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皇帝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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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姣姣被颜九渊带回了东厂。
俊美的青年面无表情，打开了自己的书房。
这一瞬间，她终于知道颜九渊为什么当初喝下醉生梦死，也不会忘记自己了。
房间里，挂满了一张张水墨丹青画，无一例外全是她。
每一张肖像都栩栩如生，俞姣姣像被无数个自己注视着、包围着，压抑感扑面而来。
颜九渊扔给了俞姣姣一套衣服：“换上。”
这是一套漂亮的粉色襦裙，正是小公主以前常穿的那件。
颜九渊的神色一直毫无变化，直到看见少女背后的彩色纹身。
那么大一片，颜色鲜艳，铺满了整个后背，只在一侧的肩胛骨上留出了一小块空白。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姣姣……”
为什么她的后背会有纹身？
颜九渊看着戴着面纱的俞姣姣，突然生出了错乱之感。
他本来就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西南的探子告诉他，巫曜多次唤魂失败，公主毫无反应。
颜九渊不敢想象公主回不来的场景，他多次心理暗示自己，公主会回来的，公主在回来的路上，公主快到了。
他必须做好准备时刻迎接公主，他不敢再睡下，长时间的失眠让他精神恍惚，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颜九渊凝望了一会儿面前之人，开口道：“坐。”
俞姣姣哪敢坐，被他强硬拉着，坐到椅子上。
随后，颜九渊半跪下来，动作熟练地为她奉上一杯茶：“公主快尝尝，看看奴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公主的头发乱了，奴来为您重新整理一下，好不好？”
他的语气真诚又热忱，用俞姣姣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公主，奴好想你啊。”
少女手上因为弹琵琶留下的薄茧唤回了颜九渊的神智，他的目光清明了一瞬，重新看向俞姣姣，厌恶地站起来离开。
但他又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碗长寿面：“公主错过了奴今年的生日，今天补上，好不好？”
俞姣姣拿着筷子喂他，他跪坐在俞姣姣面前，腰板挺得笔直。
这碗面只有一根面条，是颜九渊费了一番功夫才揉出来的，他十分小心地吃着，闭眼许下心愿：姣姣，请你醒来吧。
温玉书本来也没想和俞姣姣的几个皇兄一起走，他轻易摆脱了他们，让这几个系统不得不分开来寻找他。
借着熟悉的地形，温玉书重新绕回了花楼。
在这里，他的步法和呼吸都经过严苛的训练，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大红色的衣裳，露出了笑容。
今天，就当做是我们的婚礼吧。
在这最荒淫的地方，和最高贵的你。
直到颜九渊的出现。
温玉书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了姣姣。
温玉书目光中闪过怨恨，如果她是之前的阿俞，他定会让她想方设法得到颜九渊的心，然后打入皇宫内部，和他的起义军里应外合。
可那是他最重要的人。
温玉书垂下目光，不过，看颜九渊的态度，他好像并没认出公主？
有意思了。
傍晚时分，一身红衣的温玉书来到了东厂的门口，指明要见颜九渊。
温玉书当然调查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陷害他进入花楼的，颜九渊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
他客客气气地对颜九渊行礼：“大人，这是我们花楼的人，我得带她回去。”
颜九渊升起一丝警觉。
温玉书却接着开口补充道：“她还不懂规矩，等把她调.教好了，自会把她送回来。”
颜九渊冷笑一声：“这不劳你费心。”
“大名鼎鼎的玉公子，是多少女客的座上宾、裙下臣，又怎么有时间教一个小歌姬规矩呢？”
温玉书面色一变，他的确为了获取情报，陪过许多女扮男装混进花楼的人，但也仅限于饮酒抚琴，可是就算他这么说，又有几个人相信他是干净的呢？
他环顾四周，还好，姣姣不在，只要自己在她心里还是好的，那就无需在乎世人的想法。
被奚落的青年转身就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颜九渊接下来会放松对俞姣姣的看管，他会想办法把她带出来的。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温玉书飘逸的红衫和路人灰暗的粗布麻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走路的姿势带着若有若无的勾人魅惑，人人都知道他出自烟花之地，看他的目光各不相同。
温玉书路过一个小摊时，看到了一枚略显朴素的碧玉簪，他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簪一簪发，拿出了银钱，小贩却不肯卖他。
“你的钱来路不正，晦气得很！”
温玉书收回了手，自嘲地笑笑，他现在可以随意进出花楼了，外面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
回去的路上，四个系统互相埋怨。
二哥慕容复最是自责，他掐着大腿，叹息道：“我怎么就没发现颜九渊跟上来了呢？”
老六泪眼汪汪的：“二哥，你掐的是我的腿。”
大哥慕容懿连风度也维持不下来了，脸拉得老长：“老三，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三哥慕容季正在和俞姣姣共享视角。
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宿主蜷缩在小小的书桌下，把颜九渊和温玉书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颜九渊低头笑眯眯地俯视着俞姣姣：“你叫阿俞是吧，刚才的话，你可听到了？”
俞姣姣抬起头，直视着他：“当然，我和他同样出自烟花之地，我们的经历没有什么不同。”
被这双酷似公主的眼睛看着，颜九渊只觉得心口一痛。
他还要说什么，却突然有人来报：“九千岁，不好了，宫里有人行刺皇帝，已经抓住了！只是皇帝受了伤。”
颜九渊猛地站了起来。
姣姣还没回来，皇帝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