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出来背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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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驭虫的忍术，应该是……忍术……吧？
时隔多年，没有过目不忘这种主人公被动技能的黎真早已忘记了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术。
秘传忍术。
这是众多忍者家族的家传忍术，这些忍术是代代相传，不轻易外传，但又跟血继限界有所区别。二者虽然都是在家族内流传，但血继限界的传承方式是血统，即使没有接受长辈教导，族人也可以自行习得。而秘传忍术并不存在血统遗传，只是由族内长辈代代相传，形成独特的家族战斗方式。
和世上绝大多数招式威力直观可见的忍术不同，秘传忍术在方方面面突出一个奇诡的效果，非常理可以揣测，也非常容易对情报不对等的敌人造成初见杀，就好似追杀黎真的另外两名忍者这样。
御虫使手指尖微动，便有潮水般的寄坏虫如魔鬼钩爪扑向黎真！
撕裂风的猛烈斩击伴随着大片虫子被斩落阻挡了片刻疯狂的潮水！
油女笃司的脸上有寄坏虫攀爬而过，墨镜与高领衣服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并未对这沟鼠展现出非凡之剑技感到有多么惊奇，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虎嘴夺食。
那挥出的每一次斩击都给油女笃司浑然一体之感，是扎扎实实练出来的苦本领，这不经令他稍稍感到悔意，不应该那么快解决掉那两名忍者，以往都应该等敌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出手才是，但时间对他所处的势力而言亦是非常紧张，他们比在场所有势力都要害怕木叶的援军到达。
黎真挥刀斩落虫尸无数，却斩之不尽，只能且战且退。
和自己预想之中哪怕闭上眼都能碾死一大片虫子不同，这些顽皮恶心的小家伙会避开黎真的刀锋。虫子们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黎真出刀是快是慢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它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
之所以还会有大片的虫子被斩落……那只是因为虫群太过密集导致一些倒霉蛋避无可避撞死在了刀锋上。
攻击手段单一的自己与这个玩虫混蛋的相性太糟糕了，也没有AoE技能。
此刻颇有一种老实人路飞初战沙·克洛克达尔这种不要脸自然系的无力感。
“唔。”
手臂上的虚弱感令一次挥刀慢了半拍，险些被蜂拥而至的虫子淹没，即使黎真在目睹了那两人的惨状后多有留意，可渺小又防不胜防的寄坏虫还是不知何时落在了黎真的手臂上贪婪吸取着查克拉。
这些小东西正是油女一族最可怕的手段，无论是攻击、防御、医疗还是侦察，可以说是一种全能型的独特召唤物，而且因为体积小不易察觉，可以在不经意间扭转战场局面。
先前若是油女笃司想要收拾黎真，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利用寄坏虫压制他，只是比起实力弱小的黎真，另外两名忍者的威胁度更高，而且一旦暴露了自己的手段，那两人见势不妙逃走的几率很大。
随手碾死不知何时粘在自己身上的虫子，黎真微微下压身躯，隔空对着御虫使挥出一刀，呈月牙状的斩击波破空而出！
招式的名称唤作飞燕。
无论释放的速度还是威力都在那把查克拉刀的增幅下远胜往昔。
无数寄坏虫在与那高密度的查克拉斩击波相遇时便泯灭掉了，但更多悍不畏死的寄坏虫前仆后继的用自己生命偏转了斩击波的轨道！
“……！”
油女笃司在感到毛骨悚人的杀意而抬头时，呼啸而下的刀刃便将他从头顶一分为二，两半残躯立刻化作密密麻麻的寄坏虫犹如捕兽夹一样涌向黎真！
“这也能分身！？”
留下惊叹，身前身后被寄坏虫完全封死的黎真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忍具袋中取出一个瓶子丢出，一次心跳的时间中连人带瓶子一起被黑压压的虫群吞没！
“……”
真身藏于不远处树干上的油女笃司单手做施印状，在寄坏虫将那沟鼠蚕食殆尽之前他是不会露面的。
短暂不到两次心跳时间的吞没后，光与焰自那层层包裹的虫潮之中激射而出，于轰鸣中爆散，空气中满是虫子被烧焦的臭味！
“混蛋！”
瞬间失去了大半寄坏虫的掌控，冷静如油女笃司亦忍不住爆粗口。
绽放的火星之中有未能烧干净的超大只臭虫环抱成团，再用过半查克拉做一层薄膜般的保护才没被炸死，黎真发出痛呼在地上打着滚扑灭着火的衣服毛发。
将最后一张起爆符紧贴着油瓶丢出去，虽然并不是为了这种状况而准备的，却也的确发挥了作用。
“哈啊……哈啊……”
脸上的面具变的滚烫，还好没有作死戴什么铁面具之类的。喉咙仿佛被烧干了一般，浑身都在剧痛，好像有一阵子没有如此狼狈过了……不过会有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觉完全是因为黎真并未遭遇过强大的忍者。
黎真扯掉身上已然成为累赘的挂甲，破破烂烂的黑色作战服缺口上显露烧伤的痕迹。
心情莫名的高涨着，是因为在与死亡共舞的缘故么？
被那虫群包围时可真是命悬一线，可往往在这种时刻最容易激发人的潜能，全力催动那点微不足道的智慧打破困境，当下一刻仍在生还时便会得到进一步的成长，还有这份危险的心情高涨。
只不过这份情绪立刻被改造后的神经单元抑制了下去，重新化为平静。
来吧。
攻过来吧。
下一步你要怎么走？
黎真持刀横于胸前，身心的戒备着那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对手。
—
——
油女笃司腾跃于林间树枝之上，尽快远离涡潮隐村的方向。
他的速度较以往慢了很多，油女一族的查克拉消耗几乎全在虫的使用上，而现在随着那只沟鼠舍身的自爆被葬送了大半。
油女笃司自然还有战斗的余力，只是任务又不是杀死那只无名的沟鼠，今夜鱼龙混杂，不留下足够应对突发状况的力量是不行的。
更何况……油女笃司对今夜的行动颇有微词……
忍者必定要以任务为最优先，哪怕任务的目标是交往数十年之久的盟友漩涡一族也好……
无需缘由，不问是非，只要遵从着大人的意志即可，这即是“根”的忍者。
黑暗的树林之中，油女笃司半跪在更加黑暗之物的面前，禀明自身的失利。
“无妨。”
大人宽恕了油女笃司的无能，这令油女笃司备受感动，他因此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进言。
独目的首领大人眺望着远方火光，在察觉到部下并未退去之后转头看向油女笃司。
“怎么了，受伤了么？”
“感谢您的挂念……团藏大人，属下……属下对今夜的行动有些困惑……”
不但对长久以来的盟友漩涡一族见死不救，甚至隐藏身份落井下石加速它的灭亡，而这一切又被冠以为了木叶忍村的大义名分，这样违背常理的行动不得不令人感到困惑。
志村团藏抬手示意支支吾吾的油女笃司起身，随后他有些困难的坐在身后的大石头上。
正值壮年却落下了一身的残疾与伤痛，而这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志村团藏理想中的木叶忍村，无怨无悔。
志村团藏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喝退有多余异议的部下，在等待根其他成员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即便是位高权重如团藏也颇为感慨漩涡一族的灭亡，因此颇有谈兴的他悠悠然开口道。
“你想说我们应该去帮助漩涡一族逃脱此劫？”
“……属下觉得，理应如此才是。”
游女笃司小心翼翼的答道。
漩涡一族是自初代火影大人时期便坚定的支持着木叶忍村的盟友，双方互通忍术的交流，约定永不背弃，木叶甚至在上忍的服装上印着漩涡一族的标记，以示彼此之间深厚的友谊和羁绊。
第二次忍界大战打响之后，爱好和平的漩涡一族虽然拒绝了木叶高层一起参战的提议，却坚实的守护着木叶的海岸线，阻击着水之国雾隐忍村的宵小。
现在这样的盟友遭受灭亡之难，团藏大人却如此行事……
“现在的木叶，已然自顾不暇了。”
志村团藏如此言道。
第二次忍界大战看似以木叶的胜利作为结束，可点燃的祸乱之火可没有那么容易平息，这只是短暂的，十分短暂的休养生息，恐怕再过不久便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以日斩的性格必然会派来增员，可即便击退了侵略者对我们木叶来说又将是一次损兵折将的祸事，这样是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所以志村团藏才做了些微不足道的手脚，让传给木叶的情报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是的，只需要这些许的时间差，就足以让涡潮隐村顺利的消失，得以保存木叶的实力。
志村团藏语速微快的讲述着，而游女笃司听过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正欲开口时。
“无需多虑，将一切都交给我就好。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是，团藏大人，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随着那轻缓的声音，游女笃司心中的困惑渐渐消散，片刻过后像是忘记了先前的困惑不解，告退着消失在了林中黑暗。
“真是，便利的东西。”
志村团藏喃喃自语的摩挲着被绷带盖住的右眼，其指缝之间隐约有赤芒一闪而过。
唯一的缺陷在于非那一族的人使用时，瞳力的消耗过大，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温养才行。
志村团藏用以诱导部下配合施下幻术的话语并非全是谎言，但最关键的地方他并没有告知。
对漩涡一族的见死不救是为了保存木叶的实力，可长远来看则是断腕之痛的巨大损失，相当的短视。
志村团藏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只是，厌恶漩涡一族的存在。
漩涡一族是木叶的盟友，其拥有的强大力量加上初代火影大人的礼遇让这微不足道的一族可以和伟大的木叶平等建交。
平等？
志村团藏不满意的正是这一点。
太危险了，漩涡一族所拥有的封印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志村团藏将之视作威胁而警惕着。
他曾多次提议将漩涡一族纳入木叶，让这拥有危险力量的一族举族搬迁到木叶来定居，为木叶贡献出一份力量，正如他们志村一族、油女一族、奈良一族等等家族当初组成的木叶一样，最终形成一副欣欣向荣之势。
老实说这是并不是什么糟糕的提议，除了提议者的团藏在态度上过于傲慢，这对双方在这乱世增强实力和生存率都是一件好事，只可惜漩涡一族并无意参与到任何斗争之中，加上对故土的依恋而婉拒了木叶，二代目火影大人时期与现在的三代目火影都尊重了他们的选择。
却越发加剧了志村团藏的猜忌心。
一旦拥有危险力量的漩涡一族对木叶倒戈相向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哪怕漩涡一族没有野心，窥探漩涡一族力量的他国忍者若是出手夺取了这份力量对木叶亦不是什么好事，一如今夜正在发生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在政见上比起自己，漩涡一族更加支持猿飞日斩这件事，对他志村团藏几次递出的橄榄枝视而不见。
换言之，是他志村团藏的政敌。
于公于私志村团藏都会送他们一程。
数十道黑影落雨一般先后跪服于志村团藏身前，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其夺取而来的贵重资料亦血迹斑斑。
戴着涂抹鲜血纹样面具的手下将其中最为珍贵的战利品双手为志村团藏呈上。
后者展开后用独目随意一瞥。
“里·四象封印么……得到好东西了呢，干的不错。”
他收起卷轴转身走向黑暗的森林深处。
今夜之后，再无涡潮隐村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