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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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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恩告完状, 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小孩子气。其实监考员也没说什么,是她自己听出了弦外之意, 又被围观被窃窃私语, 感到难堪罢了。

27岁来参加高考, 站在一群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当中, 是真的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江与城抬手, 拂去她眼角要掉不掉的一颗泪珠子, “谁笑你了?”

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 却让程恩恩感受到了一种被撑腰的底气。有人撑腰了, 不委屈了, 也就不计较了。归根结底是一个善良的老好人,她改口说:“也没有,是我自己小心眼了。”

江与城隐约猜到一些。擦完那颗眼泪, 并未收回手,拇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他手指上温暖的温度,温柔的力度,让人安心。程恩恩乖乖站着,最后一点委屈劲儿也散了。

然后开始感到难为情。

好歹也这么大人了, 受了一点点委屈就跑出来找“家长”告状——跟个小孩儿似的,对得起自己27岁的年龄吗。

立刻心虚地拨掉江与城的手,往周围看了看, 好在并没人注意他们。

“你一个清华北大的料子, 在这里哭, 让其他考生怎么办?”江与城道。

“我没哭。”程恩恩说, 她都忍回去了。说完才意识到他的前半句话,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要给我吹牛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自谦归自谦,江与城的这句话成功让她找回了从容和自信。她虽然没那么厉害,北大清华随便挑,但也是可以放手一搏的北大种子选手。

这人安慰人的方式总是角度清奇,但出奇地好用。

江与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走吧,我送你进去。”

程恩恩来得挺早的,但多跑出来这一趟,一下子便耽误不少时间,高考不容闪失,她忙重新提起精神。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又不是真的17岁,还要“家长”陪着。

江与城对她的拒绝恍若未闻,牵起她的手,抬脚迈上阶梯。

时间所剩不多,大部分考生已经进场,此刻外面的人也都正往各自的考场赶。一对成年男女走在学生当中本就显得特别,外形又过于亮眼,回头率很高。

收到第一个注目礼时,程恩恩还有点不自在,后来就彻底放任了。

反正她自己走在校园里也是要被围观的,有江与城在她底气还更足一点呢。

家长不允许进入考场,江与城只能送她到教学楼下。其他考生都在争分夺秒地跑步上楼,两人反而慢悠悠地停了下来,面对面站着。

“你去上班吧,我要进去了。”程恩恩说。

江与城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值得紧张的,考上北大就行,不用争清华。”

程恩恩成功被逗笑。

“去吧。”江与城说,“等你出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我在这里。”

程恩恩连点了四下头,转身跑到教学楼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六月份早晨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明亮,他挺拔的身影立在光下,从容镇定。

程恩恩一路跑到三楼,心情轻快不少。

她是最后一个进入考场的,两个监考员瞧见她便催促:“来,赶紧的,只差你了。”

程恩恩把证件递过去,接受安检、摄像头验证。走向座位的过程,大半个教室的人一路目送,这次她一点都不怯场了,坐下来,向窗外的篮球场望了一眼,香杉树叶郁郁葱葱,□□点钟的太阳映照大地,一切都刚刚开始。

语文一直是程恩恩的拿手项目,今年的题并不算难,一切都在射程范围内,没有任何需要担心和忧虑的地方。如果硬要忧虑一下以示尊重,大概只能在“距离满分究竟差几分”上稍稍纠结一番。

这一场考试对她来说,就是找自信的,离开考场时她心情很放松,下楼的脚步也是轻快的。

还在楼梯上她便开始通过大门向外张望,隔离线外拥堵着一层一层翘以盼的家长,人很多,程恩恩一眼就现了站在树下的江与城,手里还撑着一把与他十分不搭调的粉色小阳伞。

他答应她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

程恩恩心底漫上来一阵细细密密的满足。

她走得很快,有个小胖子更快,从她身后窜出来,冲着树下一头扎了过去——他的妈妈就站在江与城不远处。

“考得怎么样?”

小胖子妈妈背着一个足有两升容量的保温桶,倒出来一晚解暑的绿豆汤,边关切地问。

江与城没问,程恩恩主动对他报告:“还行,这次的题不难。”

“靠,今年的语文难死了!”旁边那个胖胖的男生异口同声地说。

“……”

“……”

程恩恩扭头,小胖子也刚好看向他,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寂静了两秒钟后,程恩恩害怕打击到小朋友,改口说:“作文不难,其他还是挺难的。”

小胖子一脸复杂,闷闷道:“作文我都没看懂材料。”

“……”

“你也是来考试的啊?”小胖子妈妈惊讶地打量着她。

程恩恩的长相是很能唬人的,失忆期间的她站在这里大概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不过现在的型和气质透着成熟感。

程恩恩现在已经看开,不觉得丢人了,从容地回答:“对。”

小胖子妈妈惊讶的表情没变:“你多大了?”

程恩恩张口正要回答,江与城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在夏日炽烈的阳光下带着冷清的质感。

“17。”

说完在对方从惊讶变成惊悚的目光中,揽过惊讶的程恩恩,撑着小阳伞走了。

程恩恩:“……”

程恩恩直接被领上了江与城的车,许久不见她,司机老张笑呵呵地格外开心。车直接开到了南汇公寓,江与城与她一同上楼,程恩恩一开门,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餐厅已经摆好饭菜,她走过去看了眼,认出是家里阿姨的手艺。她看向江与城。

后者十分自然地脱下外套,头也不抬地说:“洗手吃饭吧。”

程恩恩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地走去洗手间。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饭,但十年的彼此陪伴,即便隔着几个月的生疏,默契和自然却不曾减少一分。

但吃到一半,程恩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看着江与城:“你怎么还有这里的钥匙?”

江与城面不改色地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多吃点。”

“……”

程恩恩心想算了,看在今天这个日子的份上,先不追究了。

毕竟,有他陪着,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下午的数学是程恩恩最担心的,近几年全国卷的数学题目都不简单。吃完饭她便抱着一堆参考书和订正的错题本在看,江与城没有阻止,也没有打扰,半个小时后,准时走过来将她手中的书抽走。

“去睡一会儿。”

程恩恩起身,往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江与城俯身捡沙上的书,把问题抛回去:“你想让我陪你吗?”

安静了几秒钟,程恩恩老实回答:“想。”

江与城把几本书整齐叠放在茶几上,直起身说:“如你所愿。”

不出所料,下午数学考试的题目难度不小。

监考员将试卷分下来,不少人先翻到后面扫了一遍大题。程恩恩没有先看大题的习惯,她喜欢从头一步一步地来。不过十二道选择题的就很有难度,她用了比平时测验更多的时间才做完。

心里已经先有了准备,大题遇到瓶颈时她并未急躁,按照策略先暂时搁置,不过多浪费时间,继续往下。

结束的铃声敲响,她放下笔,慢慢舒出一口气。

答题状况不是很理想,但是也在预料之中,毕竟比十七八岁的孩子多吃了十年饭,程恩恩的情绪虽然有些低落,但心态没有崩。走出考场随着人流下楼时,周围吵吵闹闹的年轻的声音,几乎都在抱怨题目太难,哪哪道题没有答出来。

江与城依然在那棵树下等候,身后还站着一个保镖似的范彪。

程恩恩又碰到了中午那对母子,小胖子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姐姐好。”然后对江与城叫:“叔叔好。”江与城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小胖子妈妈这次带的还是绿豆汤,倒出来给儿子喝,照例问:“怎么样?我听大家都在说题很难没做完,你做完了吗?”

小胖子正要作答,忽然顿住,先扭头看了程恩恩一眼:“姐姐,你考得怎么样?”

程恩恩说:“数学太难了,我也没有做完。”

小胖子平衡了一些,接过妈妈的爱心绿豆汤说:“难死了,出题人是想要我的命!”

“不打紧,”江与城云淡风轻地开口,“你就算数学考0分,也够上一本。”

小胖子差点被呛到,一口绿豆汤喷出来,猛烈咳嗽。小胖子妈妈忙帮儿子拍背,暗暗瞪了他们一眼。

“姐姐你这么牛逼吗?”小胖子震惊地擦着嘴。

程恩恩忙摆手:“没……”

“是啊。”江与城淡淡的两个字掷地有声。

程恩恩:“……”

她偷偷拉了拉江与城的袖子,制止他再继续打击小朋友的心灵。这个人今天怎么回事。

江与城若无其事地侧身,范彪立刻搬起一个四四方方的保温箱,打开盖子一阵凉丝丝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半箱子的冰袋使得箱内的东西在炎热的空气里散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被冰袋包围着的是一个密封盖子封好的小桶,打开,里面盛着软糯香甜的绿豆冰沙。旁边还有一瓶看得到果肉的鲜榨菠萝雪梨果汁;一杯用公鸡杯装着着的草莓奶昔。

程恩恩惊喜不已,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碗,盛了一碗绿豆冰沙。连碗都是冰着的。

周围不少视线被吸引过来。

来接孩子的家长们都几乎是带着汤汤水水来的,绿豆汤、酸梅汤应有尽有,但这个天儿,即便用保温壶装着,冰镇的汤水在几个小时的等待之后能保持一丝凉意已算不错,考生们一个个都免不了心火旺,吃不出爽口的感觉。

程恩恩碗里散的冰凉气息简直是□□裸的“炫富”。

碗底甚至有些冰手,她嘶了一声换到另一只手中,把被冰到的手指贴在脸上暖了暖。江与城把碗接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舀起一勺,喂到她嘴边。

好了,不仅炫富,还秀恩爱。

一时间羡慕的谴责的看不惯的,各种目光将他们包围。

家长们大概也没料到,高考考场这种严肃正经的地方,居然能碰上一对臭不要脸、残害祖国花朵的成年男女。

程恩恩脸皮薄,说:“我自己来。”把碗拿回来自己吃。

小胖子的整壶绿豆汤都被自己的一口喷射污染了,这会儿看着她吃冰凉可口的冰沙,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桶里还有不少,程恩恩正想给他分一碗,江与城一瞧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条斯理地盛了一碗,递给小胖子。

小胖子妈妈推辞:“不用不用……”

小胖子已经欣喜若狂地接过去:“谢谢叔叔!”

高冷的江总没吭声。

到底是大人圆滑有眼力见儿,小胖子妈妈数落道:“叫什么叔叔,没礼貌,叫哥哥。”

小胖子嘴里含着冰沙,傻笑着改口:“谢谢哥哥。”

江与城这才矜持地答应了一声:“不用客气。”

一来一去,程恩恩就明白刚才江与城为什么非要刺激小胖子了,用碗挡着脸偷偷笑。真幼稚。

晚饭依旧是阿姨掐着点儿准备好的,历经一场三个小时的高强度脑力活动,程恩恩早就饿了,一碗绿豆冰沙开了胃,餐桌前一坐下就埋头苦吃,吃完还去添了半碗饭。

饭后半个小时的消化时间,她没歇着,在以前积攒下来的一堆数学卷子和错题本中刨来刨去,找到了几道与今天考试相似的题型。

她对于数学的领悟力实在太弱,这段时间常老师时常给她找相似题型的作业,用这个笨而有效的方法,锻炼她对题型的理解能力。以致于程恩恩现在碰见一道题,就能联想到曾经做过的同一类型,她的记忆力好,有时甚至能回忆起在哪一份试卷的哪一个位置。

她曾经觉得常老师布置的作业繁琐且累赘,现在挨个对照之后现,曾经见过的题目,一个都没有失误。

对照完,程恩恩把卷子一张一张重新收纳整齐,放回去。

江与城从阳台接电话回来,程恩恩正准备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在门口碰上他。

“休息好了?”江与城问。

“我要去看书了,”程恩恩有点犹豫,“你……”

江与城等了一会儿,她什么也没你出来。

“我先走了。”江与城越过她走到客厅,取下外套,回头道:“明早来接你。”

程恩恩站在门前点点头。

“早点休息。”江与城说完,没再作任何停留,转身出门。

家里一下子安静了。

其实他在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话,但那时的安静,跟现在的安静是不一样的。

程恩恩耻于承认其实自己很想让他留下。要分开要离婚的人是她,不肯转圜的人是她,现在想要反悔的人,也是她。

隔天一早,七点的闹钟响起,程恩恩醒来,从床上坐起,隐约闻到粥的香味。她跳下床,趿着拖鞋跑去打开卧室房门,那股味道更加浓厚了。

其实一瞬间便猜到,除了他也不可能有旁人了,但她还是立刻跑向厨房,看到江与城的背影立在流理台前,才停下。

黑衬衣,黑西裤,那么冷硬的颜色,挽起袖子切菜的姿势,却让人眼眶一热。

结婚后很久程恩恩才从婆婆那里知道,江与城其实并不喜欢做饭,他从小养尊处优,连厨房都很少踏进。

她寄居在江与城家里的三个月,和后来找他补课的那些周末,他每每挽起袖子为她洗手做羹汤。直到此刻程恩恩才体会到那份珍贵。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偷偷抹抹眼睛,故作轻松地说,“我买了面包和酸奶当早餐的。”

江与城没答,背对着她道:“去洗脸吧,饭马上就好。”

程恩恩站着没动,也没吭声。片刻后,江与城转身,平淡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胸口。

电光火石之间程恩恩想起什么,立刻双手交叉挡住,红着耳朵落荒而逃。

简单倒是挺简单的,但食材很丰富,鲍鱼冬菇鸡丝粥,牛油果、虾仁和圆生菜、彩椒拌的沙拉,还有切成四瓣的水煮蛋。

这顿早饭程恩恩吃得很认真,也很沉默。

最没把握的数学尘埃落定之后,程恩恩的心态便彻底放平了,文综和英语都挥稳定。这一场能够改变千万人命运的考试,结束在夏日闷热而平常的傍晚。

紧绷了两个月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便是一种从脚底往上蔓延而来的虚脱感,整个人仿佛被抽空。程恩恩一上车,屁股沾到座椅,跟中了迷药似的,瞬间就人事不知了。

当她的意识恢复一点点时,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头顶,轻轻抓揉她的头皮。

这个手法程恩恩太熟悉了,有时晚上失眠睡不着,或是生病头疼,江与城便会这样帮她按摩。他的手比任何药物都更管用,不消几分钟程恩恩就能进入梦乡。

她被按摩得很舒服,半梦半醒地以为在做梦,很放松地哼咛一声。

江与城的手微微一顿,视线从左手的资料上移开,往下,落向枕在他腿上的人。

今天开车的是范彪,他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声,以为自己听错,十分不确定地从内视镜看了一眼。

江与城听清了,虽然她叫得很含糊。

他放下资料,低头看着程恩恩问:“叫的什么?”

没反应。

他的右手继续在程恩恩头皮上轻轻抓了两下,说:“再叫一声。”

沉睡中的程恩恩大约是听进了这个声音,很短促很轻地哼了一声。

江与城俯身靠近她耳边,蛊惑一般的嗓音低沉道:“叫老公。”

毫无意识的程恩恩就这样在蓄意的引导下,从唇齿间喃喃地跟着叫了一声:“老公……”

江与城低笑一声,插在她间的手往下滑了一点,食指弯曲,指节在她耳根后的皮肤上蹭了蹭。

他抬起头时,范彪匆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咳了一声,瞪着眼睛直视前方的道路。

江与城重新拿起文件来看,唇角微微上扬。

程恩恩是被叫醒的,她迷迷瞪瞪地坐直,往外头看了一眼,已经到南汇楼下了。清醒了一点,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从江与城腿上起来的……

她立刻看向江与城,他正低头在文件上签字,头也不抬地说:“我去公司一趟,有点事要处理。”

程恩恩迟疑了一下:“……哦。”

江与城签完字,抬眸看着她:“有话和我说?”

程恩恩摇摇头。

他合上钢笔,没再说话。

程恩恩下车,目送着车子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上楼。

之后的两天,她和江与城互相都没有联系过对方,像是又回到了之前离婚进行时的状态,那两日的温情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高考暂告一段落,她休息了两天,把家里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然后在电脑前坐下来,打开Word文档。

答应江与城要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这个长达十年的故事,一下子却不知从何处落笔。

她打了字又删掉,一个下午的时间,文档还是空白的。

黑色光标闪啊闪,第一句话迟迟定不下来。好像什么都词不达意,好像什么都不够分量。

她起来出去走了一圈,五分钟后回来坐下,在第一行敲下:《少女甜》。

程恩恩的武侠小说因为考试暂停更新,范彪没得看,无事可做,闲得慌,开始企图插手他城哥的感情生活。

“城哥,你怎么突然按兵不动了?那两天不是相处挺和谐的,我看程姐有点回心转意的意思,应该顺势再添把火,一举攻下。”

江与城靠在皮椅里,翻着文件眼睛都不抬:“你急什么?”

江小粲嗦着雪糕附和:“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范彪瞅他:“你不急?”

江小粲把雪糕拿开,舔了舔嘴唇说:“泡妞儿这事,你还不如我爸。最近我爸表现不错,值得表扬。”

“哟,口气不小啊。”

江小粲翘起二郎腿,嘚嘚瑟瑟地抖着脚:“恕我直言,你们都是菜鸡。”

范彪:“……”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江与城道:“进。”

一个小秘书抱着一束花走进来:“江总,有您的花,没有署名。”

范彪看见那些红艳艳的玫瑰便嗤了一声:“城哥什么时候收过花,拿去丢了吧。”

不长眼敢把花送到江与城这儿的女人,已经越来越少,近几年更是绝迹。客户送的“友谊之花”秘书室会自行处理,但像这种没有署名的,又是有深意的玫瑰,秘书不敢擅作主张。

江与城忽然放下文件道:“拿来我看看。”

秘书将花呈过去,江与城接过,捏起夹在花束里的卡片看了一眼。

除了一个手写的网址,什么都没有。

他又往花上扫过一眼,嘴角慢慢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江与城把卡片取下,花递回给秘书:“找个花瓶养着。”秘书接过花转身时,他又补充一句,“放在我这儿。”

范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秘书效率很高,拿着花出去之后,很快便用一个口径接近15公分的圆柱形乳白色瓷瓶装好,抱进办公室放在窗前的地上。

江小粲比范彪精明,瞧他爹那暗爽的样子就知道花是谁送的了,他叼着雪糕蹲在花瓶跟前,美滋滋地拿着小喷壶给花喷水。

范彪纳罕地抱着手臂走到跟前,低着头研究半晌,忽然喊了一声:“不对吧。”

江小粲抬头:“怎么不对?”

“我数了三遍,一共27朵,”范彪一脸严肃地说,“哪儿有人送花送27朵的,不讲究。”

江小粲举起小喷壶对着他的黑脸喷了一下:“彪叔叔,我都说了,你是个菜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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