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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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成天脑子里全是些肮脏的东西，跟他们一起生活令人作呕，他们经常熬夜在宿舍里打游戏，我睡觉很不安稳，几次被吵醒，烦透了就出了宿舍，找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的呢？似乎是初中和人打架的时候就学会了，那帮崽子有事没事都会买几根来孝敬我，开始的时候是当无聊抽着玩，后来却有点上瘾或是习惯了一样，有点心烦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摸出来。
电话响起，接起来，又是新的奔波。
从门口直接出去，门卫已经跟我很熟了，不会阻拦，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是专门来接我去据点的人。
这次的任务是一处荒郊外，我以为又是什么交易，他们却带我去见了一个男生。
看外貌，那个男生看起来和我的年龄差不多。
就是神态看起来有些不正常，阿成跟我说，他有点病，会不定时作，欧阳甫让他们带我来见他的原因，是想要我照顾他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欧阳甫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一个这样的人交给我，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将那个男生带走。
带回宿舍，当然是不行的，阿成重新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说是以后我们都住在那里。
带回来的男生叫章复恺，个子不高，相貌也不是很出彩，我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把他带回来后，他就一直缩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待着，跟只焉气的狗似的。
我去给他买了饭，放在他面前，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现他没吃饭，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腿不会麻吗？
得了什么病？自闭症还是先天智障？
我走过去，打开外卖饭盒递到他面前，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根本就不接，我就站起身，回了沙自己去吃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人，便一直把他放在那个角落里没有管，第二天，阿成带了人过来，然后强行按着他，给注射了些什么东西。那种液体是绿色的，我不知道对他是好是坏。
欧阳甫虽然与我妈妈关系不一般，我妈妈善良，他却并非善类，明面上做的事是合法的，但背后的事……
所以我拿不住，这个章复恺是否是他们的一个试验品。
注射完东西他们就走了，那个男生还在昏迷中，我把他拖到床上去睡，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就上课去了。
待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跟个正常人似的，在家里坐着吃零食看电视，看到我进门，也一点惊讶都没有一样，只是随意的问我一句，“兄弟，这什么地方啊，我怎么在这里？”
他说不记得之前生的所有事情了，不知道是本身那个病的原因，还是跟那个液体的效果有关。
他就那么一直和我在这个房子里待了许久都不走，倒是不像别的人一样吵，他只要有吃的，就会到点按时睡觉，天亮按时起来吃饭，除了懒，倒是没其他毛病。
过了半个月，他才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有家的一样，然后跟我告别转身走了。那以后，是隔了两个月我才再一次见到他的。
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竟然还是一个市的富，也从中隐约猜出来，欧阳甫故意让我跟他相处的原因，是在为我拉关系铺路。
我与章复恺并不常见，我们明明不是很熟，但是他每次见到我，就跟我们是好几年了的兄弟一样熟络，这个性格好像叫做自然熟。我倒不讨厌，就是有些不习惯。
自从跟着欧阳甫的人做事，我都很少回家，甚至是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了。
毕业后也直接出去工作，然后想着努力挣钱，把母亲接回老家来，虽然这个地方有太多我们不喜欢的回忆，但是我知道母亲一直都是想回来的，因为这里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也有她美好的回忆，
我一直都是想要她过得更好的，所以一头扎进工作里，连对她都疏忽了许多，想法很简单，只要有钱，就会有好日子，将金钱定义为了幸福的必备。
待终于醒悟过来，回去看看她的时候，却现母亲好似忽然苍老和消瘦了许多，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只是自己许久没看到她了的原因，后来半夜听到她咳嗽得厉害，然后强行带她去了医院，才知道母亲竟然有心脏病。
并且还不是一朝一夕了事情，而是早年就有了，那么多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也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露出病态过，或许是有的吧，可是我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疏忽了太多的细节。
母亲这些年为了养活我，供我读书，连药都舍不得买点吃，一直那么拖着身子，还操劳过度，身子已经败坏得医生都没有办法了。
那时候也才懊悔和醒悟，接着迷茫，开始质疑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报仇，还是想要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好像一事无成，想要做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
“灏儿，你不要难过，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妈此生没什么遗憾，唯一遗憾的只是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你成家了，我灏儿那么聪明睿智，长得也好，不知道将来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她满眼向往的样子。
我不想在她仅剩的时间里，还给她带去压抑和沉闷，压下心中的疼痛，强牵起笑问她，“妈，你喜欢什么样的媳妇呢？”
这个话题令她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妈喜欢什么样的媳妇可不重要，要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握住她的手说:“妈，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想结婚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再次笑了起来，“这话的意思是哦儿子终于开窍了，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妈，我一直都有女朋友的，只是那时候感情还不稳定，所以没有告诉你而已，”
“真的？哪家的姑娘？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长得倒是一般般，不过你应该会喜欢她，其实你认识她的。”
“欸？我认识？谁啊？”
“落落，白落落啊。”
她又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眼花都出来了，“落落？”
“嗯。”
“是落落就好，是落落妈妈就放心了，她一定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
“嗯，妈，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了。”无论你要去哪里，都安心的去吧，我不会再是你羁绊，你不用再为我操心了，我已经长大了，如今是个男人。
看着我妈睡着后，从医院里出来，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滂沱大雨。天边有闪电时不时啪嚓划过。
我走进雨里，旁边有女人着急过来，“先生，雨太大了，我这里有伞，你……”
“滚开。”我头也没转的吼她一句，继续往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走到了白落落家的门口，看到大门没有锁，就走了进去，然后直接去推开她们家客厅的门，看到她正拿着筷子吃面。
她看到我，眼里有一丝惊慌，面条从筷子上滑落了也没注意到，或许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吓到了她。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直接说明我的来意，“白落落我们结婚吧。”
我以为她会立刻拒绝我，毕竟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还在一起没有。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愣了一下后，就跑进了卫生间，过了会儿，拿了条毛巾出来，直接朝我砸来。
“你脑子被雨淋进水了吧，清醒了再跟姐说话。”她道。
是不同意吗？我任凭毛巾砸在我的脸上，没有去接，不过并不痛，“我妈心脏病突然作，医生说她熬不过几天了。”
她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本以为她是会拒绝我的，但没想到，她却答应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用她来骗我妈，我只知道我妈妈很喜欢她，从她小的时候就很喜欢，我当时也没多想其他人，脑海里只想到了她。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其实很过分，但是我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