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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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伊进入战舰的瞬间，那一抹黑色令人绝望的力量就被隐藏起来。
但他还是极端敏锐地将之捕捉到。
同时，黄灯闪烁，附着体表代表恐惧的暗黄色能量居然似乎在感到畏惧地向后逸散。
“李忠......”
金属门板裹挟巨力被砸出到李忠的身上。
乔伊的臂力何其惊人，即便已经极限压制自我，依旧将李忠砸入战舰的深处。
那是什么能量？
意志的能量绝非如此……骇人。
极致的死亡气息让人厌恶。
虽然转瞬即逝，但却切实地出现在眼前这个古老绿灯的身上。
不仅如此，有那么一个瞬间，连乔伊背部一片混沌的刺青似乎都滚烫了刹那。
上次在凡尔赛，他们见过一面。
当时乔伊并没有从李忠的身上察觉到这些东西。
自战舰的深处横冲直撞，像是一只丧尸巨兽那般拖拽着几乎破碎的身子冲出黑暗。
此时的李忠哪里还有半分前些时日俊朗健美的模样，简直像是地狱索命的恶鬼。
黑色正从手中的第二枚戒指之上弥漫出来，逐渐且缓慢地侵蚀原本附着的绿色。
眼见李忠似乎将要丧失理智，乔伊眉头微皱，悍然出手将其四肢折断，然后击昏了他。
做完这一切，乔伊看向艾尔薇：
“佐德小姐，你认识这种力量吗？”
“我们知道很多灯戒军团，但从未见过黑色。”
艾尔薇摇头。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驻守的达克萨姆人的注意，他们正在朝这个方向靠拢。
乔伊看向脚下失去意识的李忠，细细思索。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
。
。
零号战舰的医疗舱内。
这里的设备远远超过乔伊上辈子所看到的任何一部科幻电影所表现出来。
不愧是工业水平超过地球无数时代的高级文明。
四肢骨骼粉碎性骨折的李忠身上的黑色能量消散，现在还在昏厥之中没有苏醒。
乔伊站在这层坚硬的透明物质面前，看着几个身上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家伙在为李忠制作三维建模。
看那一套防护措施，乔伊甚至一度觉得李忠的身上是不是携带了某种地球特有的恐怖病原体。
他低头询问瑟尔.甘德：
“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在经过太阳的照射之后，他的伤势好了很多，但头发还没长出来，如今顶着个大光头身上缠着绷带跟个木乃伊一样看着李忠发呆。
不得不说，达克萨姆人和氪星人都简直是上帝之子，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身体潜能。
当时瑟尔受的伤可能足够让一个普通人死上百八十次，身上大半组织甚至都完全碳化了。
乔伊甚至怀疑这种潜能是否真的藏在他们的基因中，天生的碳基生物真的能成长到这种程度吗？
再或者说，他们其实根本就是类似戴安娜这样拥有神灵力量的生灵。
瑟尔.甘德回答说：
“很快，按照地球的公转来看的话......四天。”
“他的事情且先往后暂缓，既然你最终决定让这支战舰的平民定居地球，那有些秘密便不得不公开，你知道的......”
乔伊没有压低声音，于是周围的达克萨姆人和生化人都很自觉地离开。
他看向瑟尔：
“你和我战斗的那种形态。”
“我们曾来自氪星，甘德家族的先祖是远古时期铸造魔鬼的科学家之一”
瑟尔.甘德出卖家族机密毫不犹豫，这其实在达克萨姆并不算一个秘密，只是很少有人会公开谈论它，
“从它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它就在重复着死亡与重生，一次次的死亡与一次次的被克隆重生，死亡早已被铭刻到了它的基因里，在最后它克服了死亡......”
乔伊知道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
毁灭日。
方才瑟尔的形态明显就是在模仿毁灭日。
虽然还弱小了些，但想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能被达克萨姆人与氪星人所畏惧的造物，整个宇宙之间几乎都找不出踪迹。
毁灭日这种生便是超人克星的东西简直让人惊骇。
瑟尔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脖子，他终于略微昂起了自己的头颅看向乔伊：
“最终它成为乐一件可以用来掌握星空的武器......毁灭日。”
乔伊问道：
“所以你们在复制它？”
瑟尔.甘德说：
“没有，这种武器太危险了，即使以我们的能力也很难彻底掌握，所以只是在研究，并应用。”
显然，他本身就是应用了这项技术的实验者。
乔伊略有些兴奋：
“能普及吗？”
瑟尔化身的弱化版毁灭日虽然不及正版，但也拥有远远超过普通氪星人和达克萨姆人的力量，而且在变身的时候能保持很大一部分的自我理智。
如果能将这项技术在这支舰队的所有达克萨姆人身上普及开来，要不了多久乔伊就能获得一支能几乎能够依靠肉身横行宇宙的军队。
“不行。”
瑟尔说。
他说：
“这项技术很危险，成功率很低，失败者最终都丧失了理智。”
他是近些年来，帝国内极少数的实验成功者。
乔伊感到遗憾。
他坐下来，艾尔薇和戴安娜也在身边坐下。
乔伊说：
“那给我讲讲你们这支舰队的故事。”
瑟尔似乎陷入回忆，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的哥哥，克尔，是甘德家族数十万年来最铁血最强盛的君王，在他的带领下，整个达克萨姆都被拧成了一股铁索！”
“但在他任职内的第二个千年，灾难发生了，我们的星系似乎发生了某些事情......氪星率先毁灭。”
“于是，为了种族的繁衍，我伟大的哥哥把他的爪牙伸向了我们自己，甘德家族的每一个成员。”
“皇室没有死尽，怎么也轮不到平民为我们献身！”
“他接受了拉奥的神力、我注射了早已经在研发的改造药剂，而我们的兄弟姐妹，则各自接受帝国隐藏许久的造神计划......”
“有人失败了。”
“他们成为了在宇宙中横行的怪物，荼毒目光所及的每一片星光。”
“有人成功了。”
“他们带着我们最后的财富，利用我们最后的资源走上了太空，寻找更好的家园。”
“零号战舰就是这样一艘负责寻找新定居点的飞船，我们在宇宙中漂泊了数百年。”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所剩下的所有力量。”
瑟尔一口气了很多。
从他的语气不难听出来，他对自己被改造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而甘德家族也无疑是一个相当英明的皇室。
只是他们挑错了对手。
明亮灯光下，乔伊双眸微闪。
他似乎能够想象，在世界面临崩溃之时，政府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如此重要。
死人，死一万个人，那不是一件事情。
那是一万件事情。
戴安娜突然说：
“既然如此，已经找到适合生存的星球，你们为什么不尝试和原住民和平共处？”
“这是入侵，这是殖民，这对我们是新生，对你们来却是末日，戴安娜小姐，恕我直言，如果有机会，我们依然会选择战争。”
瑟尔艰难地做出一个笑容。
他的面部伤口密布，还没有完全恢复，看上去瘆人且恐怖。
简直就像一只沼泽怪物。
乔伊却突然问道：
“说来，你们是什么时候找到这里的？”
“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年时间，当时我们收到了一艘相当古老的帝国先遣战舰的求救信号，不过最终虽然没有找到那艘战舰，却发现了地球的存在。”
瑟尔说。
乔伊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到了什么。
那个逃生艇！
克尔.甘德似乎从来没有说起过那艘被德国人在海岸发现的逃生艇的事情。
甚至连他们之间存在关系，其实也只不过是乔伊先入为主的想当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