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择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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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多烟雨，尽管冬临江南，然而除了枝干萧条的阔叶树之外，只余枯黄的小草、昭示着冬季的来临！大树凋零了树叶，是为了保障来年的生机，而小草的沉寂，也是为了来年的新生。
此时的洛水寒在痛楚里迷茫，蹒跚地步伐随着心而死寂，他很想放弃无谓的挣扎。只因无人指引，只因他真的很疲惫，也更加的迷茫！他想告诉姑姑，这条不归路只是错误的选择，然而他却找不到解释的理由，正如此时心中的火焰，洛水寒找不到发泄的理由！他需要一个理由，不再迷茫的理由。他需要一个指引，一个善良的指引！
凄厉的小雨再次飘零，如同洛水寒的心在冷风中摇摆不定！抬头看了看天，昏黄的天空中，他的双眼已经模糊不清。洛水寒已经看不清未来，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伤口在雨水的刺激下，早已疼痛难当，然而麻木的他已经忘记了痛楚，正如世界将他遗忘了一样。抛开了刺客的身份，洛水寒什么都不是，或许和路旁的小草没什么两样！
朗朗地读书声在前方的私塾里响起，洛水寒静静地聆听着朴实的道理，从未耳闻的道理，点亮了心中的迷茫！心中的渴望拖拽着他，急切的步伐追逐着内心地迫切，他想要找到答案，不再迷茫的答案。洛水寒径直走进了私塾，没有理会稚童们的眼光，他走到了最后面的位置。然后露出了干涩的笑容，对众人说道：“我能坐下吗？”
有稚童呵斥着他，不悦的说道：“既然你要求学，就应该先称呼先生，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洛水寒闻言沉默了，半饷之后，看着教书先生仁慈的笑容。他鼓起了勇气说道：“先生！我能听你的课吗？”害怕、无知、渴望充满了洛水寒的眼眸。
看着少年的真挚，先生开怀大笑道：“当然，只要你愿意！”
洛水寒在心神激荡中落座，仅仅是因为先生的和蔼鼓励。简单的言语，朴实的道理，然而对于洛水寒来说，如同珍贵的宝藏！先生一一的讲解中，也点亮了他的心，他需要的人性和答案都开始浮现。
似乎有稚童不满先生的再次讲解，撅着嘴巴问道：“早就知道了先生，为什么还要再次讲解？”
先生温和的说道：“你们懂了，他却不懂！明白了吗？”
稚童善意的看着洛水寒，童颜上浮现出宽容的笑容，对着他点点头，似乎鼓励着洛水寒一般，稚童们没有将他当成外人！只因人之初、性本善。善意很容易传达，仅仅是一个笑容，或许一句暖心的言语。善意也很容易感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都是从善意开始！对于洛水寒来说，他们发自内心的善意，成了最好的指引，或许这才是他想寻找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他曾经遗忘的东西。洛水寒蒙尘的心，已经打开了缺口，他已不再迷茫，只想寻找新生的自己。
一堂课早已结束，稚童们也已蜂拥离去，洛水寒走向了先生。明亮的眼眸，闪烁着独特的光彩，躬身一礼后说道：“谢谢你，先生！”
似乎感受到了洛水寒的新生，先生不以为意的回答：“倘若你愿意，可以随时过来！”
洛水寒郑重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如果还能有机会，我一定回来！”再次行礼后，洛水寒义无反顾的离去，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乃至于怎么做！
破败的道院中，洛水寒自微笑中褪去了上衣，牵动了伤口，也滑落了火烫的鲜血。只因他的心已经火热，只因他已经找到了原本的初心！裹好背后的伤口之后，洛水寒明亮的双眼更加明亮。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他要阻止栖凤楼的计划，阻止他们追杀白通天！尽管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却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有一点期待！如果能将族人自悬崖上拉回来，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倘若不能，洛水寒至少能找回真正的自己，也能为自己赎回失落的本性！
秋水一般的剑依然锋利，但用剑的人却已经改变。洛水寒看着光亮的剑华，如同情人一般抚摸着它，带着微笑说道：“这么多年，想必你也厌倦了吧！等做完这一切，我们就离开，寻找一个新的地方，一种新的生活！”剑回鞘，剑鸣兀自响起，似乎述说着自己和洛水寒的新生。
白水城中，白家人忙乱着，数十辆马车里装载了许多物品，众多的保镖在笑语中闲聊。白通天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原本属于家的府邸，却不得不带着遗憾离开！南方虽然繁华，却是栖凤楼的范围，想要活下去，只能寻找一个无名之地，隐姓埋名的继续生存。而这个地方究竟在哪？白通天却不知道，或许只有彻底摆脱栖凤楼后，才能呼吸到希望的空气！马车终于前行，然而逃亡才刚刚开始，白通天看着忧心的妻子，他只能将期望寄予这些江湖人！
栖凤楼中，紫龙洛隐和毒龙洛幽，听完玉凤的命令之后，头也不回的出发了。他们同样已经麻木不仁，但能确定的是，他们不会和洛水寒一般手软！玉凤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命令，他们除了执行之外，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选择。
路有很多条，为了妻儿的安全，白通天只能选择通往北方的路，也是距离安全最近的路！洛水寒明白了他的心思之后，便赶到了前面。只因他是刺客，也理解刺客的心思，更了解刺客的手段！若想救下白通天一家，就只能远远地看着栖凤楼的动作，知己知彼才能做好万全准备。否则，就算洛水寒出手相助，救不出这一家人的同时，不过是多了一条亡魂罢了！
和栖凤楼的对抗才刚刚开始，洛水寒看着身后的道路，眼眸中充满了自信！他认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也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