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徒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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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宁次在看到黎真血染的右腿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种不顾自身的凶狠，是两者决定性的差异。
太不正常了，只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至于如此么？
都是还没出过羊圈里的羔羊，为何这只能对自己如此狠辣？
是在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遭遇呢，还是天赋的才能呢？
宁次提高了警觉，白眼观察着黎真身上哪怕丝毫的运动，无论他是抬手还是迈步，这双观察眼都可以提前预测到他的动向。仅仅只是在阿凯老师手下学习了一个星期，宁次就感觉大有卑益，虽然阿凯老师不会讲什么漂亮的大话，可却通过对战让宁次的实力飞速提升，这世上几乎所有人使用的都是刚拳的路子，而从阿凯老师身上可以学到几乎一切与刚拳战斗的方法。
即便是使用柔拳的日向一族，也并不是指拳法柔弱，他们的大多数战斗方式其实也是刚猛走劲，只不过拥有白眼的他们可以看穿敌人的查克拉经络，可以将查克拉打入敌人经络和内脏进行破甲攻击，因此日向一族的战斗风格并不需要像刚拳那样大开大合消耗过多的体力，而是与敌人周旋，寻找破绽后给予致命一击。
但是宁次仍然错估了黎真的危险性。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五步之上，黎真只用了一步便跨越了宁次自认为的安全防区。
宁次瞳孔收缩，他并非没有看清黎真的动作，可预测的结果和现实发生了巨大的冲突，黎真的双脚看上去像是根本没有移动过一样滑过地面，极速滑进了宁次极为致命的身前，宁次从未见过如此的步法！
此为活步。
（躲不开了！）
所谓八极，是指威力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有如大爆炸之状态，以拳穷极八方之威。
黎真踏出的震脚令道场地板崩裂绽飞木屑，携带风雷之势的右拳打出，宁次架起双臂猛的放出大量查克拉来进行防御！
一拳过后，宁次的身影消失在了日向父女的眼前，道场的一面墙壁大破，远处传来日向族人的惊呼声。
八极拳·金刚八式。
此为冲捶。
日向姐妹愣愣看着大破的墙壁，脑海中从未预想过会出现如此的画面。短短交手数次就迎来了终结，对年幼的她们来说或许很难从中学到些什么吧，但所谓战斗正是如此，忍者之间的交锋又不是做体操，你来我往舞动青春。
太依赖眼睛的话动作就会变慢。
实战时防御的事情考虑过多也不好，即便是日向一族天生就拥有强过普通人的查克拉那也会对自身造成较大消耗，可以从全身穴道释放查克拉防御就会过分注意防守，但实战的目的是如何尽快把敌人打倒。
日向日足端正的跪坐在那里对发生的一切不为所动，他将宁次的不足之处看在眼里，只是由自己来指出的话那孩子是不会认同的吧，希望藉由与黎真的交手能让他有所领悟。
话又说回来，黎真这孩子……出手快准狠，看似简单却又包揽了一切，仿佛天生就像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一般，真是可怕的才能。
“呼……”
黎真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上去像是在发呆一样实际上他的确在发呆。
八极拳。
黎真其实并没有学会这种拳法，这只不过是久远久远以前，还在初中二年级时受到小说与漫画等影响，对【立地通天炮】啊，【猛虎硬爬山】啊之类看上去燃烧中二之魂的招式产生了兴趣，于是上网搜查了一番照猫画虎的练了不到一周，结果一个十足的门外汉当然忍受不了那些枯燥的无聊动作就弃之身后了。
他在与宁次的战斗中，在那一记震脚落下冲开被点穴道时，脑海中似电流闪过，一瞬间回想起了这早已被遗忘的记忆。那些动作，那不到一周中练习的身影仿佛就发生在上一刻，而现在拥有两个周目三十多年的战斗与修行，黎真的身体不由自主动了起来，下意识全力打出了那一拳，也只不过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在人脑中，前额叶皮层处理短期记忆，而长期记忆的巩固则发生在海马体，尽管大脑的其他部分也参与其中。例如，情感记忆也会激活杏仁核，恐惧的情绪便由这里产生，也是大脑的唤醒中心，它使记忆嵌入得更深，逗留时间更长。最后，长期记忆从海马体转移到大脑最上层的新皮质，这里的存储能力更强。
记忆的最后一部分是提取，也就是当你想回忆起以前曾记住的某些东西的时候。在这个过程中，记忆会被拉回，重新激活储存记忆的海马体和新皮层中相同的细胞。经常被回忆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强烈——这是情感记忆更为顽固的另一个原因；你更有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回顾它们。
海马体是巩固和提取记忆的关键环节，海马体内的细胞死亡是造成记忆丧失的罪魁祸首。细胞死亡可能是因为痴呆症、严重抑郁、酗酒，甚至是正常的衰老。
不过，记忆丢失最常见的原因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存储问题。
还是那个比喻，人脑这个本地存档只有有限的空间和处理能力，为了给新的记忆腾出空间，那些不经常被回忆的、可能并不太重要的旧记忆开始衰退。
就像是黎真学了不到一周的八极拳，这是早已消失的记忆。
可这个世界确实拥有灵魂这个云存档，灵魂的记忆可不管有用没用都一直存在于那里，也不会因本地存档海马体内细胞死亡而丢失记忆那样不便。黎真这具转生之术形成的新肉体原本是在接收云存档之中的重要内容，融合的状况还算不错，可自从上次在演习场中被人精神攻击后，黎真就时不时会想起这些无用的记忆。
无论重要不重要，都会在他脑海中重新过一遍，让他身临其境，这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唔，又来了……”
——
“为什么你要为了我……连命都……！”
“因为你……说我是……天才……”
——
那是，谁？
是谁，死了？
“你在发什么呆！？”
蕴含查克拉的一掌在即将命中黎真面门时被宁次大声提醒道。
这终究只是切磋，没有造成伤亡的必要和意义，就像黎真先前那一拳在即将命中宁次时转醒过来，停在他身前，仅靠冲击波将宁次震飞一样。防御得当并没有受什么伤的宁次现在杀回来，在一掌快要命中黎真时发现他无动于衷忍不住出声提醒。
“嘁！”
回过神来的黎真后撤半步堪堪避过那一掌，而宁次已经发现了黎真的弱点。
前段时间和小李天天制止黎真暴走时宁次就发现这小子的招式过于死板了，现在也没有变化，凡事都有其两面性，快准狠的另一侧就是一板一眼，出招没有变化，只不过因为黎真力速双A才让人无法利用这种死板。
实战中必须是有虚有实的，也就是战斗之中的战术思考模式，就像是拳击之中的假动作。
两人再度交手，却令宁次咂舌不已，道理是那份道理，他尝试了几次指东打西之类的技巧，却被那侵略如火的猛兽几度追击，头上护额被擦中一拳都变了形，让观战学习的雏田与花火看的胆战心惊又沉迷其中。
这小子跟阿凯老师一样是以力破巧的类型，可阿凯老师作为上忍久经沙场，将各式招数融会贯通才有了今天，而这小子……！
“……”
黎真和宁次互拼了一拳后停了下来，即便是他也无法锻炼经络与内脏，明明力量方面是黎真更强，现在拳头却在隐隐作痛，当然宁次更不好受就是了。
“不打了，我腻了。”
黎真的斗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样迅速的转变让宁次一愣，他还没有办法从刚才气血激荡的战斗中脱离出来，不过宁次毕竟是大家族出身，有礼节的没有纠缠。
“我知道了。”
他开始平复呼吸放松肌肉，不由咧了咧嘴，迟钝的感受到了全身上下的疼痛。宁次并没有很强的胜负心，第三次交手宁次已经感受到自己恐怕不是黎真的对手，何况自己师承木叶最强体术的日向一族，黎真只学过忍者学校的基础体术，虽说若自己全力使用柔拳只需打中一击就可以分出胜负与生死，可黎真也并不是只会体术啊，他若使用忍术和封印术的话……
不过作为年轻气盛的少年对承认别人比自己强这一点还是有些困难的，哪怕明知技不如人还是憋着一口气难以释怀。
“这样就行了吧？”
“嗯，麻烦你了。”
“怎么会，承蒙照顾这么久，这点事不算什么，那我告辞了。”
“嗯。”
看着黎真与日向日足一说一答宁次心生疑惑，这份疑惑随着他很快离开宗家的大门得以解开。
只见一袭黑色偏襟长衫打扮的黎真，单手抱着一株盆栽站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怎么了，今天你发呆的次数还真多啊。”
宁次走过去，还没从刚才战斗中彻底走出来的他略带挑衅的开口道，其实也是不知道该跟黎真说别的什么，两人并不熟。不过拳与拳交手，打了一架后，哪怕不需要言语，男人这种自古以来的愚蠢生物总是会互相吸引的。
黎真看上去有些苦恼的样子，对来人的言语并不在乎的说道。
“我换地方住了。”
“……哈啊？你说什么？”
“就是说从你们日向家那个迷宫搬出去住了。”
日向宁次有些凌乱，从日向家搬出去住了……
就像谁都搞不清楚黎真的来历又为什么会住在日向家一样，这样的家伙在日向家五年什么变化都没引发甚至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有这一号人存在了，突然这家伙说自己要搬出去住了……日向一族又不是旅馆可以随意出入！
真是有够随心所欲的啊。
宁次突然有些疲惫，每次碰到和这小子有关的事情似乎都不按常理出牌。
“那，恭，恭喜？”
“0-0？”
宁次像是舌头打结了一般，仇视日向宗家的他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意识到自己犯蠢的宁次赶紧补充说道。
“新住址在哪里？”
“唔，其实，出来后我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考虑过那种事情。”
“0-0？”
宁次盯着黎真的脸，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自己，就是输给这种家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