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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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在任何时候一定要看清事物的本质……”
“情报有时更重于生命，所以在执行任务或是在战场上，常常要豁出性命去获取情报。”
“在被敌人或是第三方察觉后……所得到的情报并不一定可靠，所以请一定要记住，一旦情报有误，那将会使……同伴和忍者村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
讲台上的教书匠语气平稳的自说自话，讲台下的小王八蛋们各玩各的自娱自乐。也不知这位中年教书匠是怎么做到的，头也不回随手甩出去的粉笔头精准无误命中那些干扰到其他学子的小王八蛋们。
忍者学校第一年是不教忍术的，学习基本的知识才是最重要，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只有在日渐和平的时期才可以悠闲举办的活动。
中年教书匠行走之间两只脚落下的声音并不一样，左右肩也稍许不平衡，虽然不去注意或许不容易发现，但他的一条腿确实是假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有二十年以上了吧，那时正在打仗，少年时代的教书匠为了传递重要的情报踏上战场，却不幸被敌人所虏。
在遭到身心双重的折磨之后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引以为豪的双腿却在拷问下伤痕累累，如果当时就那样返回村子或者找个地方修养或许还没什么大碍，但年轻的，从未想过自己今后要去教书的他拼着一双伤腿狂奔三天将情报交到了三代目火影大人的手中……
情报就是生命，用一条腿换来……换来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传递情报的人，并不知道情报的内容，不能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石久留认为这是值得的。
只是失去了一条腿的他生活并不顺利，日常诸多不便无需多言，忍者也当不了了，许多工作岗位也婉拒了他，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即便那是荣誉的负伤，女方的双亲即便敬重他但诸多考虑之下，还是反对了这门亲事……虽然石久留兴趣爱好方面也是减分项就是了。
那么一条腿换来了英雄般的福利回馈么？
英雄被刻在慰灵碑上。
战争之中付出比石久留更惨烈的代价，甚至生命的人大有人在，他并不特殊。一条腿对个人而言是足以扭转命运的大事，对集体，村子来说并没有上升到值得一提的程度。
但这并非是无回报的付出，村子对石久留的付出没有视而不见，相应的补贴与福利不曾缺失。甚至忍者学校的这份工作，本来像身有残疾的人是不允许任职的，因为这样的特殊人群很容易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扭曲，光是身体缺失就容易对孩子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石久留最终通过了多重检查确认没有精神上的问题，加上他的老上司，命令他执行最后那次任务的上司以自己的名誉作为担保，综合考虑之下让他留下了。石久留也付出常人数倍的努力，还获得了中忍的头衔。
石久留作为教书匠自觉没有想要获得那种和学生打成一片，获得彼此认同那样的关系。也没有想成为虚情假意，应付差事的庸俗之辈。
是呢，硬要说的话，他只是想要敬业罢了。
话虽如此……
石久留转身，视线在下面的一个学生身上一扫而过。
那双空洞无光的双眼一直在直视着前方，完全让人搞不懂他究竟是在认真听讲还是在发呆？
但这不是重点，哪怕他能睁着眼睛睡觉，只要不打扰到其他学生石久留都不在乎。他只是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小鬼时，内心生出一种抵触的、厌恶的情绪。
哪怕有小王八蛋在课堂上捣乱，也丝毫不会影响石久留的心情，但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学生，这种纯恶意式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太累了么？
即使灵魂残缺不全，血肉更替，骨骼重塑，人不再是那个人，有些超乎物理层次的联系还是存在的。
下课的铃声适当响起。
石久留立刻闭嘴，在小王八蛋们欢呼雀跃之前一把抄起教材，另一只手竖起双指。
“那么，老师我还要去抢「传说中的三忍·蛇青蛙蛞蝓三大召唤」限定手办，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回家，不要闯祸！”
言闭，石久留用这种毫无为人师表的理由使用瞬身之术消失在了教室之中，留下一众欢呼声卡在嗓子眼目瞪狗呆的小鬼们。
身形一闪出现在学校屋顶的石久留摸着胡茬，仔细寻找着自己的记忆也完全联想不到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叫黎真的小鬼，年龄的话是七岁，日向家还给学校打过招呼，那小鬼似乎脑子方面有问题，让尽量不要向他提问或者互动，也是为了避免教书匠单方面提问而被无视的尴尬场面。
石久留细算了自己这七年来的人生轨迹，果然还是没有任何方面的交际。
“好，决定了。”
找学校商量换人吧，当然要换的不是那小鬼，而是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不适合继续执教，石久留也没有兴趣去当个热心先生去开导那明显哪里不对劲的小鬼，让自己这种对学生怀有厌恶感的教师继续执教对与学生来说也不是好事。
发现问题了就要及时解决，虽然尝试了一星期来适应那小鬼，但结果只是厌恶感越来越强烈了。
想通之后做好了决定，石久留满怀期待的杀向了手办市场。
擅自做出这种决定必然会令学校为难并且对他本人的评价下降的吧，但石久留并不在乎那种事情，他的使命在十六岁那年已经完成了，在那之后无论做什么，无论怎样生存都不是任何人可以多嘴的。
“不过，有些可惜呢……”
与那种眼神好像死人一样的讨厌小鬼不同，这个班级中还有几个有趣的家伙，可惜不能看到最后了。
初见面时的自我介绍会上，那个有趣的小鬼……
“我，我的名字嘶……唔，咬到舌头了……是洛克·李！”
“目标是就算不能使用忍术和幻术，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