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大军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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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新王派出的信鸽从北芝来到京城,落在武家府邸的院内。
武安英将信鸽抓在手里,从腿上取下纸条,打开一看,脸上露出笑容:“果真命丧北芝。”
他拿着纸条去找武石岳。
武石岳正在后院练习枪法。他年纪虽大,每日还要将他自编的枪法练习一番,重在强身健体。
正练到兴致处,武安英前来,将伺候的下人屏退。
武石岳知道必然有机密之事,看到儿子脸上难以掩饰的笑容,应该是好事。
他没有停下,继续练习。
武安英在一旁欣赏,直到父亲练完,收了枪,他脱口赞道:“父亲老当益壮,枪法越发精湛。”
武石岳将枪放于兰锜之上:“英儿,有什么好消息?”
武安英将纸条递上:“绝顶好消息。”
武石岳接过,打开一看,也是一阵高兴,又递给儿子:“记得烧掉,此事先不要声张。”
武安英接过纸条,大声喊道:“来人!”
过来一名下人:“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火折子拿来!”
“是。”
不一会儿,下人拿来火折子,双手呈给武安英。
武安英接过,又吩咐道:“退下!”
下人恭敬退去。武安英见下人走远,才把火折子打开,吹出火苗,将纸条焚烧成灰烬,收了火折子,问道:“为何不能声张此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
“儿子不明白,还请父亲明示。”
“平王大婚在即,如若将此消息放出,毕竟是死了位皇子,婚礼岂可正常举行?所以,先不要散布出去,等平王顺利完婚之后再说,也好给长新王一个交代,毕竟此事,他是首功。”
“平王和贵妃那里,要不要说明?”
“先瞒着他们。”
“好的,儿子明白。”
过了七八日,京城大军护送新柔郡主进京。
范程广先将新柔郡主安顿在京城驿馆,留几个士兵负责保护。又吩咐手下,带着其他士兵回军机署报道。他则只身前往皇宫,向陛下请罪。
当窦公公说,范程广从北芝回来了,要见陛下。
元和帝有不详的预感,为何不是彻儿?
当范程广跪在他面前,他已确定这个不详的预感,还是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不只臣一人,还有四万大军。”
“去了五万,带回四万,损失未过半,不算惨重。景王呢?他为何不来见朕?”
“与百花族作战时,我军将士被毒蜂袭击,身中万花之毒,为了给将士解毒,景王只身前往百花族,临行前吩咐,解毒之后,带领士兵先回京城……”
“宇文渊呢?”
“他留下来去百花族救景王。”
“这么说,景王生死未卜?”
“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元和帝内心十分担忧景王,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讲,他很想上前抓住范程广的衣领,训斥他为何不带领将士冲进百花城救彻儿?可他是皇帝,只能说道:“你是执行景王命令,为朕带回大军,何罪之有?”
“还有一事需向陛下禀明。”
“说吧。”
“新柔郡主跟着大军来到京城,现居住在驿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范程广退出后,元和帝呆坐着,既不说话,也不批阅奏章,他心里充满对彻儿的担忧,后悔将他派往北芝。
窦公公安慰道:“陛下,奴才相信,景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再说有宇文掌门在,他武功高强,定能从百花人手中救出景王。”
元和帝这才说道:“老东西,你句句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希望彻儿没事。”
“陛下,新柔郡主已到,是按时为平王举行婚事,还是等到景王平安回来?”
“婚事早已定下,不能委屈了新柔郡主,再说朕相信彻儿能够平安回来。传令下去,平王的婚事按期举行。”
“是,奴才这就到平王府传达陛下口谕。”
范程广回到军机署报道,刚走进军机署院内就碰到武安英。他赶紧拜道:“大将军。”
武安英早已知道北芝的情况,嘲笑道:“范副将一个人回来了?怎么不见景王和宇文渊?”
关于此事,范程广无话可说,又必须开口:“末将前来报到。”
“哼!你离开这些日子,军机署已提拔了新人接替你的位置,要不你去校场训练新兵?哦,不可!校场也没给你留位置。要不,就回家待着?放心,看在你护送新柔郡主有功,每月俸禄还是按副将的领,只是,你以后少来参与军机署之事。聪明的赶紧见好就收,否则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武安英说完,出了军机署。
一位副将出来嘲笑道:“闲赋在家,还白拿俸禄,这等好事也只有范副将才能遇到,佩服!佩服!”
范程广被人欺侮,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攥紧拳头,向嘲笑他的副将打去,被另一名副将挡住。
“范副将,别生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如果跟着景王打了胜仗回来,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你却把景王丢在北芝,自己带着兵回来,陛下心胸宽广,不怪罪你,军机署怕是以后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还是听话些,别再惹事,小心连俸禄都丢了,只留下一个副将的空头衔。”
范程广收了拳头,狠狠瞪了两位副将一眼:“你们走着瞧,我范某总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到时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说完,愤然离去。
后面留下两位副将嘲笑的声音:“分不清楚形势,还嘴硬,想再回来,等下辈子吧!哈哈……”
回到范府,耿氏带着下人出来迎接,见范程广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将军总算归来,不用我整日提心吊胆,忧心将军安危。”
耿氏拉着范程广进入内室,为他更换了衣服,又将他的头发重新梳了一遍,侍女拿来毛巾,耿氏又亲自为他把脸擦了一遍。
范程广抓着耿氏的手:“娘子,我在军机署混得不好,你跟着我,受苦了。”
“将军说得哪里话?我有吃有喝,还有这些下人伺候,还有你这个知疼知暖的丈夫,又有个可爱的儿子,不比谁幸福?怎能说我受苦?”
听了这话,范程广在军机署受的闷气烟消云散:“衡儿呢?”
“他在后花园玩耍。”
“我家衡儿已五岁,也该习武了,从明日起,我亲自教他。”
“将军公务繁忙,哪有时间,不如请个教头到家中来教。”
“以后我只过拿俸禄的闲散日子,不忙什么公务,时间一大把。”
耿氏知道夫君在外面受到排挤,笑着说:“还有这等好事?也省得我整日为你提心吊胆,你就好好在家陪我和孩子,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范程广把耿氏搂在怀里:“家有良妻,夫复何求?”
宇文艳听说大军已归,张彻却滞留北芝,在百花族当人质,生死未卜。她如坐针毡,带着丽娘拜见元和帝,想请求陛下发兵救救彻儿。
元和帝此时不想见任何人,让窦公公把皇后挡在悦文殿外面。
宇文艳不甘心,跪在地上哭道:“陛下,我就彻儿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求陛下派兵救救彻儿!呜呜……”
一个小太监出来,对窦公公耳语几句。
窦公公听完,上前去扶起宇文艳:“皇后,您乃一国之母,跪在这冰冷之处,传出去让京城百姓笑话,陛下让您赶快起来。”
“陛下不答应派兵救彻儿,我就长跪不起。”
窦公公又对丽娘说:“丽娘,跪着干什么?快扶皇后起来。”
丽娘说道:“皇后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皇后跪着,奴婢当然要跪着。”
窦公公没办法,跪在她们面前:“既然皇后不愿起身,老奴就跪下传达陛下的意思。”
“窦公公尽管传达,我洗耳恭听。”宇文艳继续悲伤着。
窦公公这才说道:“陛下让我告诉娘娘,景王为了将士安危,只身涉险,精神可嘉。景王深知,大军无法抵抗百花毒蜂,才让大军回归京城,保存实力。如若再次派兵前往,岂不有负景王所愿?陛下会让国医署的医官尽快研制万花之毒的解药,等解药一旦研制成功,必然派大军前往,踏平百花族。陛下还说,景王英勇睿智,让娘娘放心,他必然会化险为夷。”
陛下所传之话,情理俱在,宇文艳没有理由再闹下去。
“丽娘,扶我起来。”
丽娘先起身,再将皇后扶起。
过来两名小太监,也把窦公公扶起。
宇文艳说道:“窦公公替我回禀陛下,臣妾因心系景王,关心则乱,请求陛下原谅。”
窦公公回道:“老奴必然替皇后传达。”
宇文艳这才离去。她心里还是担忧景王,没有回栖凤殿,而是出宫,朝宇文府而去。
宇文奕近期心情不错,小儿子被医仙带到天界,医圣之事看来十有八九能成功。
最近他为了避嫌,没怎么和武家来往过。武家也忙着筹备平王的婚事,懒得理他。
宇文奕乐得自在。今日听说去北芝的大军已归来,可景王与他的大儿子滞留北芝,他不免担忧起来,知道皇后女儿必然来找他,所以没出门,专门在家等着。
果不其然,皇后女儿风风火火进来,连茶都顾不上喝,问道:“父亲,现在该怎么办?彻儿在百花族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皇后的心里只有她的儿子,一句都没提宇文渊,她的亲弟弟。
“渊儿为了景王也留在北芝,我与皇后一样,忧虑万分。”
宇文艳立刻意识到她忽略了宇文渊,让父亲不满。
“渊儿与我一母同胞,我岂不担忧?我因忧虑,六神无主,去求陛下,他什么人都不见,只让窦公公对我传话,那话情理兼备,我不好再纠缠下去。但我又担心不已,所以,想听听父亲的分析。”
宇文奕不好再与皇后女儿计较,认真分析道:“娘娘对渊儿应该是了解的,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猜他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他确信景王无忧……”
宇文艳脸上的愁云消失一半:“父亲分析得没错,渊儿从小少年老成,看事情也很准,做任何事情总是要认真分析一番。”
“还有更重要的,我听说百花族的头领百花雄已死,现在的头领是他的女儿百花溪。这百花溪比起她的父亲,良善许多……”
“父亲为何这样说?我可是听说毒蜂就是她所养,良善之人怎会养此毒物?”
“娘娘仔细想想,这么厉害的毒蜂,五万大军立刻倒下,可百花族连小小的北芝都没拿下,如若不是百花溪阻止又是如何?”
“父亲说得在理。”
“百花溪让大军中毒,最终又给解药,说明她根本无心伤害这些将领,一个连京城将领都不愿伤害之人,又怎么会伤害景王?”
“那她让彻儿只身去百花族又是何意?”
“她是百花族的头领,肯定想要为她的族人争取些什么,估计是找景王商谈条件。我们只需在京城耐心等待,到时就知这条件是什么。”
宇文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越发佩服这位父亲,他能够几十年在朝中屹立不倒,是有道理的。
“父亲,要不要把您的这番分析告诉陛下,也好让他放心。”
宇文奕阻止道:“万万不可,陛下心思缜密,人又多疑,娘娘一旦把这番话告诉他,他会觉得我比他心思还缜密,会对我更加忌惮。百花族远在北芝,我却对百花族如此了解,也会让陛下怀疑我别有用心。”
“父亲莫见怪,是我考虑不周全。”
宇文艳这才离开宇文府,她的心里轻松许多,希望儿子尽快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