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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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爱琴让燕秋月继续守在特护病房,她则来到了孙子建的普通病房,黄小雅仍然缩在一个角落里,不再哭,只是呆呆的出神;而柳絮菲则躺在病床上睡觉。
顾爱琴来黄小雅的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道:“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吗?”
黄小雅点了点头。
顾爱琴便把张主任来检查并把结论讲他她听,之后道:“悲伤总是难免,但是责任却要承担,你如果能够控制住自己,就可以去特护那边陪着燕秋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些。”
黄小雅道:“那你做什么?”
顾爱琴道:“我需要休息,我的身体不能有太大的情起伏与劳累,或许我能不能孕上子建的孩子,就看这几天了。”
黄小雅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而顾爱琴便来到病床上,两张床还排在一起,她扯过一个枕头一条被单便躺在柳絮菲的一侧,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或者是平复了一会儿,之后便缓缓闭上眼睛。
黄小雅默默地走到了燕秋月身边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里面的孙子建,便又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秋月看了她一眼道:“好些了吗?”
黄小雅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燕秋月有些担忧的拍拍她的肩膀道:“要坚强些,他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黄小雅摇摇头道:“我感觉自己被抽空了,突然就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与动力。”
燕秋月道:“我们都是一个过客,偶尔的相遇是缘分也不是缘分,只有一起走下去,并最终一起走入到同一个坟墓里的,那才叫缘分。”
黄小雅道:“你的意思是让现在也去死吗?这样我们就能埋在一起了吧。”
燕秋月一愣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和孙子建只有相遇的缘分,却没有相伴一生的缘分,所以,这他只是你的一道槛,只要你迈过去,之后就有可能遇到一个真正与你相伴一生的缘分。”
黄小雅却道:“与我相伴一生的,就只能是孙哥,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或者我跟他一起走,或者,我自己一个人走,不会再有别的。”
燕秋月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个傻丫头啊。”
黄小雅却笑了道:“孙哥就喜欢这样叫我,我也喜欢他这样叫我,我傻傻的不好吗?我们家有他聪明就行了。”
看着黄小雅说这话时满脸幸福的样子,燕秋月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某些不快,现在想什么或者说什么有什么用?她们在这里又能等到什么?不过是一个离去的信息而已,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信息,唉,生死大事,这是自己第一次经历,没有想到是如此的苦涩,她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
而此时,孙子建去站立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血红色世界之中,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显的感觉到这场战争已经分出了胜负,虽然那些洁白仍然在坚持,可是,那些血红却已经包围了它们,并开始蚕食它们,它们的努力甚至连自救都做不到了。
孙子建绝望的看着,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所不能放弃的人和事,可是,他却不能挽回,他在这个世界里是如此的渺小,小到连一只蚂蚁都能成为恐龙一样的巨大存在。失败已经成了定局,而他也只能看着这个过程,他阻挡不了,也转移不了,不管是那种方法,他都无能为力,而成了一位看客。
现在的自己一定是昏迷了,而黄小雅,顾爱琴,燕秋月她们会怎么样?一定是很伤心吧,特别是黄小雅,这傻丫头,一定不要做傻事,一定要振作起来,她还那么年轻,一切都还刚刚开始,一朵绽放的花朵,不能就这样枯萎了啊。还有燕秋月,她虽然很坚强,可是,孙子建能感受到她的内心,其实,这个英武的女警察,内心就藏着很柔软的一面,逞强只是一个幌子,柔软才是她的真实,她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孙子建在其中读到了很多缠缠绵绵的思绪,只是它们却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与他一个照面就飞也似的跑了。燕秋月应该也会有很长的恢复期,不过,她终究会恢复过来的,因为,她是一名战士,侠女。
想到顾爱琴,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用情不深,相反,他觉得顾爱琴是对自己用情最深的,只所以他不担心,是因为顾爱琴非常的沉稳成熟。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她有强大的理智和自律,她总是会在一条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率的道路上走下去的,她就是一个王,一个骄傲而孤独的女王,她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成功,她不会因为一个他而颓废,她也不会因为忙碌而彻底忘记了她,她有自己的节奏与方向,她那种很容易影响了别人,却不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
所以,孙子建最担心的还是黄小雅,那个傻丫头,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除了傻还是傻,她已经傻透了,随随便便一个人或者随随便便一件事情,都会把她骗的团团转,她从大学到社会已经快两年了,可是,她却还是白纸一张,谁看到这样的一张白纸,都会忍不住的去涂鸦些什么,如果遇到一个认真的人还好,但是如果遇到一个玩世不恭的,那她可就惨了。想到黄小雅可能悲惨的结局,孙子建就觉得心痛,就很是不甘心,他想要保护她,而她也需要他来保护,而且,还要保护一辈子。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虽然修了道,他还没有任何成就,更不是什么神仙,他仍然是一条小虫子,一只小蚂蚁,以这样的分量,来面对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天文事件,他的任何努力,都只是个笑话,不,就连做一个笑话的资格也没有。
看来,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就像那一次忽然黑了下来,就像是被拉了电闸,没有一点的光亮,一种完完全全的黑,没有时间限制的包围了他,一千重一万重,无数的重,最终合并成一个绝对的不可逾越的高墙或沟壑,他从此就这样被判了无期徒刑,没有任何减刑的可能,就这样,他在这个绝对的黑暗中煎熬着,煎熬着,一直煎熬着,直到有一天煎熬到他把自己的忘记了,再也想不起来了,那时这黑暗才会撤去,但那时重归自由的自己,却又是谁呢?
孙子建甩了甩头,甩去这可怕的想法,他再一次看向这血红的世界,那些洁白,那些已经弱小的都已经无法再察觉的洁白,只能在零星的血红中偶尔冒一下,又迅速消失了。这是要结束了吗?自己的那间绝对的小黑房子就要降临了吗?那三个女人,特别是黄小雅,就再也见不到了吗?孙子建凝起同样血红的眼睛,却寻找不到一条可能走出去的道路。
“有什么感想?”
这时,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句提问,让他浑身如果触电般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