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住进山家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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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彬州到医道院,与司马院长商量好采集仙茅的时间后,才回到山家老屋。
山根已经把他的马拴在老屋外的皂角树上。
他对一起前来的车夫说道:“你与另一位车夫已完成使命,成功把两位大人送到弥陀山脚下,他们让我转告你们,今日即可回京城复命。”
车夫答应而去。
贺彬州站在河边,盯着渐渐逝去的流水,仿佛水流能抚平他内心的忧虑。
此刻,宇文博在山家医馆与山奈一起给病人诊治,她们是否配合默契?山奈是否会觉得宇文博最适合她?她家人是否会对宇文博的印象更好?……
他不敢想下去,开始后悔跟宇文博的约定。
他转过身,靠近老屋门口,推开门。院子不大,很干净,显然刚刚打扫过。
迎面是主屋,其实只有一个屋子,屋子的前厅放着几案,很陈旧,左右两边分别有内室。
贺彬州敏锐地判断出,小一点的内室一定是山奈小时候住的地方。他决定就住这里。
里面布置很简陋,倒也简洁干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他向房间周围瞅瞅,发现墙上挂着两大包草药,从外面包裹的布来看,应是新挂上去的。
草药味遮去陈腐的霉味,令屋子里的味道焕然一新。他躺到床上,想象着小山奈在这屋子里玩耍的情景。
“采药郎大人在吗?我给您送饭来了!”传来村长的声音。
山根去县城前给村长言明贺彬州的情况。村长说不用担心,他会随时关注采药郎大人的情况,及时送饭。
贺彬州出去迎接:“原来是村长,您这饭送得及时,我正饿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就怕大人嫌弃乡下饭不合胃口。”村长从篮子里端出一碗饭和一盘有肉的菜,放到几案上。
贺彬州毫不客气,坐在蒲团上,拿起筷子就吃:“我这人口粗,不讲究。”
京城来的大人吃得津津有味,村长轻松许多。
贺彬州见村长一直站在那里,很不好意思:“你看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让您站着,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我们乡下人习惯站着,您吃,您吃。”
贺彬州很快吃完,把碗筷往篮子里放,村长拦住:“我来!我来!这些事情怎么能让大人做。”
贺彬州只好罢手,想起采药之事:“村长,我正好有一事,想求您帮忙。”
“这是哪里话!大人有事尽管吩咐,谈不上求。”村长收拾好篮子恭恭敬敬站立一旁。
贺彬州站起来:“您也知道,我身负皇命,前来采集仙茅,医道院的学员十分热情,答应帮忙,可人手还是不够,希望村长发动村民,积极参加,每人每天一百文钱,如何?”
村长兴奋道:“有钱赚的好事,谁能不愿意?大人放心,明儿我就把村里闲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召集起来,听您吩咐。”
“老老少少就不必了,那就辛苦村长召集好人,再找十辆马车,钱不是问题,明日就去弥陀山采集仙茅。”
“大人安心等好消息,明儿我一定办好。”
“以后不要称呼我大人,又不是京城,没那么多讲究。”
“那我就直呼您采药郎!”
“这个名字我喜欢。”贺彬州对陛下亲口给的称谓很满意。
村长走后,贺彬州一个人在老屋待到天黑,甚是无聊。想去山家医馆,还是忍住。直到深夜才辗转睡去。
山根与山连在县城把婚礼需要用的东西一一置办,也与李功才和山花商量好日子,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回来。
婚期定在大后天,迫在眉睫,为筹备婚事,医馆不得不歇业几天。病人们都能理解,还吵嚷着需要帮忙尽管说。
宇文博继续坐诊,他清楚不能在山根的房中住下去,自己也得去老屋。看到眼前长长的队伍,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山奈,你替我一会儿,我去跟伯父商量件事。”
山奈刚好给病人施完针,便接替宇文博坐下为病人把脉。
宇文博进了屋子,山连正坐着喝茶,他难得清闲,见宇文博进来,招呼道:“宇文公子快过来坐,这两天辛苦你了。”
宇文博坐下,山连为他倒杯茶:“尝尝,山野粗茶,不比你们京城的好茶。”
宇文博端起来,品了一口:“有山泉水的甘冽清香。”
“宇文公子真厉害,能尝出山泉的味道,泡茶的水用的正是弥陀山上的甘泉。”
“伯父过奖,只因京城之外有座仙芝山,家父经常差人到那里取山泉水泡茶,所以我从小对山泉水的味道十分熟悉,不过弥陀山的泉水比仙芝山的味道更好。”
“仙芝山……”山连在京城当医官时,经常去那座山,他再熟悉不过。
“伯父知道这座山?”
“当然知道,不瞒你说,我曾经也在京城当医官,后来辞官回到家乡,成为一名普通的医者。”
宇文博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么一个偏僻的村庄竟然藏着一位往夕的医官?看他的年龄跟贺道仁差不了多少,贺伯伯一定认识他。
喜的是山奈的家世并不差,如果未来父亲以山奈的家世不好为理由,不让他娶她,他便将实情和盘托出,到时父亲一定会哑口无言。
“伯父为何不愿在京城继续为官?”
“唉!一言难尽,只怪我的个性不适合官场,所以,在医道院当了三年的医官,就辞官回乡。”
宇文博猜得出,山连一定知道京城的宇文家与贺家,他不敢过分亮明身份,官场复杂,也不知眼前的伯父与两家的关系如何,如若关系不好,岂不是影响他对自己的印象。
还是赶紧说正事:“伯父,山兄准备成婚,医馆要停诊几日,我打算暂住老屋,想在老屋为病人诊治,您看如何?”
“宇文公子有这想法当然好,就是老屋没这里条件好,怕委屈了公子。”
“无妨,伯父既同意,我这就去告诉病人。”宇文博起身,拜别山连。
山连看着宇文博的背影,很是满意,心想:“如若山奈跟宇文公子在一起,应该不错。”
宇文博对排队的村民说:“各位乡亲,明日我在山家老屋坐诊,大家回去口耳相传,想看病的都去那里。”
“感谢公子!一定相传!”
“煎药、抓药怎么办?”
宇文博笑道:“这有何难?可以去别处抓药,然后拿回家自己煎!”
“公子说得也是!”
宇文博与乡亲们聊得很开心。山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宇文博见山奈露出会心的笑容,更是喜上眉梢,更觉得自己与山奈才是天生的一对儿。
一天的忙碌结束后,吃过下午饭,山根提上饭菜,送宇文博去老屋。
一路上,借着朦胧的夜色,宇文博欣赏着乡村的夜景,眼前的美景如同他见过的水墨画,不远处还能看到高大耸入云霄的弥陀山。
他边走,边想极尽目力穷尽弥陀山顶,可山顶被厚厚的云彩裹着,根本无法看尽。
到达老屋时,贺彬州还未回来。山根怕饭菜凉了,把竹篮放进大屋的被子里。辞别宇文博,回山家医馆忙自己的婚事。
宇文博在两个屋子转了一圈儿,把贺彬州的东西搬到大点的屋子,他决定睡在小屋。他与贺彬州的想法一样,认为小屋一定是山奈所居。
山根没走多久,贺彬州骑马归来。进入院内,看到屋内亮着灯,觉得奇怪,推门而入,见宇文博躺在床上发呆,笑道:“宇文兄是不是想我了,专门过来看我?”
宇文博坐起来:“从今晚起,我住这里,你住另一个屋子。”
“凭什么!”贺彬州一脸不高兴。
“就凭我把你的东西已搬到那屋。”
“就一个包袱,大不了我再拿过来。”
“行了,你要是答应让我住这里,我就允许你跟我公平竞争。”
贺彬州又开始高兴:“看来宇文兄没成功。”
“成功不成功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日子还长着,你且等着吧!”
“这么自信?”
“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怎么敢跟你竞争?”
“也对!”宇文博未成功,贺彬州心里轻松许多,不想再跟他争一个屋子,“你既愿意住就住着,一个屋子又不能代表什么,说不定你我都猜错了,山奈小时候住的可是大屋。”
贺彬州拐到大屋,看到床上鼓鼓的,揭开被子,原来是个竹篮,他已闻到饭菜的香味儿。提到前厅,坐在几案前吃了起来。
宇文博也出来:“从明天起,我要在老屋坐诊,这几案不错,就它了。”
贺彬州没有接话,只夸奖饭菜:“没想到今日村长家里的饭菜做得不错!”
“村长家今日不给你送,是山家医馆的。”
“难道是山奈做的?”
“没错!是山奈做的,我帮忙洗的菜。”宇文博很得意。
贺彬州不信:“你不是坐诊吗?哪有时间?”
“没办法,伯父体谅我,让我歇会儿,我就去厨房给山奈帮忙。”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贺彬州有些失落。
宇文博更加自信:“那当然,伯父对我很好,还让我品尝了他亲自泡的茶,他是用弥陀山的山泉泡的,我只喝一口就品尝出来,他还夸了我。”
贺彬州不说话,只顾闷头吃饭,吃着吃着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你为何跑这里来住?”
“唉!没办法,山兄大后天要成婚,需要准备两日,我就出了个主意,到这里坐诊。”
贺彬州立刻开心起来,医术他不如宇文博,可办婚事,他怎能拉落下?作为京城世家公子,虽没有机会给别人举行婚事,但他见得太多,鬼点子又多,不正是表现的机会吗?
采集仙茅之事,已安排妥当,今日大家都上了弥陀山采集,十辆马车一天之内装得满满的,乡佐也派遣可靠之人跟着运往南芝。他也已重新租了十辆马车,只等明日继续采集。
贺彬州打算多出点钱请村长帮忙负责监督,他就可以脱身去山家忙婚事,让宇文博待在老屋好好给病人诊治。
“宇文兄的主意真不错!真不愧是即将成为医圣之人,心系百姓,佩服佩服!”贺彬州把空盘子和碗放进篮子,盖好。
“也不拿去洗洗?如此懒惰?”
“本公子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情。”
“我可是连菜都洗了。这种事情山奈在乡下每天都做。你连这些事情都懒得做,哪有资格喜欢她?”
被宇文博这么一说,贺彬州拿出碗和碟,到院内走了一圈,向屋里喊道:“连水都没有,怎么洗?”
“门外有条河,山下的河水很干净,到那里洗!”
贺彬州来到河边,将碗碟冲洗干净,回屋放进篮子。深切体会到乡下虽美,还是有很多不方便之处。
他躺在床上,开始谋划如何帮助山根安排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