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凡骨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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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清晨，阳光从群山之巅倾泻而下，像一幅被打翻染料侵染的油画一般，势不可挡的铺洒开来，将大地渲染成温暖的金黄。

肆无忌惮生长的树海茂林之中，若没有御空之能则很难发现有一处地点，好似中年上班族谢顶一般秃了一块。

这是一处陨石坑。

虽然被叫做陨石坑却并非陨石坠落形成，而是被怪物之间交锋的恐怖能量砸出来的产物。

黎真就躺在坑里，虚着眼睛仰望蓝天。

互相交锋造成的地形破坏……这样的说法也未免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这几乎全是那个红毛混蛋一手造成的。那家伙仿佛拥有无尽查克拉那样肆意宣泄着，黎真委实没有想到自己都打开风灵月影了，还是没能干掉他。

嗯，可能那个红毛猴子是高贵的心悦会员三吧。

在分出胜负之前，是老紫首先恢复了意识，不知是考虑到风险还是别的什么，最终毫不留恋的退走了。

只留下失去了目标后呆立半晌，最终耗尽了力量一头栽倒进陨石坑里的黎真。

那副姿态，将外在的某种能量吸入体内，与残留的龙地洞仙人的仙术查克拉起到了激发作用，进而被蛇仙人一脉的戾气所影响变得嗜杀。

自从与那个怪物的遭遇之后黎真就隐约可以感知到大气之中存在的某种能量，但经过不断的尝试却仍然很难控制这股能量，姑且将之称作自然能量吧。

那些尝试的唯一成果……暴走。

失去自我陷入狂乱的杀意之中，不但无法控制，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巨大。

黎真仍然没有放弃，身为使用者的他能够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更在忍术、剑术之上，无论在吸取自然能量的过程中血管爆开，肌肉撕裂，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他都在坚持着，并坚信这一切终究是会有回报的。

……

这便是野路子的极限了。

没有系统性的知识教学，名师的指导，不明力量的原理就瞎琢磨，自己把自己开发废了的人数不胜数。

黎真并不知道一个残酷的现实。

那跟他始终无法完成螺旋丸是一个道理，这自然能量的修行并不是所有人能可以进行的。

那必须是，天生体内就有庞大查克拉的人，才能够勉强抵消住自然能量的影响。

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现今的世界之中，拥有这样资质的人，不超过十人之数，就连五影之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有这种级别的查克拉。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都继承了优秀祖辈的血统，经过忍者家族一代代血统优化的后代，绝不会是从什么犄角旮旯的平民之中诞生。

他们就像是能够承载洪水的江河，而大多数人包括黎真只有小溪那种程度。

黎真再一次被残酷的血统论拒之门外却不自知。

这战乱的时代人人自危，大组织不会信任外来者，小组织又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更何况仙术修行的知识根本不存在于忍界，而螺旋丸的创造者此时还没有领悟到丸子的正确搓法，就更别提去教导谁了。

这一切……并非毫无意义。

虽然无法驾驭自然能量为己所用，可一次次与自然能量进行拉锯战的经历变相淬炼了黎真自身的查克拉精度，感知才能为零的他也获得了常人之上的感知敏锐度。

螺旋丸的修炼虽然注定无法成功，但在修炼的这一过程中黎真对查克拉的形态变化之道却越发精进。所谓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既是让查克拉的外形发生变化，改变忍术的外型，能控制术的威力和攻击范围。忍者之中普遍只有达到中忍的层次经过刻苦的修行才能做到对一些忍术的形态变化掌握。

像是黎真释放的斩击波，剑技飞燕这样的攻击方式既是对形态变化的应用。虽然没有才能的黎真无法将之用在对形态变化受益最大的忍术上，但有许多封印之术却对查克拉形态变化的要求极高。

螺旋丸是难易度A级别的强大忍术，更是将查克拉的形态变化之道发挥到了忍术的极致。可以说只要熟练掌握了螺旋丸，理论上学习任何需要用到形态变化的忍术都会事半功倍。

黎真如果有那个意思的话，甚至可以将查克拉塑形成翔的样子砸到敌人脸上，让对方倍感屈辱。

将自己埋在土壤里的黎真尝试着活动手指却很难做到，任何的术法都存在其风险，越强大的力量则必然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就像自己现在这样动弹不得。

幸好这场战斗发生在足够远离涡潮隐村的地点，途中虽然也有两人路过这里发出惊叹，却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能发现将自己埋在土里的黎真。

黎真闭上眼睛开始不顾经络的刺痛进行查克拉提炼，必须尽快离开这显眼的地方才行，下一个路过这里的人只要足够敏锐，稍微驻足观察恐怕就会暴露他的存在。

残存的兵粮丸药效贡献出了最后一丝力量，助黎真比预计中更早恢复些许力气。不得不说这玩意真是好用，黎真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对这出场极少的道具却记忆颇深。

一颗提神醒脑，两颗永不疲劳，三颗长生不老~

咳咳咳，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却是令服用者可以不眠不休奋战三天三夜，富含蛋白质易于吸收，并且兼具兴奋、镇静作用。

像是弱化版的仙豆一样，却也像仙豆一样数量稀少。

原本兵粮丸是几乎人手必备的保命神器，可也正是因为那强大的效力，千年战争以来人人滥以利用，这样的巨量消耗下在如今的时代，兵粮丸已经成为一种珍贵的秘药，其制作的主要材料逐年减少中，五大忍村自然尚且富裕，但能够流入到黑市之中的兵粮丸，其价格却是节节攀升。

黎真手上的兵粮丸还是敲了某个倒霉蛋的闷棍抢来的，虽然黎真早已预感会在昨夜用掉，可果然是好东西啊，只有体会到一次这种立刻回血回蓝的效果就会产生不必要的依赖性。

破土而出的黎真伸手拍掉身上的灰土，虽说身上也没剩下几片布料去遮羞就是了。

“……”

黎真环视自己所处的陨石坑，直至此时他才意识到一件麻烦的事情。

开打之前他将刀和卷轴留在一棵树附近，担心失去控制后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卷轴造成损坏，但千算万算没能算到那只红毛猴子一拳砸下，查克拉不要钱的挥霍，战斗的余波早已将附近的草木土石掀飞……

所以说……

自己的刀和卷轴，不出意外，应该，是被，埋在这附近了……吧？

“这可真令人头疼……”

叹了口气，烈阳开始逐渐冒头，在那茂林秃头之处，有像老农一样弯腰驼背之人不断刨着土。

好事多磨。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