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相公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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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匾额高悬挂，左书四个大金字：
明镜高悬。
柳卿卿慧眼如炬，盯着底下的李三儿。
结合钱县令刚才的话，心底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不过此时她心里更关心的是……
自己家的相公去哪儿了？
收回思绪后，才开始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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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你口口声声咬定，令夫人是使用青玉商行的雪花膏而身亡，可有证据？”
那李三抬头看来，见到是俊俏的小娘子，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又见到钱县令待她恭敬有嘉，便老老实实回道：
“回小娘子，证据确凿。”
他从怀中取出青玉商行售出的雪花膏瓷瓶。
瓷瓶是钱家售卖的，上面还印有钱家的字号和“青玉商行”的字样。
柳卿卿没有接过，只是打眼一看，便知确实是出自本家。
不过……
钱珠儿愤然起身，厉声呵斥，“大胆！你手中拿的雪花膏要百文钱，你个穷鬼怎买得起！”
“小人……这是小人远亲便宜卖给我的，不信大人可以传唤他来，他就住在青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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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钱县令一听，问道：“你远亲姓甚名谁？”
那人道：“他叫王五，原本在你们青云县贩卖首饰，后来改卖这些雪花膏。”
柳卿卿听着他的话，感觉有些耳熟。
又听他道：“他说青云县待不下去了，想要投奔小人。因此便宜卖给小人，届时好照应他一下。”
钱县令听罢，立马让人传王五来。
王五就在公堂外偷听，闻声自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跪地磕头，回禀：
“回大人，李三儿所言没错。那雪花膏确实是小人半价卖给他的。”
柳卿卿正眼一瞧，此人岂不就是之前在县城街市多次碰见的小商贩。
“王五～”她轻唤了声。
王五闻声抬头看了，眼前顿时一亮，突然觉得甚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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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娘子好生熟悉……”
此时的柳卿卿一身朴素罗衣，垂下来的乌发遮挡住侧颊上的胎记。
一双皓眸乌黑亮泽，笑时顾盼神飞，冷面时却又清冽如冰，令人生畏。
“我有好友曾在你那儿买过几次小玩意，甚至还赏过你金豆子～”
柳卿卿不动声色提醒。
一提到“金豆子”三个字，底下的王五和一旁的钱珠儿同时一惊，都想到了那枚做工精致的金豆子。
“哦～原来是这样……”
小商贩恍然大悟，却也不敢和她多攀谈。
柳卿卿知道他是明白人，便问道：
“你如实告诉我，青玉商行的雪花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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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贩之前受过她很多关照，得知她和“她”是好友后，很是配合。
原本不想替钱家人说好话的，此时也美言起来。
“别的不说，这青玉商行的雪花膏确实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由衷感慨道：
“老实说，一开始大家还不敢买，毕竟上面还印着钱家的字号。还以为又是钱家搜刮百姓的新法子……”
王五家田宅地全都被钱家收了去，对钱家颇有怨言，今日借此机会，把心中不满全都抖露出来。
钱县令碍于她的面子不好发作，只是冷冷的咬牙，“小子，你给我等着……”
那小商贩是机灵聪明的人，立马抱柳卿卿的大腿。
“小娘子，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了还青玉商行一个公道，您可要保我，要不然小人不敢多说了……”
柳卿卿对这小商贩还满喜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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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但说无妨，钱大人公明廉威，秉公执法，定不会为难你。”
钱县令冷哼一声。
小商贩立马抱拳道谢。
“有小娘子这句话，小人就放心了。”
说罢，他便一五一十交代起来。
“小人看得出青玉商行是真心为咱们老百姓好。如今出了这等事，身为售卖雪花膏的小人，也有责任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没错，那雪花膏确实是小人半价卖个李三儿的。不过小人卖了这么多雪花膏，用过的小娘子无一不说好。”
外面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出声附和，“是啊～是啊……那雪花膏绝对没有半点问题。”
小商贩又道：“这李三儿，在他们青川县是出了名的泼赖，好吃懒做还好赌……”
跪在地上的李三儿听出不对劲，指着他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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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王五，胳膊肘往外拐，你不想要我照应了！”
王五啐了他一口，“呸！等你照应比老母猪上树都难！我半价卖你那雪花膏，全都是看在嫂嫂娘仨可怜，知道你买这些东西不是给嫂嫂用的，肯定是拿去换钱买酒吃！”
“你！”
“大胆——”钱县令惊堂木一拍。
两旁衙役杀威棒快速敲击地面。
堂内快要打起来的二人全都老老实实跪好。
钱县令不是去盘问那李三儿，而且咬牙盯着王五：
“你小子早不出来作证……”
王五嘿嘿一笑，若不是看在柳卿卿的面上，他才不会出来帮钱家说话。
围观的百姓们也是看在青玉商行的面上，以及刚才柳卿卿的那番话，出声为青玉商行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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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舆论一边倒。
那李三儿乱了阵脚，开始撒泼耍赖。
“我娘子就是用你们家雪花膏身亡的！你们不要抵赖！否则我就告到知府去！”
知府的外孙女钱珠儿立马站起来，“你告啊～你现在就去告去！”
那李三儿壮着胆子喊道：“知府不管，我就告到省里！省里不管，我就去告御状！我就不信，没王法了！”
“好你个刁民！”
钱县令勃然大怒，扔下令签，“给我打——”
衙役立马开始棍打。
这次柳卿卿没有阻拦。
恶人还需恶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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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那卷席旁边，蹲下身，向查看一下那妇人的情况。
两个瘦小孩童拦住她，不让她碰。
那泼赖被打的哇哇乱叫，很快没了声。
柳卿卿向两个孩童柔声道：
“你们放心，我只是检查一下你们娘亲的伤情。我家里有很多奇药，或许能助她起死回生……”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有主意。
最终还是觉得这位俊俏的夫人值得信任，便纷纷磕头，求她一定要救活娘亲。
钱珠儿捂着鼻子上来阻拦，“卿姐姐，还是让仵作来验吧……”
经她提醒，柳卿卿突然想起来，转头看向钱县令，问道：“钱大人没让仵作给她验？”