥哥,你这些年都跑哪儿去了,还有真是那那玉成子害死了道长爷爷?”
仙人虎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八苦讲,但还是将那晚上玉成子突然来道观的事情说了。
八苦不由满脸不可思议:“我一直听师父说那玉成子如何高风亮节,原来全是骗人的,他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这次我一定会给师父报仇。”仙人虎说道。
“玉京哥哥,你千万要小心,听你这么说,那玉成子阴险狡诈,他武功敌不过你,肯定会想其他办法害你。”
仙人虎听八苦这么一说,顿觉八苦这姑娘真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跟在他身后听故事的小姑娘。“放心好了,那老者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天天护着玉成子,等他二人分开,我就去为师父报仇。对了,你和你师父怎么来京城了?”
“师父说天下第一高手在此决战,就带我出来见见世面。玉京哥哥,你从山上逃出来肯定受了很多苦吧,不像我。除了刚和师父上山那会,一开始听她说要剃掉头发我可不乐意了,后来想想你们都不在了,也就不再执拗,现在是不是好丑呀。”
仙人虎听她突然这么一问也为之一愣,借着月色看着八苦那张有些微圆的脸庞,笑道:“不丑不丑,笑笑还和以前那般可爱。”
“哼,你还和以前一样就知道骗我。”八苦说完别过头去,似乎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