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错的是你们帝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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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这时候就知道错了?”云朝华恶劣一笑,“说本公主与生母浪荡时怎么就不见你晓得错呢?”
她虽笑,却笑意不达眼底,脚下的力气越发的重:“本公主的生母命薄不配人伺候?那今天你们几个就下去陪她吧。”
“公主饶命啊公主!”
婢女求生的本能在叫喊,声音凄惨尖锐,云朝华身后跪了一地的奴才们瑟瑟发抖,只觉得下一个便是自己,胆小的几个两股战战,甚至尿了裤裆。
见人马上就要咽气,沈惊缘蹙眉拉过云朝华,向来力气弱小的她在此刻却突然有了让人不可抗的力量,任由云朝华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少女沉静,眼眸淡漠的看着她:“我曾去灵隐寺烧过香,观真法师说过世有因果,今日你若杀人背负罪孽必定生因,此后也必会受果,饶他们一命,嘴碎重罚便是,莫要给自己徒增杀孽。”
云朝华一生本就孤苦命短,不仅是因为宿命更是因为手上沾满了鲜血,如今看起来惨的虽是婢女,以后更惨的却极有可能是她自己。
谁知云朝华本人并不领情,生母的事情仿佛是她一生的痛,触之即死。
此时的她陷入了暴躁与戾气的沼泽,一心要将人弄死才能解气。
她看向沈惊缘大笑:“赵锦锦,你生在光明当中哪里能理解黑暗?你知道我为何讨厌你吗?就是你现在的这幅模样,本公主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因果?杀孽?有便有了,我云朝华怕什么!”
“只要是不顺眼的,我都要将他们这样踩在脚下。”她凑近轻声道:“包括你。”
她有什么牵绊呢?
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兄长不亲,京都的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个个如地上的婢女们一样背地里议论她早早便逝去的母亲,将淫、贱、恶通通恶心人的词汇都冠在了她和母亲的身上。
她徒有公主的身份却不被人尊重,连奴才也将她视作不详,皇族下车时都是人梯,他们可以大胆的只拿木台来代替,衣带装束贴身东西婢女们也可以随意遗忘他处,个个面上尊敬,心底暗咒她看不出来吗?
他们都以侍候她为耻。
在尼姑庵时她早就受过了无数折磨,从宫里来人接她时,看着庵外恭敬的侍卫们,她便立誓不再忍气吞声。
回京都的这小半年里她名声外扬,果然少有人敢招惹她,可即使如此,兄长的轻视还是滋长了他人的想法,连教养嬷嬷都对她如此的苛责严格,她说得好听是个公主,说难听点连赵锦锦这样的废物都比不过。
今日,宰相府婢女的背后议论无疑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她心底的火气,她性情本就自傲,此时,已忍无可忍。
云朝华高高的俯视着地上趴着的婢女,无情的说道:“今日你们几个便下去好好侍候我生母吧。”
她伸手又接过长鞭,狠狠的抽在了她们身上。
沈惊缘静静立在一旁,看着云朝华最后的选择没有说话。
来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婢女们,摇头继续打瞌睡。
神爱众生却也无情,此事为几个婢女的命中劫,她们因多舌而被惩戒导致命丧,云朝华也会因轻贱人命而受到因果惩罚,沈惊缘插手阻止了一次,已是天神的怜悯。
她不是圣母,见人就救泛滥同情只会变成灾而非福,位面的所有事情都是宿命的安排,看着地上血肉模糊断气了的婢女,沈惊缘闭眼,身后的绿萝红叶也害怕的低了头。
秦淮蓉来时见到地上的死人吓了一跳,一旁来拜访的威海侯夫人也惊的用手帕挡住了嘴。
见到挥扬着鞭子抽打尸体的云朝华,威海侯夫人的第一印象便直线下降,拉着她身后的赫连靖就是一瞪。
生生将三名宰相府婢女鞭打致死的消息就这样长了翅膀般的飞到了云岷的耳朵。
自他登基以来,一直以仁政治世,而身为他亲妹妹的云朝华如今却视人命如草芥,将人活生生的抽死简直是猖狂至极,挑衅了他一直施行的仁道。
前朝的大臣们知晓此事个个上奏参人,直臣更是直指云朝华是国之不幸,不堪为皇族之女。
春日三月初四,帝召朝华。
看着眼前高傲的女子,云岷气上心头,温柔的面容浮现怒气:“你究竟在做什么?!”
“就算是几个奴才犯错了,那也不应该将人这般折磨致死!”
“接你回来之前,朕听传信卫说你在驼山时性情也算亲人,怎么回京都变化如此之大?你这样的作为与先帝暴政何其相似,你可知现在前朝参你的本子有一掌之高!”
“死便死了,他们能奈我何?”
“能奈你何?听你这话你是还不知错?”
“错?我有何错?”云朝华冷冷的看了一眼云岷,又笑了:“帝王无情,我不过是学你们罢了。”
云岷一愣,明显没想到云朝华会这样说:“那便要如此糟蹋自己的名声吗?”
“名声?”云朝华低头一笑:“我就是要这样的名声啊。”
她抬头看着云岷:“皇兄施行仁政,昔年六龙夺嫡不也踩着兄弟们的尸骨上去的吗?皇家的名声,谁强谁说了算,我便是要他们都敬畏我,再不敢嘴碎。”
云岷摇头,看着一身戾气的云朝华坐了下来:“那你自身又有什么资本呢?”
“除却你公主的身份,你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敬畏的东西?宵小多嘴,你便听进了心里,如此让人轻松拿捏,你有什么资格当帝王家的女儿?”
云岷平下火气静静的看着她:“云朝华,你真是愚蠢。”
他伸手拿起奏折提笔上面书写,随后抬手甩在了她的身上,砸得生疼。
“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去领你该领的罚。”
云朝华看着奏章上写的东西,轻声一笑抬头看着高位上端坐的男人:“我既愚蠢,你亦无情,云朝华,谢领圣恩。”
她拂袖离开,身影笔直不曲,像极了她刚硬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