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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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的酒吧改过3次名，最后定下来叫“萤火”。
门头上的豆豆字体5光十色，若不是开在酒吧街最惹眼的位置，说是美甲店也没人怀疑。
程莹向酒保指了最角落的卡座，她坐下后没多久。
酒吧内立体式环绕音响，就传来拍话筒的声音。
字正腔圆的播音调调，有股电视推销味儿，“酒吧开业压轴福利，年轻貌美的秦妍和程莹女士，诚招在场2十以上3十以下，年收入过百万的单身男士为赘婿，有意愿的可以...哎哟...姑奶奶，轻点轻点...”
程莹滑着手机，眼皮都没掀1下。
秦妍拧着钟城的耳朵直奔过来，“程莹！我忙着算酒水，你也不管管，让他来丢人现眼！”
钟城疼得呲牙咧嘴，“姑奶奶，我这不是为你们的终身大事操心吗，咱3这么多年交情，你俩大好青春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不得多张罗张罗。”
秦妍放开他的耳朵，踢了1脚他的屁股，“管得着吗你，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是谁说好1辈子不离不弃，给我和程莹当牛作马的？”
“我怎么没有？”钟城揉揉耳朵，坐到程莹身边，撞了下她的肩膀，“诶，程莹你来评评理，哪次出来玩闯祸不是我给你俩扛着，我都快成你俩的防暴犬了。”
秦妍噗嗤1声笑出来，程莹却1点反应都没有。
惹得两人齐刷刷望向她。
1个抢了手机，1个捧起她的脸。
秦妍撒娇似的埋怨，“莹莹你怎么又心事重重的，还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多开心多洒脱吗。”
钟城接茬，“是啊，自从当了什么狗屁执行董事，我就没见你笑过，现在好不容易卸任还不该开心。”
程莹仍旧愁颜不展，“抱歉，可我现在确实是遇到1件棘手的事，姚少贤是个怎样的人？我可能要跟他订婚。”
“你没事儿吧我的姑奶奶！”
程莹扶额，叹口气，“程兴生安排的，没得商量。”
3人之中就属程莹最有头脑和本事，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娇娥，能做两年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
虽说是帮着管理家族企业，但已经比那些仗着家底殷实，混吃等死的散财童子们不知好上多少倍。
此刻她无奈的模样，宛如1朵乌云压在了几人头顶。
“虎毒还不食子，”钟城愤愤把手机拍在桌上，“姚少贤名声很臭，特别是在娱乐圈，薄情的风流浪子，程伯父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秦妍神色更复杂，她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你如果不嫁会怎么样？”
程莹没吭声，端起桌上特制的果酒，缓慢抿了1口。
如果不嫁，程家要牵上姚家这条线会很曲折。
程兴生想用她的婚姻1劳永逸，他盘算着低成本高回报。
秦妍支开钟城让他再去拿几瓶酒，“那你不打算去国外养胎了吗，我给你选的地方在挪威，手续都差不多办好，需要的证件没几天就能邮寄回国。”
程莹舌尖发苦，“我走了程世英怎么办，他年纪小没有判断力很容易被人煽动...”
“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秦妍揉揉她的脸，“还有时间，你多考虑考虑。”
程莹摸着小腹，轻叹，“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少说这种话！肚子里的宝宝会听到的！”
“才2十多天，他还在细胞分裂呢，哪有耳朵，”程莹环顾4周，“卫生间在哪儿？”
秦妍指了个方向，本来扭着她的胳膊要1起去的。
但酒吧开业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程莹建议她待在大厅，多留个心眼，秦妍当然乖乖照做。
程莹从厕所出来，站在洗手台前补口红，她平时不爱化妆，饱满的花瓣唇浅浅上色。
足以衬得5官更柔润惊艳。
紧跟着卫生间里又出来1个女人，带着口罩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通着电话。
“我马上就走...哪里会这么巧，就能撞见程莹...”
程莹拧眉在镜子里打量她，那女人明显察觉到，身子1僵，扭身快步就往外走。
这举动简直怪异又心虚。
程莹警惕跟上她，越看越觉得那女人的背影非常眼熟。
可1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眼看着她急匆匆拐进走廊转角，程莹叫了1声，“你别跑...”
下1刻，走廊1侧的包房门哗地打开，两双有力的大手将程莹使劲儿拽了进去。
“你们出去。”
关廷彦冷冷命令。
1左1右把程莹堵在包房里的大块头保镖干脆利落出了门，程莹脸色不太好，“关董这又是什么意思？”
关廷彦黑衣黑裤，背身坐在室内吧台前，手边1瓶人头马已经见底。
他侧了侧身，露出1半棱角分明的侧颜，“程小姐着急去哪。”
“你管得着吗。”
程莹拽了下包房门，拽不开，估计是有人从外面锁住，她不耐地勾了下鬓发。
心里烦透这个男人的霸道。
“看来程小姐的朋友还没有向你介绍过，这家酒吧的经营企划书是从我手里批的。”
程莹不为所动，走到吧台站到他面前，勾了勾唇，“关董精于算计，能批下来说明我好闺蜜的酒吧营收前景应该不错。”
关廷彦哼笑1声，推了杯酒给她，“程小姐今晚好像兴致不高，只喝了果酒，试试这杯特调。”
程莹眼色1沉，直接拂开酒杯，杯子咯噔1声倾倒，大理石台上氤出1摊酒液。
空气里浮动着1股果味混着酒香。
“你到底要...”
她话音还未落，关廷彦忽然1只手扣在她后脑勺上，直接把人勾到了自己面前。
拇指抹开了她唇上的口红，目光沉沉，“小9...”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像大提琴波扫过耳侧。
程莹难掩慌乱，双手抵御在胸前，不让自己撞入他滚烫的胸膛。
可那声“小9”，令她颅内像过电了1般，压着呼吸，忘了挣扎，怔怔盯着他。
记忆顷刻间卷土重来，那晚情浓，他发狠地逼着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呜咽着摇头求饶。
男人的血液里自始至终翻滚着上位者的霸道和狂妄，他停下了所有动作，抹了把她额上的热汗，威胁，不说就不给。
硬的不行又来软的，口吻出奇温和，乖，说出来我就进去。
程莹艳色斐然，她未经情事，身子脑子都煎熬着，从唇齿中几乎是吟出来个名字，小9。
她出生在9月。
关廷彦眉眼漾着微醺的醉意，察觉到她的失态，眼神又冷又亮。
在她耳边吹热气，“还需要我帮程小姐再回忆吗。”
她背心汗津津，想开口找补点什么。
热辣的呼吸顷刻渡入肺腑，铺天盖地的吻充斥着澎湃张力，意图燃烧更深层次的欲望。
那只滚烫的手点火1般，没入衣服里，顺着光滑脊背摸到内衣扣，啪嗒1声。
她颅内的弦也跟着轻颤，牙间用力合上。
铁锈味猛烈绽开，关廷彦拧紧眉头卸了力。
程莹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快速整理了自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关廷彦拇指抹掉唇上的血，眼尾缓慢漾开1丝笑意，“别紧张，半个小时前才真正意义上知道。”
他从桌边暗处推出1沓照片丢在桌上，胶卷拍摄，左下角还标注了时间。
正是上个月3号晚上，程莹进出皇冠会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