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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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学校，去往教室的路上。
好友的恶作剧问好差点把见子送去另一个世界。
“呜呜……、……呜呜……”
本来觉得可能不会再见到的恶灵，不会遇到的危险，在一双手从身后突然抓紧见子肩膀、一具身体猛地贴过来的时候，重新带给她冰冷的恐惧，一声朝阳般的大声问候更是去掉了她半个魂魄。
见子靠墙蹲了好一会儿，才从剧烈的心跳中缓过来。
“别吓唬我啊，小华……”见子一只手撑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她抱怨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去确认背后之人的身份。
“怎么知道是我的？”背后之人就好奇，明明没有回头，看见子刚才吓到的样子，应该也来不及确认她的声音吧？结果见子默默的道出真相。
“胸的弹性——”
见子转过身来，背后在不经意之间完成对她的绝杀的人，果然是她的好朋友小华。
见子的性格稍微保守，穿衣品味也按照性格来，喜欢把朴素的颜色搭配出时尚感。她的朋友小华性格开朗，作为表现，小华并没有穿冬季制服的V领毛衣，雪白的立领衬衫直接穿在外面，一条蓝色的半长领带夹在胸前沟壑之间。
普通的女生应该办不到这件事吧？不过就像见子确认小华身份的依据所暗示的那样：小华的胸口非常丰满，有着普通女孩子无法比拟的性感体态。
她的身高比见子稍矮，眼睛大而有神，头发利落的剪到不及肩膀的长度，只留一侧鬓角，另一侧鬓角好好地梳拢进头发里面，用“x”形的发卡装饰，露出形状可爱的耳朵。
“话说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小华端正的站好，在她左肩挎着的单肩背包上能看到兔子玩偶的挂坠。
“没、没什么……”见子惊魂未定的摇晃着身体。不过被小华这么一吓，见子心中的某个想法不自觉的更加深厚。
‘吓到我的不是恶灵、是小华。我果然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昨天说不定只是碰巧……’
见子边这么想着边直起腰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见子决心把头转向走廊的窗外。
在此之前，见子都害怕真的看见不应该看见的东西而不去看向窗外。毕竟她所在的教室并不在一楼，从窗外能看到的风景意外的多。见子一路上只注视眼前的一小块视野、目不斜视的走到学校，现在她终于鼓起勇气去确认她真实情况了。
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昨天看得见的恶灵、到底只是神明一时的恶作剧、还是永远……
——
“……”
清晨的阳光温暖又透彻，和正午的灼热阳光相比，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穿透力。见子迎向窗外阳光的眼睛不禁眯了一下，她怀疑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小华，这里是三楼吧？”见子脸色平静的问对面的好友。
“那还用问么？刚刚把脑子吓坏掉了吗？”
小华好笑的声音没有让见子产生吐槽的欲望，因为如果事情像她说的一样，这里是三楼的话——
——她刚刚在三楼的窗外看见的人影又是什么呢？
‘不会吧？’
不愿意相信。
见子心底的某处已经认输了，不过正视这个事实实在是太过痛苦，见子的内心本能的拒绝真相。
然后，仿佛是为了惩罚否定真相、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见子，位于三楼窗外的“那个”，它来了！
从窗外穿透墙壁走了进来，那个现象正是灵异电影中经常会出现的幽灵穿墙的技能。
先是脑袋探了过来，凌乱的中长发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样，黏糊糊的分成几缕。还算正常的眼睛里，瞳孔极速扩张、塞满整个眼珠。
它的眼睛是圆的，眼皮不复存在，圆睁着的眼睛里，寥寥的眼白勾勒出眼珠的轮廓。
紧接着，它的上半身和一条腿也‘伸’出了墙壁，和普通人类相似度非常高的这个存在，唯有一张嘴巴、长到从左到右分开整张脸。
人类是不会有这样的嘴巴的，就算将两边嘴角的皮肤撕碎，人类也不会如此平整的长出这么恐怖的嘴巴。
所以它是恶灵！
见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再次确认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能看见这件事感到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看得见’呢？！
【嘶…、早上好——】
为什么，她会听得见呢？！
和人类很相似的恶灵发出了声音，它在问好？“嘶嘶”的像怪物一样从身体里扯出声音之后的那个句子，应该的确是她脑袋里的那个意思。
——恶灵，在问好？
好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见子视线中的感情暴露了，恶灵仔细的盯着见子的眼睛。它一下子拉近和见子的距离，见子感觉自己甚至闻到了恶灵张开的大嘴里散发出的腐败气味。
“……”
见子僵硬着身体，努力保持视线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最好的，后知后觉之下，见子觉得保持和小华闲聊的样子直接离开这里不是更好吗？
可是现在已经做出了应对，贸然做出改变的话说不定更加危险。
“？”
见子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前方，她正在努力应对恶灵的威胁。不过从没有办法看到恶灵的小华那里，见子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啊？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
小华食指点着下巴，脸上稍微透出红晕。
而见子呢？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分析耳朵里传来的小华的声音。
因为小华的一番话，恶灵在见子的面前左晃晃、右晃晃，就等着见子露出破绽的时刻。但因为见子把视线的焦点定在小华的脸上、焦点扩散，就算恶灵在见子的视野里晃啊晃，注意力不放在上面的见子虽然害怕的双腿战战，心里不断念着“好可怕”、“好可怕”，但她到底没有对恶灵的动作做出任何应对。
没有躲避、没有求助。
“呐、我说——”
“……”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
小华注视着见子的视线变得更加柔软。另一边，见子的视线依然克制着不动摇、不暴露感情。
“……”
【嘶…、嘶……、早上好——】
终于，确定见子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后，恶灵索然无味的穿过走廊另一头的墙壁，消失在了见子的面前。
见子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放松，她站在原地轻轻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慢慢放开把裙角攥得皱起来的手，视线也保持直视前方、也就是盯着小华的脸的角度。
不过恶灵已经走了，实际上也没有东西再挡在见子的视线之前。等到见子不自觉的凝聚视线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好友的样子有点奇怪。
“……”发现见子的目光重新有了焦距，小华半是认真的露出羞涩的表情。
“难道是我要…、被告白了吗……？”
‘唉？！！’忙着和恶灵斗智斗勇，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华的事情的见子，脸上流露出比见到恶灵时还要大的惊吓。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