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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英雄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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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不是片刻之间就能成就,武术的精华在于沉淀和升华,身为曾经最顶尖的刺客,无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沉淀需要的是时间,不是三年五载,而是持之以恒的时间。升华在于战斗比拼,空有架子而毫无战斗经验,只是纸上谈兵罢了!所以说真正的高手,大多存在于战场之上,只有千军万马之中,才能练就浑身是胆。九死一生的磨砺,才能练就百战不殆的武艺!

无名跟随着义母走进了房间,原本属于义父的书房。罗大娘打开门之后,无名凝神望去,只见一张案桌映入了眼前。装满灰烬的香炉之后,摆放着义父的牌位,上面书写着:校尉罗公应天之位!罗大娘痴痴的看着牌位,如同看见了无名的义父一般。无名见状,也明白了义父和义母,生前的感情非同一般。然而逝去的人无法挽回,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余下的、只有记忆之中的思恋!

无名上香之后,跪在干净而破烂的蒲团之上,他知道这是义母长久拜祭的结果!恭敬的磕头之后,罗大娘含着泪说道:“应天!你看见了吗?他就是咱们的儿子无名!幸亏你在天有灵,咱们才能捡回一个好儿子。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无名自然会照顾好我的。你留下的东西,我也打算交给这孩子,至少能将你生前留下的东西传承下去。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在天有灵,保佑咱们的儿子一世平安,往后罗家多子多孙!”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无名自微笑中,帮义母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爹听见了,他会保佑咱们的!”

罗大娘闻言,红着眼点了点头,随后郑重的对无名说道:“好好珍惜你爹的东西,娘将它们托付给你了。”随后蹒跚着离去。

无名握紧了拳头,回头看着书房的布置。长枪摆在桌案左边,金色的护心镜摆在右边,长枪的一旁就是书案。近乎三米的长枪和屋顶平齐,古朴的枪杆乌黑油亮!无名知道这是义父经常使用的结果,身为顶尖的刺客,他自然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长枪每长一寸,刺出去的准头越是难以把握,要想完全掌控,只有勤加苦练!武术没有任何取巧之处,若想掌握近乎三米的长枪,十数年的苦练仅仅是个开始。刺客和战将一样,都是杀人的高手,都能使出致命一击的手段!只不过刺客是十人杀,注重击中人体的要害部位,而战将却是千人杀万人杀。要想做到千人杀万人杀,往往需要非凡的体力和耐力,也只有这样才能使用如龙的长枪,在战场上所向霹雳。无名静静地看着身前的长枪,他能想象到,义父在沙场之上的所向霹雳。一个大汉挥舞着长枪冲杀于战场,如龙的长枪势如风、动若火,战千军万马如同等闲!

暗自叹息之后,无名走向了书案。只因他无法掌控近乎三米的长枪,与其徒增笑柄,败坏了义父的威名,还不如不用!书案上只有两本书籍,一本罗家枪法,一本行军要记。无名自沉默之中翻看着罗家枪法,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样。不多的招式,都是实质性的杀招,任何武术都需要实战和磨砺,否则只是没有实际经验的花架子。无名看着长枪,再次处于了震撼之中,若想掌控如此杀器,恐怕他要花费半生的时间!既然无法使用义父的这杆长枪,镔铁棍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无名动身前往铁匠铺。老铁匠将打磨圆润的镔铁棍交给他时,随口问道:“你可知晓了,你义父的身份?”

见无名闻言点点头,老铁匠叹息着说道:“他是个英雄!一个时运不济的大英雄!”

无名自好奇中问道:“您知道他的故事?”

老铁匠闻言,蹒跚的走到一旁,倒出两杯凉茶。递给了无名一杯后,满脸沧桑的说道:“我就是他手下的兵,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看着好奇的无名,苦笑着说道:“你想听听他的故事吗?”无名左右无事,索性在桌子一旁坐了下来。

老铁匠喝了口茶水之后,慢慢的讲述:当年你义父和我都已娶亲,然而战事将起,我和他二人应招入伍。你义父本是家中独子,本无须上阵杀敌!他却执意走上了沙场,只因他罗家是英勇之家,不可能放任战火祸及家园。罗应天武艺超群,而且熟悉兵法,很快便一路晋升到了校尉一职!为了照应我,设法将我调到了他的部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最后一战中,罗应天奉命成为了先锋,部队穿过峡谷之时,遭遇敌方大军的包围。那一战由于我军中伏,生还者几乎寥寥无几!而我在他的保护之下,才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眼看大军死伤惨重,你的义父罗应天,孤身一人在前面抵挡,为身后残存的兄弟,坚守着最后的生机!直到我们的大军赶到之时,罗应天早已奄奄一息,身上中满了箭矢,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完好。就算是这样,他却依然站立不倒!你的义父本可以逃走,他却选择了,将活下去的希望留给了我们,独自一人面对死亡。

老铁匠抹去了痛苦的泪水,看着无名哽咽的说道:“在我归乡之后,曾经试图接济你的义母,然而她却倔强的拒绝了。她告诉我,身为罗家的人,没有一个懦弱无能之人。”

无名看着痛苦的老铁匠,郑重的说道:“大叔!娘说的没错,她也做到了。”

老铁匠委屈的点点头,对无名说道:“要照顾好你娘,算是大叔求你了!”

无名笑着点点头说道:“您不说、我也会的!”

老铁匠反身进屋取出了一件锁子甲,递给无名说道:“你拿着,倘若当年你爹能有这件锁子甲,断然不会丢掉性命!既然你爹不在了,就送给你了,也好了却大叔的一番心愿!”无名见状,知道无法拒绝,自感激中收下了锁子甲!

回程的路上,无名的心,如同湖水中丢进了石头,无声的波澜早已灌注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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