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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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艾尔庄森、、弗格瑞姆、佩图拉波、察合台可汗、黎曼·鲁斯、罗格·多恩、康拉德·科尔兹、圣吉列斯、费鲁斯·曼努斯、、安格隆、罗伯特·基里曼、莫塔里安、赤红的马格努斯、荷鲁斯、洛加、沃坎、科拉克斯、阿尔法瑞斯。
那是一串串“即将”载入史册的英雄之名。
它们代表着大远征的累累硕果、代表着人类重新将帝皇之名在广阔的银河之中宣扬。
每当视线扫过这些名字，佩卓尼拉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帝皇的舰队如同铁拳般砸碎了一切敢于当在人类重回银河霸主路上的一切敌人。
那些宛若天神下凡般的阿斯塔特军团，用他们的鲜血、勇气、忠诚硬生生为人类占领了大半个银河。
现在，是时候考虑一下光复整个银河之后的事情了。
这些英雄之名必须被铭记，这样将来的人们才能知道曾经这群“英雄”们的宏伟功业。
这段历史绝不能被遗忘，绝不能被篡改，因为这是将来人类走出银河之时所必需保持的珍贵品质。
而将这一切完整、客观的记述下来便是无数如同佩卓尼拉这般，被帝皇派遣到各个远征舰队内记述官们的使命。
她即将被派遣到63号远征舰队，的复仇之魂号上。
她很清楚，那里正是荷鲁斯也即战帅的旗舰。
那将是一件无上的荣耀，至少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能亲眼在复仇之魂上见证大远征的最后一程，并将其永远的篆刻在史书中，绝对是一件“压力山大”的事情。
每一句话都必须被仔细的斟酌，帝皇那耀目的光辉下不允许存在看不透的阴影。
这种无形的“责任以及使命感”给予她极大的压力。
不过她也没有因此被压垮。
轻轻抚下桌案旁的某个水晶按钮，那道视频再度播放起来。
那是一个凡人的故事。
从播放记录上来看，单纯这段录像已经被播放了上百次。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拉着所有人陪葬的阴谋=
=他们控制了你们这个国家的一切，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拉着你们所有人陪葬=
=接下来，我将带你们去见证一下，你们所谓帝皇的真正面目=
=一剑落下，伪帝的人头冲天而起。=
比起那些恢弘壮阔的战争场景，她更喜欢眼前的这一段录像。
她知道这意味什么。
那是一个属于凡人的壮举。
直到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她才发现原来一个凡人也可以改变历史。
比起那些看上去总会给人一丝“遥不可及”感的阿斯塔特，似乎这种凡人能做出的伟业更具有“激励感”。
即使在某方面看来，不得不承认那个凡人有着几乎超越帝国宰相马卡多的灵能。
毕竟还没有人能灵能强到，全身离子化然后消散在空中的。
但那可是一个“受控的灵能者”。
一个强行阻止了一场战争的灵能者，兼机械大师。
那些残留在广播仪器中的代码，已经全部被机械教收集了起来，据小道消息报道甚至有机械教成员暗中将那些代码称为--欧姆弥赛亚的赐福。
当然这种“异端”言论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
而就在她回味着那段看了无数遍的视频，思考如何将这样一个故事书写出来的时候，周围的房间突然发生了一阵几乎微不可察的震动。
“马迦德，我们到了？”
伴随着佩卓尼拉话音落下，她手中的那支纯净记忆笔动了起来。
=是的大人，我们已经到了情报说的那家服装店了=
看着纸上写出的文字，她那因为压力过大而皱起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这里早就被星语庭（帝国早期灵能者管理机构），翻了个底朝天。
但他们依然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一丝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任何信息”。
当然翻了个底朝天的好处便是，所有的“螳螂怪”都被清了个干净。
走下了了特制的豪华交通艇，展现在她眼前的只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服装店。
服装店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特制的“香囊”，显然某些传统在短时间内依然无法被改变。
随着马迦德恭敬的推开服装店大门。
而和情报中一模一样，留在此地的只有一个老者与一个似乎是他女儿的“服务员”。
见到佩卓尼拉推门而入，老者那略显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在那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的那些条件。”，那是一道苍老但又透着一股莫名力量感的声音。
闻言，佩卓尼拉也没有犹豫。
毕竟这也是她的任务之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何非要执着的点名自己来，但既然帝皇对于此事做出了亲笔批复。
那她便无需质疑其中的弯弯绕绕。
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名为凯莉雅的女孩。
她什么也没看出来，但她手中藏着的那支笔却自行动了起来。
=大人，那个女孩确实是一个极其稳定的高级灵能者=
虽然不知道马迦德安排了谁暗中做的测试，但她也不会去怀疑这个跟了自己数十年的忠仆。
“你的条件我代表帝国全盘接受，接下来你可以展示你的秘密了么？”
听到佩卓尼拉开口，老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走向了远处桌前地水晶球。
那是一种在帝国内被绝对禁止的“巫术”。
若非帝皇亲自首肯，这种人多半的结局便是被直接“净化”。
事实上，若非是那个在“星语庭筛查螳螂人”过程中被发现的极稳定灵能者--凯莉雅。
那这个一直痴迷于玩弄所谓“预言巫术”的老者早就被“净化”了。
正是考虑到凯莉雅的灵能稳定性，后来才会出现这样一出谈判。
当然，至于为何帝皇会亲自过问并批复这件“表面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事”，那不是佩卓尼啊应该考虑的问题。
见到坐稳准备施法的老者，佩卓尼拉下令马迦德带着凯莉雅暂且回避。
因为那是帝皇亲自划定的重点。
=遵命，大人。=
在狭窄的服装店内，那颗被放于木桌上的水晶球正散发着诡异的幽蓝色光芒。
店内的那张枫木桌她似乎见过。
那是一张用来纪念那场在乌拉尔的伟大宣誓的礼物。
熟读史书的佩卓尼拉知道，那是帝国统一战争期间的最后一役。
在最后的那一战中，英勇的战士们在重伤而死前举起了象征帝皇一统的雷电旗帜。
而那张桌子正是在获得那场伟大胜利后，帝皇亲自赠于她曾曾祖母的枫木桌。
可现在并不是给她思考这些的时候。
伴随着仪式的开始。
大量佩卓尼拉无法理解的古老咒语从老者口中逸散而出。
那是一种不被帝国真理承认的恐怖。
隐约间，她只听到了一句：“小伙子，你将来会做一些看上去是大逆不道以至于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的事情，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下一秒，无数的金光自老者的眼中迸发而出。
从哪些光芒中传出的灼热感，甚至让站在远处的佩卓尼拉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她能看到，光芒之中的老者正在灼热射线的炙烤下，逐渐“干枯凋零”。
可对此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因为帝皇给的命令便是，“看下去，记录你所看见的一切。”
金色的笔尖挥舞于厚重的羊皮卷轴上。
水晶球中那副似乎是来自古老遥远宇宙中的故事逐渐被写下。
在漆黑的深空当中，一个个金色的裂口被狂暴的撕开。
随之而出的则是一片宛如星辰浩海般的帝国舰队。
那不是几百艘，也不是几千艘，甚至不是几万艘，而是几千万艘战舰。
而镜头一转，在舰队的对面则是那个既令人熟悉又令人发指的紫色漩涡--恐惧之眼。
那是现实与“彼岸”的交汇处。
没有任何犹豫，在跃出亚空间的下一秒，这些舰队又再次朝着亚空间内航去。
那是一片星球般的“钢铁森林”，那是一股绝对碾压的力量。
没有任何生物，或者说存在能抵抗这股钢铁铸成的洪流。
一切的反抗都被帝国的士兵们轻易地撕碎。
在那些士兵以及舰船中，卡尔看见了20个徽章。
他能认出了其中的18个，而剩下的两个尽管他拼命的想要从芯片数据的残渣中搜寻也没有任何结果。
无奈，他只好继续看下去。
在那场击碎星辰也只是伴奏的战争最后，整个帝国舰队压到了四神本尊面前。
此刻，哪怕能无限复活恶魔的四神，也在这股绝对优势舰队的压迫下四处躲藏。
因为在那舰队的中央，有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行。
那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十本机械大典环绕于轰鸣的逆以太相位引擎四周。
那是一台可以撕碎亚空间本源，强行改变寰宇间规则的无上造物。
每一个在哀嚎中被杀死的亚空间存在，都会变成其轰鸣不止的燃料。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只不过这一次无处诉苦的一方并不是人类。
大战的最后，四神躲到了亚空间内最后的一颗“神迹之星”上。
而深知要彻底消灭四神这种存在的帝皇，也没有选择轨道轰炸。
无需任何操作，那台轰鸣的逆以太相位引擎自然会将整个亚空间“抽干”。
终于，被压缩到极限的四神做出了最后的抵抗。
祂们疯癫般的朝着帝国舰队冲来，但最终在帝皇以及20个原体的努力下，被彻底“概念抹杀”在逆以太像引擎之前。
这一刻，似乎人类帝国已经锁定了胜利。
有着抽干亚空间能量的技术，接下来人类的舞台将不再局限于银河，而是整个星海。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胜利的哪一刻，整个画面突然黑了下去。
“不，我们不该杀死祂们！”
那是帝皇最后的忠告。
一切记述到此戛然而止，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击败四神的瞬间，发生了某诡异恐怖至极的“灾难”。
那种灾难甚至能让，几乎肉身成神的帝皇，都只来得及发出警示。
跃动于古老羊皮纸之上的金色记忆笔停了下来。
看着空白的卷轴上空有一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佩卓尼拉愣住了。
她隐约感觉自己写了很多东西，但此刻那幅厚重的羊皮卷轴上却是一片空白。
远处的老者早已死去多时。
宛如一具燃尽了自我的枯朽尸体般，躺在了早已破碎的水晶球之前。
颤抖的举着手中的金色记忆笔，佩卓尼拉此刻内心五味杂陈。
她虽然可以大概猜到，最后那句任务完成是什么意思。
但这种结果未知的作品，很让她感到不安。
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单纯经历这种在帝国真理之外的诡异事件，就已经足够让她精疲力竭了。
若非这是帝皇亲自批示的命令，她早就在见到老者念动诡异咒语的一瞬间，命令马迦德将其击毙了。
同时她也清楚，这里经历的一切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或者说，那个需要看到这一切的人已经通过某种她不知道的方式窥视了这一切。
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衣角，她迈步离开了这间服装店。
“马迦德，让星语庭的人过来，这里需要一场净化。”
=遵命，大人=
重新坐会自己的书桌前，佩卓尼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她不知道。
直到重新按下视频的循环播放键，她才暂时从那股心烦意乱中挣脱了出来。
老者口中的小伙子，会是视频中的那个人么？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戏剧化了一点吧。
当然，艺术家出生的佩卓尼拉并不讨厌这种巧合。
可也正是因为她是一名艺术家出生，她同时也异常讨厌这种未知感。
当这种她常用的“生硬而又突兀的故作玄虚”，被用到她自己头上时，她感到了一丝不满。
那是记述们可憎的伎俩，这种伎俩实际上在从前线发回的那些作品里并不少见。
但也就只能这样了，坐在桌前重新将自己略显凌乱外观打理了一番。
毕竟接下来，她就要去63号远征舰队的旗舰--复仇之魂号上成为战帅的记述官了。
显然，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她能否超越之前那些失败的同僚，自豪的为战帅谱写一篇歌颂的诗篇，不付那些在焦灼战火中浴血铸就的悍勇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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