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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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最近，魔神族内部事务繁忙，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陪你了。”

“涯，有可能这一次离别，就真的是永别了。”

“涯，你信我吗？”

“涯，抱歉。”

……

在黑暗的空间中，叠在一起的剑刃碎片所发出的金光勾勒出了这几句话，然而，远不止如此，令灾震惊的，是这一句：

“魇和灾，真是好名字啊。”

很显然，他们两个所活的岁数十分恐怖，可是，为什么在他们的记忆中，只有短短数万年。他们的母亲，又去了哪里？

灾不相信母亲会逝去，有时候，他偶尔也会相信直觉。

……

“父王，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这只是我的幻觉，对吧？涯，怎么可能是那个人。不可能的，她明明这么温柔，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冷血的，神。”

剑刃碎片重新组成矩形，其中所出现的第一幅画面，便是魔神王站在废墟之中，站在他当年的位置上，看着当年创世神的位置。

他一昧的否认自己，颤抖的身躯暴露了他的本性。说好听点，他是神，是魔神王。然而，本质上，他与任何一位生灵都一样，是父亲，是丈夫，更是一位儿子。

桀也没指望死去多年的父王能给自己答案，他看着这片废墟，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么可笑。他变强，为了复仇，为了报复创世神。

然而，他却和创世神一起生活了好久，始终没有认出她，还与她，有两个孩子。

“哈哈哈哈，这算是补偿吗？我恐怕是世界上第一位亵渎神明的生灵吧。”

他站在废墟之上，哈哈大笑起来，如同疯魔一般。他的脸庞划过泪水，他的额上出现印记，他的气息不断攀升，他的情绪不断波动。

他，该怎么做？

“涯，你有没有创世神的消息？”

“桀，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创世神的消息呢？”

“也对，毕竟，你本身就是创世神。”

桀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就跟日常聊天一样。然而涯却是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笑着说：

“这个笑话，还挺冷的。”

“是吗？你也觉得这是个笑话啊。”

桀离开了，他决定再给些时间，他想听到最真实的答案，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涯和他的父王关系很好，他有些希望，当年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有隐情，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只是他的自欺欺人而已。

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很是挣扎。她作为神明，却护不住自己的好友。涯想告诉桀当年的真相，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呢？外界所来的九，连创世神也没有办法，太可笑了。

“父王，你和母后吵架了吗？”

一个小不点扑到桀的怀里，灾有些懵，那个，和他长的好像啊。小时候的自己，肯定很痛苦吧。难道他的记忆消失，也是这个男人的作为吗？

魔神王，不对，是父王，时隔3000万年，灾也希望，父王能告诉他，所谓的真相。

他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父王对他如此冷漠？为什么他和哥哥身负诅咒？又为什么？会有约定之日的存在。

“灾，如果有一天，在父王和母后中，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跟着谁？”

桀抱着灾在街道上走着，灾抓住他的衣领，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父王和母后是不要我了吗？”

桀突然笑了笑，看着灾可怜兮兮的模样，用手捏了捏他的脸，真软。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涯喜欢幼崽了。

“不是，这只是一个假设，让你做一个选择而已，无论选择哪个，都与现实没有关系。”

“那我可以选择两个一起要吗？”

“小灾不可以这么贪心哦，只能选一个。”

“那我选择……”

灾直直的看着桀幽深的眼瞳，灾和桀长的很像，不仅表现在发色上，更表现在，他们都有一双如同深渊一般的黑色眼瞳。

“一个家。”

“家？你对家的理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家中，有很爱你的人，这就够了。”

……

夜里，桀来到涯的卧室，他看着涯的睡容，从空间中抽出大剑。家，是啊！他曾经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他曾经也如此天真懵懂，他曾经也希望跟父母在一起，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看着世间的变化。

“涯，有些因，是会结出恶果的。”

桀闭上眼睛，这一剑肯定是伤不到涯的，但他不想对上涯质问的眼神，哪怕，是先错在涯。

……

“呵，你果然，还是骗了我。”

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房间中，身着神装的涯，夜已经黑了，两个孩子需要保持良好的睡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吧。

把一切，都解决了吧。

“桀，你可以做到的。”

桀心中的仇恨其实已经消掉了大半，但他还是想解决杀父之仇。他不会向死手，只不过，明天之后，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