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拯救加尔默罗会的修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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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贝尼涅快速转身关门，转向安德鲁抛出自己的诱饵。
“我的朋友，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拉瓦锡表现得特别关注。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拉瓦锡夫人开出的高额赏金，也可能你现在效力的军委会和卡尔诺委员，需要待在监狱里的化学家。
不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如今想要国民公会公开赦免一名被60万巴黎市民唾弃的包税商人，事实上已绝无可能。就如同罗伯斯庇尔公民去年8月，在革命法庭上的那一番激情辩护，也保不住功勋卓着的屈斯蒂纳将军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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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要拉瓦锡活着离开这座监狱，也许也并不困难，前提只需得到我本人的配合即可。不仅如此，只要我还在管理卡姆监狱，但凡你需要关注的囚犯都会受到极大优待。比如那位侯爵夫人，子爵夫人，以及克勒曼将军父子，或是其他什么人。”
尽管这段话，贝尼涅典狱长全程是和颜悦色，斯条慢理的表述出来，但话里行间里依然充斥着威逼利诱，与他之前人畜无害，满脸乐呵呵的表情，反差太大。
对于这些，安德鲁反倒是表现的并不在意，一方面是他非常理解一个父亲为保护亲生女儿所愿意付出的任何代价。
另一方面，保持缄默的他需要一个缓冲时间，细致观察贝尼涅的言行举止和面部微表情，详细评估对方所叙述的事件真实性，直到大脑的前额叶部位给予自己一个肯定答案。
安德鲁突然插了一句，他问道：“贝尼涅公民，你是否得到有某位军医官的承诺？你们是否还缺少一份来自军委会的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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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典狱长已经面色大变，安德鲁却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现如今的共和国境内，能将十六位修女集体安置到一个远离政治警察的地方，估计也只有军队的驻地了。这要感谢卡尔诺委员的一道特殊安排，允许不宣誓圣职者的自我救赎。准确的说，是在军医官的指导下，让修女们成为救死扶伤，受人尊敬的战地女护士。”
说道这里，安德鲁顿了顿，继续又说：“呵呵，到底是哪一位军医官？算了，你不用说了，还让我好好地想想。嗯，是意大利军团的德热内特医生？还是北方军团的拉雷医生？或是正在巴黎述职的，摩泽尔军团的佩尔西医生？依照我来猜，应该是最后一位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是佩尔西军医官的朋友兼救命恩人。15年前，你来巴黎遇到的第一位朋友，就是见习军医的佩尔西；5年前，当巴黎自卫军围攻效忠国王的贝里骑兵团时，加入了巴黎自卫军的你，成功说服那些拿着镰刀长矛的无套裤汉，保护在该团服役的佩尔西军医；在九月大屠杀之前，同样是身为狱警主管的你，冒着生命危险，将佩尔西军医官的父亲从贡塞榭峄监狱带了出来，而在20分钟后，整个监狱已变成一座人间地狱，无一活口。”
毫无疑问，在贝尼涅暗地里研究安德鲁的时候，后者却早已经将典狱长在巴黎的所作所为都“刨了一遍”。除了先知先觉的穿越福利，身为政治部警长的他，也有着太多的资源可以来做此事。
需要说明的，安德鲁谈及的德热内特医生、拉雷医生和佩尔西医生，乃是法国大革命及法兰西第一帝国时期，最有才干的三位军医官，他们还在帝国时期被拿破仑皇帝受封为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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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的一番话，令贝尼涅的内心遭遇到一系列暴击，总算是亲眼见识到眼前之人的巨大能量，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位行将离职的政治部警长那看似平静温和，实则深邃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人世间的一切秘密，让人无所遁形。
“那，那你还需要加上什么样的条件？我，我想我们可以再谈谈。”大鼻子情圣小心翼翼的问道，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底气，那是手中的底牌已所剩无几。
安德鲁笑了，这才是卑微者应有的谦恭态度。通常的时候，穿越者习惯于自己来把握棋局，而不是充当别人的旗子。
“没有其他条件了，我决定接受你之前的提议。”
安德鲁看了典狱长一眼，继续说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去说服那些死脑筋的修女，必要的时候会动用一点强制手段，而军委会也将在两天内给予佩尔西军医官一份护士征召令；至于你，我的朋友，你需要在48小时内，安全的将拉瓦锡完好无损的送出卡姆监狱，我的马车会守在外面……”
“事实上，明晚就可以了。佩尔西事先开出的药剂能让人处于无呼吸的假死状态，巴黎公社派驻监狱的无能医生与愚蠢督察，两人根本看不出来。”
贝尼涅忍不住插了一句，似乎是想向盟友炫耀一下自己。
“所以，可以让你的人将马车停在丹费尔-罗什洛广场的西侧，等到午夜12点过后，我的人会将拉瓦锡的‘遗体’送过来。”
安德鲁点头道：“嗯，就这么决定了！”
与新的朋友握手告别后，安德鲁再度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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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堡垒街的地下钱庄时，安德鲁恰好撞见在餐厅里享受丰盛晚餐的钱庄老板林德。
安德鲁看着长条桌上的菜肴，香菜炖牛肉、酸菜什锦熏肉、硕大的图林根红肠，以及诺曼底烩海鲜，妥妥一个的肉食动物的菜肴。
“快来座下来，好的美食需要与好的朋友一起分享！”
热情好客的主人起身相迎，他还让手下送来一瓶1777年产的香槟，斟满两个酒杯，一杯送到安德鲁的面前，一杯自己拿着。
“为了妹妹和妹夫的大仇得报，也为了我们的友谊！”一边说着，林德还高举香槟酒杯，与安德鲁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杯，林德就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随手递给对面的客人。
后者开启一看，这是地下钱庄汇入柏林商业银行的六千金路易(黄金)的票据证明，这是拉瓦锡夫人悬赏的两万金路易的30%。
如果加上前一次的4千金路易，安德鲁在柏林银行的账户已存入了1万金路易，相当于24万里弗尔银币。
这可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足够支撑一家五口在巴黎郊外购买一栋庄园里，富裕无忧的生活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