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普普通通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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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陌声和将军只是想要在一旁静静地眯上一会儿的，等她们母女吵完架了再回去睡觉。
谁知道，最后竟然会发展成了母女两人带陌声参观地下监狱，还是强制执行的。
就她们这架势，十个将军也顶不住吧？
“那个，我能自己走，不用这么…客气。”
陌声临时把要脱口而出的架着换成了温婉一些的客气，因为他知道，如果再说错话，他又得挨红线的揍。
“那就让他自己走吧，红线。”红袖笑呵呵地对红线说。
“好。”红线一脸的和蔼可亲，“快点参观完，我们也好回去补觉了。”
“明白，我马上。”陌声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脚下不由得加快了。
路过一间刑房的时候，陌声停了下来。因为里面传出的惨叫声，听起来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这个是今天刚抓来的，是个巨人。”红袖将门推开了一条缝，“杀人分尸，还高价把尸体卖到人界去了。”
陌声一眼就瞥见了里面的情形：一个巨人被铁链捆在了一个铁床上，旁边站着两个官差，一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锯子，正在锯那个巨人的腿。
巨人疼得嗷嗷叫唤，声音震得人耳膜疼，两个官差却没听见似的，依旧在巨人脚边忙活着。脚边血肉横飞，两个官差却乐得其中，还一脸享受。
地上满是鲜血和已经锯下来的一些肉块，房间里弥漫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一下子刺激到了陌声的某根神经。
只见他飞快地跑到一旁，扶着墙，一阵翻江倒海地吐个没完。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红袖无奈地关上刑房的门，“清雪他们在处理被售卖的尸块，以及吃了尸肉被尸气侵蚀的人类。”
“那可有得忙的了，清雪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吧？”红线一脸惋惜，“红姨，你让他们多锯几次，对付这种人渣可别手下留情。”
“他这样还不死吗？还能再多锯几次？”
陌声脸色惨白地擦擦嘴，又回到了红线身边，只是有意让自己跟那间刑房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太血腥了，尤其是受不了那一股血腥味，实在是太臭，太恶心了。
“妖怪的自愈能力很强的，这种刑罚只是起到惩戒作用而已。”
“这个厄尔莫斯是吃什么长大的？他的血怎么是一股腐臭味道，熏得我难受极了。”
陌声忍不住吐槽，一般的血腥味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只是这厄尔莫斯的血太特殊，真的很臭。
“他就是个巨人，这一年里杀了十几个人，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
“我们盯了他很久了，一直没机会下手。”
“没错，我听炽羽说，这次是因为跟一个小妖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厄尔莫斯分尸了。”
“啊？就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那我刚才在候审室里可是看了他好久呢。”陌声被红线这么一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已经是惯犯了。”红袖补充道。
“太可怕了。”陌声感慨。
“人有好坏之分，妖怪也是。”红线拍拍陌声的背，让他赶紧前往下一处参观地点，“走吧，还有一间。”
“红姐，能回去了吗？我好困。”陌声实在忍不住，发出了参观退票请求。
红线跟红袖对视一眼，然后又朝陌声点头道：“那我们走吧，将军还在等你呢。”
“嗯。”
将红线和陌声送到了门口，红袖离开之前，拉着红线到一旁，跟红线小声耳语了几句，红线听完一脸为难，有几次朝陌声这边看了几眼。
“好，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有空常来啊！”
红袖笑吟吟地朝陌声挥挥手，陌声也礼貌性地回礼。
“红姐，我们快走吧！”陌声显得有些焦躁，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回到旅馆，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很不安。
“好，马上。”
红线朝红袖点点头，随即离开了“0000”号房间。房间门无风自动，门把手吱嘎一声，转动了一圈，最后自己锁上了。
陌生长舒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耳旁传来长长的耳鸣声，然后不省人事。
“陌声，陌声你怎么了？”
红线用力拍拍陌声的脸颊，想把他叫起来，把陌声扛回红馆的话其实不是一件什么特别大的难事。怕就怕如果半路杀出一些小喽啰来，她跟将军不一定能顾全陌声的安危，而且清雪他们出任务了，回不来，一时间也找不到救兵。
“怎么了？”
将军闻声赶来，见陌声躺倒在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红袖还是忍不住下毒手了吗？”
“别乱说，那个女人才不是这种人。”红线有些不悦地说道。
“今天什么日子，你居然帮她说话了？你不是一向最讨厌她的吗？”
“这事一码归一码。今天若不是她把陌声留在办公室，恐怕刑房里面受刑的就是他了。”
“难得理性，有进步。”
“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无理取闹了？”
红线的手指咯咯作响，将军见状，连忙找了个搬救兵的借口，跑了。
刚才看她揍陌声的架势，要是自己挨她一顿打，这副身子骨估计就得交代在这了，惹不起。
想到这里，将军只能庆幸自己太机智了。
“算你识相。”
红线蹲下身，将陌声扶起来，让他倚在墙角，又去休息室里拿来一条毛毯，给他盖在了身上以免他着凉感冒。
“先说好，我可不是关心你，谁让我们只有你一个全能型人才。”
“要是你感冒，我这旅馆可就瘫痪了。”
替陌声盖好被子，红线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今天她没有穿旗袍，因为要去救陌声，所以换了一身红色运动服，头发高高竖起，模样显得很活力。
“小子，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
“说你普通吧，你又有点不一样，自由地穿梭两界，还能闻到妖怪血液里面散发的恶臭。”
“说你特别吧，你又能很普通，胆小怕鬼，还喜欢上班时间摸鱼。”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陌声动了动，像是回应了红线的话。
“希望你能早日回去，别再掺和这里的破事了。”
“当个普通人，有时候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